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長樂想了想,剛好此時順天府尹許自謙的千金許知微從琴邊下來,高長樂便豁然起身緩緩的朝著那座古琴旁邊走去,按照前世的路的話,陳遠嘉加冠之前一直都是寂寂無名的。
還是成年之後參加了科考中了榜眼一舉成名,而後更是在朝堂之中大殺四方,功成名就,更一鳴驚人。
陳遠嘉的臉上雖然總是掛著笑容,可那笑容卻是讓人捉摸不透。
對於他的本事,更是猜測不透。
當你覺得他已經是黔驢技窮的時候,他總能給你幾分驚喜。
今生高長樂提前創辦了國子學,更是將陳遠嘉這麼個本該在內宅之中裝聾作啞的‘大齡人士給挖了出來。’
眼見著他加冠隻剩下了不到兩年的時間,前世的陳遠嘉雖然權傾朝野,可卻孑然一身,她當時尚未成親是因為自己的身份多有不便,可陳遠嘉乃是燕京新晉
並且,還帶著珠翠主動的到了元福宮。
寧晚秋給她下戰書。
很好。
高長樂接了。
同樣的,高長樂也要去寧晚秋的麵前宣戰立威才是。
元福宮內。
十皇子交由奶娘嬤嬤照顧,而寧晚秋則是用著最短的時間內,恢複了身懷有孕的虧損,將身形恢複到了最初的少女般的狀態不說,就連宮中的這些政務大權也是重新落在了她的手中。
高長樂帶著珠翠上門的時候,寧晚秋正端莊威嚴的坐在上首,指揮著內府分發今年冬天所用的供給,看見高長樂的身影的時候臉上更是揚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大公主。”
“不知大公主過來,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
寧晚秋邁著蓮步款款,率先朝著高長樂躬身行禮。
高長樂微眯了眯眼睛,隨後莞爾輕笑,“的確是有件事情想要來詢問一下寧夫人您的看法和意見的,畢竟您打理後宮這麼多年,肯定是有著經驗和閱曆的。”
寧晚秋含笑同高長樂客氣,“大公主說下了,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臣妾就是。”
喜鵲很懂眼色的帶著內府的人退下,寢殿之中頓時便隻剩下了寧晚秋和高長樂主仆。
高長樂略微挑了挑眉,直指來意,“寧夫人應當是聽說了齊昭儀瘋癲了的事情了吧!”
“聽說了。”寧晚秋也不避諱,唇角勾起深邃的笑容,“說起來也是沒想到齊昭儀竟然那麼大膽,居然敢在宮裡麵用紅花和麝香去殘害嬪妃,雖然有些瘋癲了這種的懲罰的確是有些嚴重,可是到底也是她自己作繭自縛,是怪不得其他的人了。”
“大公主說的很有道理,是草民的不是。”
“叫大公主見笑了。”
看著笑容燦爛,眸光漆黑如同銀河一般的高長樂,陳遠嘉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略有些稚嫩蒼白的臉上一雙桃花眼卻是眼神悠悠,不知道心裡麵是在盤算著什麼。
高長樂抿唇,一雙眸子眯成了一彎月牙。
“日後記著點就好了。”
齊文元的眼神卻始終都盯在陳遠嘉的身上,噴火的眸光恨不得將陳遠嘉給生吞活剝了一樣,就連陳遠學和葉承東幾人的眼神,也是先在高長樂的身上瞥了一眼,隨後便又若有所思的看在陳遠嘉的身上。
畢竟這位傳說中的盛寵的大公主,先前出現在眾人的麵前的時候可是很高冷的,如今驟然欣然的坐在後麵,還和陳遠嘉有說有笑的心情大好,難免不被其他人多看幾眼。
高長樂暗中偷笑,她實在是太喜歡陳遠嘉的那張嘴了。
當然。
這得是陳遠嘉不擠兌自己的時候才行,要是擠兌起來自己的感覺,就不是那麼好了。
前世陳遠嘉的毒舌可以算的上是朝堂的一絕,不管是誰,隻要是陳遠嘉心情不好,都能給用話噎回去,偏偏還叫對方找不出來辯解的話來,憋得臉色漲紅。
兩人名為師徒,倒也算是感情深厚。
她曾經私下問過陳遠嘉,為何要那般的毒舌,也不怕四處樹敵,到時候被群起而攻之。
陳遠嘉聽聞,一雙邪魅的桃花眼中笑意頓生,卻是看著高長樂那般模樣笑了笑,“你看那東廠督主李劭毒舌嗎?”
高長樂搖了搖頭。
陳遠嘉再度笑道,“那你看著他得罪的人還少嗎?”
“你還太年輕,不懂得這些彎彎繞繞。”話音落下,他便抽出腰間極其風雅的折扇朝著自己的腦袋上敲了敲,悠然離開,而留在原地的高長樂卻是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