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便是有了機會。
昨夜府中很是喧鬨,陳遠學站在自己的院子裡麵猶豫了許久究竟該怎樣上前和高長樂打個招呼,還是後來母親派人傳信過來叫自己好生的準備明日的相見之後,陳遠學才止住了自己的衝動。
可即便這樣,陳遠學也是一夜輾轉難眠,心裡麵更是在思忖著究竟相見的時候該如何和高長樂打著交道,更害怕自己會言語不慎而給高長樂留下不好的印象,到時候,反倒是會叫自己悔恨不已,白白的錯失好機會了。
“有事嗎?”
高長樂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但也並不親近,隻是禮貌性的開口,言語當中莫名的生疏。
對於陳遠學她印象不深,但是也知道,後來的陳家除了興起靠著陳遠嘉之外,這陳遠學倒也還算得上是大魏的棟梁,因此,對待陳遠學,高長樂的心裡麵也沒有對郭氏和陳婉然的那份無語,反倒是多了幾分寬容。
聽見高長樂回應了自己,哪怕是疏遠的態度,卻也依舊叫陳遠學心中竊喜,連帶著臉色也跟著漲紅起來,其實他們幾個也就是嘴上功夫了得,笑話齊文元的時候會說趣,可是實際上事情到了自己的身上的事情更加手足無措,不知道究竟該如何應對才好。
“沒……沒事。”
高長樂點了點頭,算是答允了陳遠學給自己的請安,作勢再度離開的時候,陳遠學卻漲紅著臉色的,再度衝著高長樂開口。
“大公主,聽聞您遇刺了,可否安好?”
高長樂頓住腳步,算是淡然的衝著陳遠學笑了笑,“無礙,不過是卻是要在府上叨擾幾日了。”
話音落下,看著那怔怔的陳遠學,高長樂便不再言語,在永寧侯府的人的身上耽擱了這麼久的時間,也不知道李劭這會兒醒沒醒過來,又是否是在因為自己沒有出現在他的身邊而失望。
陳遠學卻是站在原地愣神兒許久,腦海中始終浮現著高長樂方才的回眸一笑,甚至連高長樂什麼時候走了都不知道。
郭氏剛剛將陳婉然給哄好送回到了房間中,便看見了自己的兒子呆呆傻傻的站在廊下發呆,不由得急急的朝著陳遠學奔了過來,用著那期盼的眼神,緊張的看著陳遠學,“遠學,怎麼樣了?”
“可有見到大公主?”
陳遠學點了點頭。
“那,可有和大公主說上話,套套近乎?”郭氏眼神中散發著光亮。
在郭氏的期盼下,陳遠學再度想起了高長樂臨走的時候的那個笑,隨後遲疑的點了點頭。
郭氏卻是沒有注意到陳遠學諸多的心裡麵的思想變化,隻是心中更忍不住激動。
太好了,太好了……
果真是要飛黃騰達起來了。
終於到了她們永寧侯府崛起的時候了。
“好遠學,你真是娘的期望!”
“沒白叫娘和你爹疼你!”
永寧侯府子侄不少,但是卻一代幣一代沒落,能提的起來的當真是沒幾個,早些年的時候還有老三在,起碼是能撐得起來永寧侯府的門麵的,但自打老三沒了之後,她家的老爺繼承了侯位之後便一直都是寂寂無聞。
先如今,希望可都是在陳遠學的身上了,而尚了大公主便是一條捷徑!
“那你們都說什麼了?”
“可有談論感情?”
“大公主有沒有說喜歡你?或者,大公主在看著你的時候,眼神可否是嬌羞的?”郭氏緊緊的抓著陳遠學的胳膊,恨不得方才就在現場,好能將高長樂臉上的表情給看的仔細了,也不久至於這會兒這般的期待和好奇了!
陳遠學眉心緊蹙,“娘……”
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他和大公主才剛剛見一麵,那大公主也不是膚淺庸俗的人,怎麼可能就直接開口說喜歡他,喜歡到了不行的程度。
“大公主怎麼可能會那麼說。”
“她隻是說了麻煩我們永寧侯府了,還說會在這裡多叨擾幾日。”
郭氏也驚覺自己似乎是太急切了,忙不迭的向著陳遠學道歉,“對不起遠學,是娘太著急了,不過不要緊,沒說就沒說了,隻要大公主能再多留下幾日,便是給了你們多幾分的相處機會,那也和說了差不多!”
“遠學,你好好表現!”
“娘現在就親自去廚房吩咐一聲,叫她們都好生的準備著早膳,到時候公主若不願意和咱們在大堂一起用膳的話,你便親自去給公主送過去!”
陳遠學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好。”
高長樂總算的了清淨,一路按照昨天所走的路線重新回到了李劭所住著的廂房前,元浩正帶著東廠廠衛在門外守著,見高長樂過來之後恭敬的行了個禮。
“督主可醒過了嗎?”高長樂柳眉擰作一團。
元浩遺憾的搖了搖頭,“還未。”
“不過身上的傷口血是止住了,藥也按照太醫的囑咐抓了,現下冬青正在裡麵服侍著做督主用藥呢,張太醫和衛太醫目前還留在永寧侯府,隨時準備候著,公主也彆太過擔憂了。”
“進去看看吧。”
高長樂信步踏入房門,屋子裡麵炭盆燒的紅火,暖洋洋的,越過繡著花鳥的錦繡屏風,便正好看見了躺在床榻上臉色因為失血過多而慘白的李劭的身上,將冬青手中捧著藥碗接了過來,高長樂便坐在了床榻邊。
元浩擺了擺手示意冬青退下,自己卻是著緊的眼神站在高長樂的身旁低聲對高長樂開口說道。
“回稟公主殿下,那些刺客架不住受刑已經對指使的人供認不諱,果然如同公主所預料的那般,正是寧家的人做的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