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觀眾在此刻驚呼出聲,全場瞬間就沸騰了。
魏冉和黎戈忍不住站了起來,性子比較跳脫的黎戈更是高舉雙手,將手掌擺在腦袋邊上,嘴巴裡哇個不停,表情管理已徹底失控。
魔術嗎?這舞台上難道是魔術嗎?
隻見駱墨身前的那道經過道具組特殊處理的帷幔,瞬間就燃燒了起來。
就像是很多經典魔術一樣,火勢在刹那間就蔓延開來,在短短瞬息之間,整條帷幔便燃燒殆儘。
隻不過在魔術表演中,火光一閃而過,魔術師的手裡可能會變出一朵玫瑰花之類的。
舞台上露出的,則是一身紅衣的駱墨。
他穿著一身紅衣,鮮豔似血。
他的右手則拿著一個銀色的麵具。
隻見駱墨高舉著麵具,遮擋在自己的麵前。
在他這一場舞台的設計中,這個角色,沒有臉。
因為他可以是一個人,也可以是千千萬萬個人。
可以是無數個身份卑賤,但心懷家國大義之人。
舞台特效在此刻於全場渲染開來,特效製作出來的,是包裹住整個舞台的大火!
火!燃燒不止的火!
屏幕中的皮影戲也在繼續,大火開始向侵略者蔓延。
這根本就不是一場演出,這是一場同歸於儘。
一個卑賤的戲子,向手持槍支的侵略者的反擊。
賤命一條,承蒙城中百姓厚愛,冠以【角兒】之名,讓戲班子討口飯吃。
如今國破城亡,又怎能委身於賊寇,為其作樂?
舞台上的大火持續燃燒著,周圍的光線全部熄滅,唯有一身紅衣的駱墨周圍,打著燈光。
隻見他直接將舞台當成了戲台,化為了歌中的角兒,在舞台上走動著,翻轉著。
戲腔一出,轉瞬之間,現場很多人直接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一如先前薑寧希在心中所想的一樣,《大魚》末尾處的戲曲吟唱,可算不上駱墨的大招,那隻是他在跟大家打聲招呼。
配合著現場營造出來的氣氛,很多人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直衝天靈蓋,讓人頭皮發麻。
這大火與戲腔,讓他們瞬間明白了何為【赤】,何為【赤伶】!
他唱著的是:
“【台下人走過,不見舊顏色。
台上人唱著,心碎離彆歌。
情字難落墨,他唱須以血來和,
戲幕起,戲幕落,誰是客?】”
此時彆說是現場的觀眾了,就連後台處的工作人員,都開始忍不住伸手摸起了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寧丹導演雙眸放光,緊盯著屏幕上那一身紅衣的駱墨,垂落在雙腿旁的十指,竟有著輕微的興奮抖動。
她已經可以預想到了,這首歌在播出時,將會引發多麼可怕的效果。
舞台背景再加上歌聲與戲腔,這三者結合,殺傷力是翻好幾倍的!
歌曲開始進入到了第二遍。
觀眾們的情緒得到了短暫的緩解。
那種緊繃著的感覺終於可以鬆弛一會了。
然而,大屏幕上,皮影戲中的火焰還在蔓延。
火焰不斷向內吞噬,整個屏幕上可以見到的東西越來越少。
而舞台上的火光,則越來越亮,火焰特效也越來越高!
隨著歌曲第二遍的戲腔結束,大屏幕上的畫麵,已基本全是火焰。
唯有最中心處,站著那位戲子!
至於現場的舞台上,先前不斷翻轉著,紅衣飄飛著的駱墨,身形開始逐漸向下,腰肢漸漸彎曲,整個人趨於佝僂。
但被銀色麵具遮擋住的人臉,卻望向了上空。
戲腔繼續,來到了整首歌曲的最後一段。
“【你方唱罷我登場,
莫嘲風月戲,莫笑人荒唐。
也曾問青黃,也曾鏗鏘唱興亡。
道無情,道有情,怎思量。】”
歌聲停息,屏幕上,皮影戲中的大火,將戲子直接吞沒。
舞台上的那一襲紅衣,就保持著這樣的動作,定格在了那裡。
那道打在他身上的光柱,則逐漸趨於暗淡。
國泰民安,使得我一卑賤戲子,得人愛戴,得到名望,成為響徹一方的角兒。
如今山河飄搖……
位卑未敢忘憂國,青史或許不留名之人……已報國恩!
整個舞台上,燈光全部熄滅,周圍一片漆黑。
所有人再也看不到舞台中央處的那襲紅衣。
唯有那塊大屏幕上,熊熊烈火逐漸向外流動,然後彙聚成了兩個燃燒著的,血紅色的大字。
——《赤伶》。
佚名小隊,第二次公演……結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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