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話音落下之時,高長樂便毫無留戀的朝著門外的李劭過去。
二人並肩的瞬間,陳遠嘉眉心擰的更緊了。
但也隻是一瞬間。
“遠嘉退下了。”
陳遠嘉也是恭敬的頷首,跟隨著高長樂的身影退下,陸陸續續的,還有其他的學子們上前展示自己的琴技,但總歸是聽見了陳遠嘉和高長樂的合奏之後,便是再覺得什麼聽起來都很是乏味,提不起興致了。
國子學的第一堂課,讓陳遠嘉這三個字聲名大噪,可同時,也是讓齊文元等人徹底的記恨了陳遠嘉去。
陳遠嘉若有所思的挑眉,一雙桃花眼中滿是笑意。
“宮中傳了消息出來?”
眼見著眼前的巍峨宮殿,高長樂蹙眉。
她雖然有意避開寧晚秋,但顯然,寧晚秋是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高長樂的,不過是個早晚的區彆罷了。
“是。”
李劭薄唇輕啟,低沉沙啞的聲音在高長樂的身旁用著最簡短的話將宮中的變故說給高長樂聽,“尚醫館的館首站出來承認了當年元後娘娘過世乃是中毒所致,寧夫人奉命調查,結果,卻是查到了江修儀的頭上。”
高長樂匆匆的腳步一頓。
然而,臉上的糾結到緊緊隻是一瞬間,便立刻變成了……冷笑。
“有意思。”
江采薇是她母後身邊的人,也是最為忠心的那一個,當然……縱觀現在的後宮,隨著齊正喜和曹淑影的先後倒台離世,倒也隻剩下個白淑媛和江修儀尚且還算是盛寵濃眷。
尤其是……江采薇。
現下還身懷有孕呢。
高長樂讓寧晚秋自由發揮,寧晚秋還當真不客氣了?
可不是有意思?!
“眼下皇上顧念著江修儀尚且還在孕中,且又不是有著確鑿的證據,便不曾讓人去請江修儀,可是這宮中的流言卻是傳了出來,怕是沒有個好的解釋的話,這件事情便不能善了了。”李劭沉了沉目光。
高長樂卻是歪著腦袋的看著李劭,“你覺得本宮應該怎麼辦?”
李劭想也沒想的回答,“占據主動權,從二公主的身上下手,似乎要好一些。”
兩人相對峙,若是想贏,那麼就一定要占據主導權的,否則一旦被彆人牽著鼻子走,那便是必輸無疑。
寧晚秋做事小心謹慎,想要尋找她的過錯難上加難。
可是寧晚秋卻是有了一個‘好’女兒的,便是給高長樂機會。
高長樂低吟淺笑的瞥了李劭一眼,“那便去元福宮。”
寧晚秋給她下戰書。
很好。
高長樂接了。
同樣的,高長樂也要去寧晚秋的麵前表明立場才是。
元福宮內。
十皇子交由奶娘嬤嬤照顧,而寧晚秋則是用著最短的時間內,恢複了身懷有孕的虧損,將身形恢複到了最初的少女般的狀態不說,就連宮中的這些政務大權也是重新落在了她的手中。
高長上門,由喜鵲帶著進入正殿的時候,寧晚秋正端莊威嚴的坐在上首,指揮著內府分發今年冬天所用的供給,看見高長樂的身影的時候便放下了手中的差事,朝著高長樂這邊走了過來。
隻是在見到珠翠的時候,寧晚秋眸底波瀾不驚的眼神是微微有些驚訝的,但很快,便被壓了下去。
“大公主。”
“不知大公主過來,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
寧晚秋邁著蓮步款款,率先朝著高長樂躬身行禮,臉上更是帶著溫婉的笑容。
嫡出兩個字,便是讓寧晚秋成為貴嬪,可是在見到高長樂的時候還是要低人一等。
高長樂嫣然淺笑,抿唇淡笑之間說的話卻是戳在了寧晚秋的最痛處,“到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隻是聽聞二皇妹病了,便想著要過來看看二皇妹。”
“不知二皇妹是什麼病啊?”
“是否嚴重?”
寧晚秋麵色無恙,隻是淡然的朝著高長樂躬了躬身,“妾身便先替長羽多謝大公主您的關心了,長羽身子抱恙,怕是不宜和大公主相見。”
“不宜相見?”
高長樂佯裝成很是詫異的模樣的看著寧晚秋,“究竟多嚴重?竟然已經到了不能相見的程度?”
“不是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嗎?”
“怎的到了二皇妹這裡就成了意外,不但沒有格外的精神爽,反倒是身子抱恙不能見人,難不成是高興的過頭,情緒太過激動了?”
一旁的珠翠偷偷瞥了一眼李劭,忍著笑。
怎麼從前不知道她們的大公主,竟也是個伶牙俐齒的,句句都是刀子,句句都往寧夫人的肉上割啊。
對於高長羽來說,賜婚可能是喜事兒吧。
可是對於寧晚秋來說,怕是要想起一次氣一次了。
隻不過,寧晚秋的忍耐程度,到是超過了高長樂的想象。
哪怕是被句句戳中了痛處的,可是表麵上,寧晚秋還是看不出來半點異常,好像是個沒事兒人一般,淡笑著的看著高長樂,更是滿臉的愧疚,“是啊,真對不起了。”
“可能長羽當真是情緒有些激動的吧,才會突然引發了身體裡麵埋伏著的急症,畢竟病症這個東西,也是誰都說不好的事情,明明看起來是個正常的,可是誰能保證下一刻不會好端端的一個人就害了病救都救不回來呢?”
寧晚秋頷首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