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雪地上倒是的確有著馬蹄印的,這說明有人已經進去南山了,隻是……看著馬蹄印記的模樣,應當是進去的人不多,而且現在誰也不知道南山裡麵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時之間,到還真的叫她們的心裡麵又多了幾分的猶豫。
“我也不知道啊。”
“但是看著大家的樣子,好像裡麵是有的,不是都跟著過來了嗎?”
“要不然咱們先再外麵等等看看吧,看看裡麵有沒有什麼動靜。”呂風華有些怕了,她可是很惜命的,也更沒想過要在這場狩獵上麵得什麼好成績,隻是想要跟著過來散散心,玩一玩的,不管南山裡麵到底是有什麼好東西,自己都沒有興趣。
總不能因為要看戲而丟了自己的性命了吧。
可魏黎卻不一樣,魏黎向來是爭強好勝慣了的,和那些公主們交好也隻是為了自己的野心,眼見著高長樂和高長嫣都朝著那南山奔了過去,就算是裡麵有著刀山火海,魏黎也是想要闖一闖的。
至於齊文元和陳遠學陳遠嘉幾個就更不用說了。
本就是奔著高長樂過去的,就算是再危險,在趕來的路上的時候也都是想好了一切的可能性,做好了抉擇的。
然而,就在他們幾個想要毫不猶豫的衝進了南山的時候,一道身影卻是驀然出現,擋住了去路,周浩臉上帶著溫潤的笑,目光虔誠的看著為首的齊文元,緩緩開口說道,“聽聞齊世子騎射無雙,不知道在下可否有幸,能和齊世子比試一番?”
這話雖然是笑著說出來的,可是這其中的火藥味兒,卻是叫其他的人隔著老遠就聞到了。
不為了彆的。
一個是現任的高長樂的未婚夫,一個是前任傳言中的高長樂的未婚夫。
這兩個人同時出現在南山腳下,便是不用問都是知道是奔著高長樂過來的。
而北燕九皇子突然提出來要和齊文元比試比試?!?
是真的比試,還是醋味兒橫生的,想要暗中較量啊!!
這是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四周圍觀的人更是已經迫不及待的心裡麵生出了熊熊烈火燃燒的八卦之心,恨不得衝到了齊文元和周浩的麵前,拎著兩個人的衣領子撕心裂肺的喊著,“打起來!打起來!”
對於突然出現的周浩,齊文元亦是滿臉敵意,倏地拉住了手中的韁繩,差一點便是要直接撞到了周浩的馬上,還好……在兩個人咫尺的距離的時候,停了下來。
“九皇子想要比試什麼?!”
齊文元眉心緊擰,臉上表情嚴肅,更是直接……應下了周浩的挑釁!
他早就看周浩不爽了!
憑什麼這個來做質子的小子突然橫插一腳將高長樂給拐走了,他有什麼好?
看起來翩翩公子的模樣,實則是一肚子壞水,腹黑慣了的!!
比試就比試,正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齊文元要叫大家都看看,這個北燕九皇子本就是不配大公主的,叫大公主和嘉元帝後悔,最好退了這麼親事!
不管比試什麼,他齊文元都應下了!
“即是獵場狩獵,那麼自然是要比試騎射的了。”
周浩唇角噙著一抹淡笑,目光卻是悠遠,落在了不遠處的南安,雖不如南山裡麵的野獸凶悍,卻也是個危險之地,“都說南安有花色極好的白水貂,做成披肩暖和又好看,若是能取得了那白水貂的皮毛送來給大公主的麵前,想必大公主是極其高興的,不若咱們就比試比試,看看到底誰能獵到如何?”
那白水貂的皮毛的確是好看,且溫和又保暖,手感也很好。
但那白水貂卻速度極快,要是想要取了白水貂的貂毛做披肩的話,又對射箭的時候要求高了幾分,若是力道不好,射中的位置要緊,那麼便是相當於毀了這白水貂的皮毛,便是獵到了也是無用。
周浩這般開口提出要比試,可當真是想要和齊文元好生的較量一番了。
讓周圍所圍觀的人聽著不由得熱血沸騰起來。
南山到底有沒有寶貝,也就突然變得沒有那麼重要了,誰想要誰去啊,在看熱鬨的麵前,沒什麼能打敗它的,除非是瓜子果盤和八卦!
“就比這個!”齊文元想也沒想的便一口應下。
“贏了的人當如何,輸了的人又當如何?”
既然是比試,就要有彩頭,沒有彩頭的比試就是耍流氓。“贏了,那便可以隨便提一個要求,輸了的人要無條件的去做。”
周浩略微挑著眉。
“好!”
“一言為定!”齊文元對周浩的回答很是滿意。
沒想到周浩竟然這麼懂事,不用自己開口就直接主動送上門來了,這可是省了自己太多的事情了!
齊文元隻覺得瞬間燃起了鬥誌,來不及多說,便牽動著韁繩,轉道去了南安,其他跟著看熱鬨的人也緊跟在了齊文元的身後,人群哄哄鬨鬨,沒有注意到,停留在原地的周浩,卻是目光擔憂的看了一眼南山的方向。
他能做的,都已經替高長樂最大的限度在做了。
雖然周浩不曉得高長樂的心裡麵到底是在做什麼打算,但是還是希望高長樂能平安,千萬彆出事還好。
正當周浩打算跟在眾人的身後前去南安方向的時候,卻突然瞧見了並未有所行動的陳遠嘉。
比起其他搖擺不定的人來說,陳遠嘉的心性是要堅定的多了,並沒有因為熱鬨,和其他的原因而轉道,隨意的將高長樂拋在腦後,他並不在乎其他人如何,隻想要親眼見到高長樂方才能安心。
多虧了高長樂的那幾塊糖,現在的陳婉儀已然是比從前開朗許多,更像是春天枯萎的野草,雖然表麵上看著依舊頹然和可憐,但骨子裡麵卻是帶著生機的。
便光是這份感謝,就足以讓陳遠嘉心甘情願的冒險。
周浩若有所思的打量著陳遠嘉,目光又瞥了一眼不遠處就要靠近的李劭,蹙眉開口說道,“這位少爺倒是看著眼生,不過,在下卻還是有一句話,可能有些冒犯,但覺得很有必要在閣下的麵前說出來。”
陳遠嘉不語,一雙邪魅妖孽的桃花眼中目光深沉。
“大公主並非是個冒失的人,亦不是能被輕易挑撥的人,若她想要做什麼,定然是有著她的道理的,要是旁人冒冒失失的打擾的話,恐怕反倒是會壞了大公主的計劃。”
“再者,有著東廠暗衛在,便是怎樣都不用再擔心了不是?”
“駕!”
不等陳遠嘉反應,周浩便動身離開了原地。
陳遠嘉緩緩轉身,果然瞧見了帶著東廠暗衛迅速趕到了的李劭,良久……終究還是垂下看著南山的目光,亦是沒有闖入那南山當中,轉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