當昭昭知道竟是有將自己指為太子妃的時候,腦中一片空白,“娘。”
元安公主摟住了女兒,輕聲說道:“娘仔細想過,有關於太子的一些事情,我以前沒有告訴你,我現在同你說。”
昭昭藏住了心中的惶惶,咬著嘴唇點點頭。
昭昭聽著娘親說當年長寧宮落鎖,得了天花的太子與皇後在宮中的事情,還有那個死了的宮女。
她聽得心中一直跳,想到了上次那個俊秀的少年,心中替他有些難受。難怪朝臣稱讚,就是因為經曆過一些事情,人才會迅速成長起來。
隻是……昭昭總覺得太子妃這一位置距離自己很遠,她記得娘親說過,最好好個門楣低一些,家風清正無納妾之風的,因為她是低嫁,也好拿捏住那戶人家,怎麼母親忽然就換了主意?
元安公主像是明白的女兒的困惑,簡單說了祁明萱的事情,還有祁明頲也無法作為依仗。既然背靠祁家不中用,那麼嫁入到了小門小戶並不是多好的選擇。
捋了捋女兒的頭發,魏長樂輕聲說道:“娘不僅和玉衡大長公主說過話,還去宮裡頭見過皇後娘娘,你還記得皇後娘娘嗎?”
昭昭想到了沈嵐點點頭,要說起來可惜沈家的那位公子訂了親,不然娘親還考慮過沈家。要知道沈家的家風正,他家的男兒在京都裡炙手可熱,女兒也是百家求。
這樣一想,太子妃這個位置也沒那麼可怖了,畢竟婆婆是沈嵐,而且太子殿下說話也很和氣。
昭昭本想說回頭再想想,看著娘親的鬢角都有了白發,眼底也有細細的血絲,她忽然覺得也沒必要再想,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出乎意料的事情,母親一直在替自己考慮,是不會害自己的,母親肯定反複思量過……
於是昭昭深吸一口氣,抬起頭,“娘,這件事您和爹爹說一聲吧。”
女兒一口答應了下來,反而讓元安公主猶豫了起來,“要不再想想。”
昭昭拿起茶壺給母親斟茶,緩聲道:“娘,您已經說過很多了,就像是您說的,他為人剛正,心存浩然正氣,是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
昭昭想著上次趙翊林揉過腦袋,當時隻覺得那是表哥揉表妹的腦袋,現在回想起來,心中起了些許漣漪,原來不純然是表哥表妹,是未婚夫妻嗎?
元安公主最終點頭,當天晚上就與祁贇之說了這件事。
祁贇之聽到了元安公主的話,眼睛一亮,身子前傾,聲音更是帶著隱隱急切:“這是玉衡大長公主從中牽線?皇後娘娘也是這個意思,看中了咱們家明昭?就等著咱們家沒意見,就指婚?”
元安公主冷淡點頭。
祁贇之抑製不住嘴角的笑容,一連說了三聲好,他語氣得意:“我家昭昭生得好,才學也不錯,當得這太子妃。這是天大的好事!”
祁贇之也知道元安公主先前的心思,也因為想著昭昭是要低嫁,這個女兒已經廢了,才想著讓長女祁明萱去搏一搏三皇子妃之位,現在既然嫡女要嫁入東宮,那麼長女那邊自然不用謀劃,最好與三皇子那邊毫無瓜葛,對了,還須得早些嫁出去。正好在賞花宴上出了醜,直接找個清貧但是上進的書生好了。
嫡女要嫁入東宮,他們祁家就徹底要上清流這邊的船,先前還準備要與汪德全走的近一些,現在倒是不用了。
元安公主一想到祁明萱險些傷了女兒的臉,開口對著祁贇之說道:“昭昭序齒是排第二,要訂婚的話,總得長幼有序。”
祁贇之聞弦歌而知雅意,頷首道:“你說明萱的婚事?這也簡單,她本就是記在宋氏名下,庶女婚嫁也簡單,我去問問禮部的同僚,京都裡有沒有尚未婚配,有些才學家中簡單的學子。就在這些日子定下就好。”
元安公主心想,平日裡疼愛祁明萱,知道昭昭榮華在望,立即就不管這位心尖兒上的女兒了。
祁贇之看著公主垂首不語,心中感慨幸好是當時是把祁明萱記在宋氏名下,倘若是嫡女,哪兒那麼容易輕易嫁出去。
宋氏在知道了祁贇之的安排之後,宛若是晴天霹靂一樣。
宋氏很清楚明萱的心氣兒有多高,三皇子那邊不行的話,應該還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宋氏惶惶然,祈求地看著夫君:“也不用清貧一些的書生,是不是可以找什麼侯門公子之類的。或者是哪些官員的嫡次子、庶子之類的。”
要找到合適的世家子哪兒有那麼容易,最關鍵的是祁明萱如果不能快點定下,就會耽擱那潑天富貴!
祁贇之自然不肯在祁明萱身上費心思,對著宋氏強硬說道:“你也好好勸一下萱姐兒,讓她收收心。你放心,就算是小門小戶的出身,我也會找個好的。”
“可是……”
“沒什麼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