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晚秋這是要……
軟禁起來高長羽了!
今天晚上的事情,之所以會成了現在這般局麵,主要還是高長羽的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讓寧晚秋猝不及防。
可是人群走後,寧晚秋憤怒漸漸退去之後,頭腦也變得清明起來。
高長羽一向是個沒什麼城府的人,哪怕她再喜歡齊文元,也定然想不出來這般周全的計劃,去將齊文元給騙去了長寧殿的偏殿……
這其中,一定是有著什麼寧晚秋所不知道的事情。
“碧水呢?”
“怎麼沒看見她?”
寧晚秋柳眉緊緊的蹙著,臉上的眸光也跟著凝重起來,喜鵲膽戰心驚,老實的搖了搖頭,“回夫人的話,不曾看見過碧水。”
“事情發生的時候,在寢殿的四周隻有齊世子身邊的小廝。”
“去找。”寧晚秋眸若冰霜,“現在就去。”
“本宮在這裡等著。”
喜鵲躬身,恭敬的點頭,身影更是迅速的消失在無邊的夜色當眾。
寧晚秋則是沉著眸子,信步的到了臨窗大炕邊的雞翅木小幾旁坐著。
喜鵲走了好一會兒身影才又再度的出現在視線之內。
可是臉上卻是帶著憂心忡忡的。
“夫人,大事不好了。”
“奴婢去二公主的寢殿裡麵找,發現也不見碧水的蹤跡,四處詢問之後,便聽聞碧水是跟著二公主一同去赴宴,可是卻沒有再回來了。”
喜鵲眉宇間滿是憂愁,“奴婢心知大事不好便派遣了人暗中四處查訪,最後終究是在清涼殿找到了碧水的存在,聽聞……”
喜鵲頓了頓,隨後才憋足了勇氣的看著寧晚秋,“聽聞碧水是刺客,想要行刺公主皇上,被綁去內府之後不堪受罰,自儘了……”
寧晚秋周身氣勢凝結的冰冷可怕。
碧水那麼柔柔弱弱的,最多能在高長羽的身邊嚼嚼舌根,出一些餿主意,怎麼可能去行刺?!
還去行刺什麼皇上和公主。
分明是有人陷害。
好。
當真是做的狗乾脆。
喜鵲感受著寧晚秋的心情的變化,心中忐忑著繼續說道,
“還有……”
“還有,奴婢在尋找碧水的時候,還聽聞……聽聞迎春殿的齊昭儀在宴會結束之後回來的路上受到了不小的驚嚇,瘋瘋癲癲,怕是好不了了……”
“就連她身邊的宮女木帛也是,聲稱是見到了……見到了……”
喜鵲吞吞吐吐,寧晚秋眸光淩厲,“見到了什麼?”
“見到了曹昭華……”
“見鬼?還是曹淑影那個沒用的?”
也不知是氣急了,還是真的覺得宮中見鬼的這件事情很可笑。
寧晚秋聽了喜鵲的話之後,隻是驀地冷嗤一聲,聲音幽幽,“後宮裡還真是出來了個厲害的角色,當真是本宮養育十皇子太過專心,竟連這等岔子都不曾注意!”
“好。”
“的確是好。”
之前的後宮被寧晚秋把持著,一向是半點錯處都不曾出現過。
女子有孕便如同在鬼門關中行走一遭一般,
可是自打她身懷有孕的時候,便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在保著自己的龍胎,生怕出了差錯,孩子保不住之餘,自己也會受到損傷。
十皇子誕生之後,寧晚秋又擔心有人會在月裡動著手腳,更不敢有著絲毫的鬆懈。
這下可倒是好了。
宮中竟接二連三的出著無法控製的大變故。
先是曹淑影,再是高長羽,現在連齊正喜都被嚇的瘋瘋傻傻了。
可不是真的很好嗎?
宮中竟然出現這般厲害的角色,不動聲色的便解決了那麼多的事情……
還敢算計到她寧晚秋的頭上了?
這是打算正是宣戰了嗎?!
喜鵲被寧晚秋眸中陰鷙的目光給嚇到了,有些擔心的看著寧晚秋,“娘娘……”
“可是還要繼續查下去?”
“奴婢曾經打聽過碧水是被誰發現要行刺抓起來的,可是內府的人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說當時的情況太亂……”
“還是咱們去問問二公主?”
寧晚秋冷笑,“她能知道什麼?”
“她若是個聰明的,就不會被算計了。”
“算了,現下這種場合,便是真的去問她,她也是不會說與本宮聽的。”
寧晚秋目光幽幽,“這次,是本宮栽了。”
“不過不要緊,本宮馬上就能知道是誰了!”
左右宮中的那些人都是有數的,能做出這樣大的動作的沒幾個,更沒幾個人有著這樣的立場。
白淑媛,謝容華,江修儀……這些人之外,還有一個很關鍵的人……
高長樂。
而這些人之所以動手,也無外乎是用著當年元後被害的這一件事情。
哪怕現在寧晚秋抓不到半點的證據,可是直覺告訴寧晚秋,定然是和高長樂脫不了關係的!
她倒是想看看,這位從前刁蠻跋扈的大公主,究竟有何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本事!
“你去吩咐尚醫館的人,告訴她們,不管是任何人詢問起來當年元後遇害的事情,都毫無隱瞞和保留的告知他們,比如……齊正喜是如何知道紅花和麝香可以落胎。”
“再比如齊正喜是如何要走的那些打胎的東西,又是怎麼命人塞進去曹淑影的那個香囊裡麵的。”
寧晚秋陡然抬眸,眸中目光無儘的銳利。
不管是誰,不是都想要查到當年的真相嗎?不都是想要拿嘉元帝的痛處謝嫻音來說事兒嗎?
好。
那便查下去。
那背後動手的人想要知道什麼,寧晚秋便成全了什麼,怕就怕那背後的人知道太少,反倒是不能成事。
反正寧晚秋是沒有什麼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