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這種年齡段的小演員,市場還是比較缺的。
一般情況下呢,這年頭也有很多老戲骨賺違心話的錢,開口就是一通硬誇,網友聽了忍不住就會拿起鍵盤,直接化身陸地鍵仙。
但他們誇丁小餘,大家都是覺得言之有理,甚至覺得誇得未免有點保守,怎麼就放不開誇呢?
她要是演那種悲情戲,情緒渲染能力那叫一個絕。
“你喜歡演戲嗎?”駱墨又問。
“喜歡的。”丁小餘沒有任何猶豫。
更多的時候,她覺得演戲更放鬆,她可以借著角色的外殼,在片場宣泄自己心中的多種情緒。
駱墨點了點頭,突然道:“你看啊,他們在那喝酒,我們在這裡熏煙,我們要不要隨機抽取一位幸運吃客,多放點辣,再加點芥末?”
鏡頭拍到這一幕,攝像大哥都懵了。
哇,這是大家心中最乖巧懂事的國民妹妹誒,駱墨你在乾什麼!?
丁小餘納悶地看了他一眼,駱墨卻不以為意,直接開始上手,道:“就搞這串吧,我搞得隱蔽點,你等會負責端上去。”
“呐,我已經刷好了,你沒有開口製止,所以你是從犯了。”駱墨動作賊快。
一整套流程下來,搞得丁小餘整個人呆呆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又覺得很好玩。
明明………明明很幼稚啊!
“你覺得把它放到角落裡好呢,還是打亂一下,埋到下麵?”駱墨又開始了互動。
丁小餘小心翼翼的抬起右手,大半個手掌都被長長的衣袖給包裹住了,隻露出了一小截指頭,然後向下指了指,示意埋起來。
指完後,她就立刻把手縮了回去。
“可以可以,你很有天賦。”駱墨講話越來越莫名其妙了。
等到這盤燒烤上桌,駱墨則哼著曲兒繼續烤下一盤,似乎一點都不關注那邊的狀況。
丁小餘則有點緊張,時不時地會往魏冉等人那邊看一下
最終,是黎戈中招,整個人五官都扭曲了起來。
這個戴著大金鏈子,手臂上紋了一條龍的說唱歌手,一直在那嘶哈嘶哈——。
“哇,這串怎麼這麼辣,味道這麼衝!”黎戈說完,就遞給魏冉,道:“你嘗嘗。”
“我嘗個屁啊。”魏冉嫌棄地推開他,莫名其妙地就開始打鬨起來。
打著打著,都忘記找元凶了。
駱墨瞥了丁小餘一眼,隻見她整個人微微低著頭,身子都微微縮著,可是腳尖卻會時不時地輕輕抬起,然後落下,如此反複。
駱墨也不知道為何,對丁小餘還蠻關注的。
是因為她長得可愛又鄰家,真有那種家裡妹妹的感覺?
也可能是因為駱墨的一個朋友吧。
他那個朋友呀,以偶像男團出道,比誰都更拚命,比誰都更努力,永遠散發著一股正能量,散發著一股積極向上的氣息,不是在進步,就是在進步的路上,仿佛沒有任何挫折可以影響到他。
同公司的很多晚輩練習生,都會被他感染到,覺得前輩就是這個圈子裡最向上的人。
然而有一天,他不知道為什麼就崩了,突然就崩了。
他隻給父母打了個電話,痛哭著說自己想放棄。
他爸媽的第一反應是:“違約金怎麼辦?”
緊接著,就是在說家裡的房貸,弟弟的車貸,以後的養老問題等。
至始至終都沒有問他一句怎麼了,反而再不斷重複著一句話,一直質疑著:“你怎麼突然跟變了個人一樣!?”
這個朋友啊,隻有家裡的那隻通體雪白的貓咪,在他蜷縮在沙發上時,會擠進他的懷裡。
這個時候,駱墨已經烤好第二盤燒烤了,他這次居然又往裡頭惡作劇,而且從一串變為了三串。
丁小餘看著她,眼睛瞪得大大的。
“看什麼看,我可是整蠱專家。”駱墨很幼稚又很臭屁地道。
丁小餘都有點沒忍住,雖然是你的歌迷啦,但你這樣真的很沙雕誒。
駱墨聳了聳肩,道:“我看你很有資質,要不要拜我為師?”
“啊?”丁小餘有點跟不上他的腦回路。
“你有看過那種武俠劇嘛,就是會用毒的師父,考驗弟子的途徑就是讓徒弟來毒自己,什麼時候成功了,什麼時候出師。”駱墨道。
“好像……是有這樣的劇情。”丁小餘愣了愣道。
“對吧,那徒兒以後多多努力,為師戒備心很強。”駱墨隨口道。
“這,可是,這……”丁小餘很想說自己壓根就沒有答應要參與到這個幼稚的遊戲裡。
而且她搞不懂駱墨究竟在想什麼,她也沒想過要拜師啊。
駱墨不理她,獨自一人起身,端著一盤幸運大燒烤,走向了魏冉等人。
丁小餘看著這盤燒烤,一想到裡頭有三串幸運大獎,莫名地又覺得有點好玩。
她在餐桌上坐下後,自己也在吃。
最後有一串還被她給吃到了,她卻被辣到笑容滿麵。
曹磊都懷疑,妹妹今天怪怪的,這怕不是被辣傻了吧?
至於駱墨的惡作劇,肯定也沒人在意,相反,大家還覺得這是綜藝效果
反正駱墨本來就是個有時候看著很正經,有時候又有點吊兒郎當的人,從他在《創造偶像》中,和童樹的相處模式就能看出來。
駱墨則隻是在一旁看著丁小餘,也不管她被辣到了,嘴裡還道:“徒兒啊,你剛剛被辣得咯咯笑,好像一隻老母雞。”
丁小餘被他這麼一折騰,忍不住又笑了一聲,然後自己也覺得很像一隻老母雞,然後忍不住又笑。
曹磊和劉青虹對視一眼,他們還是頭回見到這麼敢戲弄國民妹妹的嘉賓。
不怕節目播出後,被這位國民公主的騎士們噴死嗎?
而且妹妹怎麼就成他徒兒了?
劉青虹甚至覺得駱墨在間接占他便宜,憑空比他高了一輩。
可不管大家怎麼追問,二人都不肯說他們是何種師徒關係。
太幼稚了,多丟人呐。
但曹磊和劉青虹也感覺的出來,這是妹妹錄製《邊走邊唱》以來,情緒反饋最熱烈的一天。
這個世界蠻奇怪的,有很多【不允許】。
堅強的人不允許脆弱,善良的人不允許自私,懂事的人不允許胡鬨,搞笑樂觀的人不允許悲情……
駱墨覺得,她或許能成為影後,但更可能變成一個戲瘋子。
……
……
到了夜間,已經有點遲了。
丁小餘睡得早,還在長身體呢,就先回房車裡睡了,她在房車裡有一個單獨的空間。
外頭隻剩下了一群男人,以及桌上的空啤酒。
睡覺前,《邊走邊唱》這個節目有一個保留項目,那就是讓嘉賓一人講一則小故事,最好是要帶點驚悚的,但又不能太嚇人,能調節氣氛就行。
不能太嚇人的規矩,是曹磊定的,因為他有一次被一個嘉賓講的故事給嚇慘了。
平日裡都是他嚇嘉賓為樂,那一次直接嚇得他一整晚沒睡。
而且那一期播出後,觀眾反饋也是兩極分化,很多人表示被嚇壞了。
後來就變為講一些奇奇怪怪的故事就好,也不一定要嚇人或者驚悚。
但一定要足夠獵奇!
魏冉和黎戈是真的菜,明明精心準備過,但輪到他們講時,都講得跟冷笑話似的。
最主要的是,明明不好笑,他們卻跟那種最糟糕的講笑話的人一樣,自己講得磕磕絆絆的,還一直噗嗤噗嗤笑個沒完。
駱墨想了想,則麵對鏡頭,講了個簡短的故事,也算是有點有感而發。
實際上,這是電影《守望者》裡,羅夏日記裡的一小段內容,駱墨對這段內容印象比較深刻。
工作人員的人群裡,寧丹看著駱墨,同樣很是好奇。
隻見他開口道:“【有個人去看醫生,說他得了抑鬱症,生活如此尖酸刻薄,他孤獨而絕望。】”
“【醫生說:“那個最有名的小醜在城裡,去找他吧,他能讓你開心起來。】”
“【“但是啊醫生,”這人突然大哭:“我就是那個小醜啊!”】”
一時之間,大家也沒出聲。
他們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總之
哇!有被難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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