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般步步緊逼的江采薇,沉著臉的寧晚秋豁然的笑了出來,低低的笑聲夾雜在了簌簌的風雪中,平白的添了幾分寒意,“心虛?”
“本宮念在江修儀你身懷有孕,不願意見血腥,所以很多事情能壓便壓,可是沒想到如今江修儀竟然自己都沒有避諱,那麼,今日的事情便好生的算算也並無不可!”
寧晚秋一雙杏眸中目光幽幽,說完了這番話之後便是甩袖著率先踏入了長樂殿,高長嫣目光複雜的看著江采薇那高高隆起的腹部,心裡麵也不知道是作何感想的,一行人齊齊的進了長樂殿。
走在後麵的江采薇鬆了口氣,忙不迭的擺手示意著采屏快些帶人跟上。
嘉元帝臉色鐵青,一旁一言不發的高長樂卻是緩緩向著嘉元帝躬身。
“父皇,此事既然是因為長樂而起,便由長樂與二皇妹說幾句話吧!”高長樂目光閃爍,冷笑著的看著地上跪著的高長羽,忍不住輕輕的怕了拍手。
“二皇妹當真是厲害,有時候死不承認便可以將全部的關係責任給撇清楚,可惜二皇妹今日卻是打錯了算盤。”
高長羽憤怒的瞪著高長樂,“大皇姐這是什麼意思?”
高長樂唇角不自覺的勾起了一抹弧度,沒有直接回答高長羽的問題,反倒是緩緩蹲下來將雪地中的芙蓉糕給撿了起來,“你知道,我是怎麼發現這糕點裡麵被人動了手腳,且沒有去碰嗎?”
高長羽瞳孔微張,顯然是很想知道高長樂究竟是怎麼樣避開這致命的毒藥的。
奈何嘉元帝還在一旁,高長羽也隻能是將自己心裡麵的憤恨怒火給強行壓製下去,“長羽不懂什麼意思!”
高長樂沒有理會高長羽的辯解,紅唇輕啟,幽幽的開口說道,“那是因為,在你動手之前,這芙蓉糕裡麵便是已經偶人做過手腳的,這裡麵被人添了其他的東西在裡麵,比如……薄荷。”
嫣紅的唇角輕啟間,清潤的聲音宛若涓涓細流一般,悅耳動聽。
“薄荷。”
“二皇妹可能不知道這薄荷是什麼意思,便由大皇姐替你好生解釋一番,薄荷可以鎮痛隻羊,極具醒腦的作用,但長久服用下去,便會給人造成睡眠的困擾,更會讓人的脾氣變得易怒浮躁。”
“這種極其少量的薄荷放在日常的吃食中,根本不會被人發覺,就算是日後多服者的身體受到了損傷,卻也沒有人會往中藥了這一方麵去想,藥效雖然緩慢,但卻勝在時間久,會一點點的滲透在身體當中,無從察覺,便是診脈也是診斷不出來的……”
短短的一番話,雲淡風輕的從高長樂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卻是讓在場的不少人跟著齊齊的變了臉色。
高長羽震驚的看著高長樂手中那小塊精致的芙蓉糕,沒想到裡麵竟然還放了這樣的東西?
雖然當時她隻是將毒藥交給碧蘇去做的,不知道到底是下在了什麼吃食上麵,但是高長羽眼瞧著嘉元帝和高長樂都意指那芙蓉糕,心裡麵變也是七七八八的有了猜想了!如今在聽聞高長樂如此鄭重的說著這芙蓉糕裡麵的其他東西,難免會讓高長羽難以接受。
就連不遠處的嘉元帝在聽見高長樂這般開口之後,都覺得震撼。
自打元後過世之後,高長樂便性情大變,很長一度時間嘉元帝都無法和高長樂靜下來好好的說說話,他以為是高長樂無法接受自己的母後死在自己的眼前,不想……
那薄荷?
嘉元帝眸光頓時冷了幾分,身上也是帶著殺意。
然而……
高長樂的話卻還未說完。
“再比如,罌粟,會讓人上癮。”話音落下,高長樂的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般,說起來,也當真是好笑。
一個比如不夠,居然還有再比如?!
罌粟?!
那小小的芙蓉糕做工精致,清楚可見糕點上麵雕花,卻不知這麼美麗的東西,裡麵藏著的卻全都是要人命的。
“都知道我喜歡吃甜食,這芙蓉糕也是經常不離桌,沒想到你們一個兩個的,竟然這般的不謀而合,有著十足的默契,都盯著我的芙蓉糕下手。”
“可惜啊,可惜這芙蓉糕太小了,裡麵藏不住太多的東西,這一多起來,味道便會格外的刺鼻,也不知道究竟是產生了什麼怪味兒,還挺難聞的……”
高長樂笑著搖了搖頭,隨意的將那芙蓉糕放在高長羽的鼻翼下嗅了嗅,果然!
高長樂說的一點都沒有錯。
高長羽也是麵色拒絕的移開了腦袋,不想再去聞那麼難聞的氣味兒。
“那下薄荷和罌粟的人,心機很深,城府極高,做法高明,根本無從查證,可是二皇妹你就不一樣了,從你遞給碧蘇的那一包鶴頂紅開始,從什麼人那討來的,何時討來的,討來之後又放在了什麼地方,怎麼交給碧蘇,碧蘇又是怎麼買通王嬤嬤的……這一切,皆是一一可以查證。”
“有些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