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高長嫣雖然臉上依舊沒有歡迎的表情,但態度已然沒了方才的那麼冰冷。
豈料高長嫣不緩和語氣還好,這一緩和了之後,曹京昆便哀嚎的更大聲,“三公主,老奴沒用啊!”
“是老奴對不起你啊!”
“寧夫人對老奴有著大恩,可惜老奴”
“差點將自己給算計死的感覺如何?”
高長樂淡掃蛾眉,紅唇微揚起一抹譏諷,“你也真是個人才啊。”
“原本就因為母妃和皇姐的事情而處在風口浪尖上。”
“這個時候若本宮若是你,本宮就老實的在自己的宮殿裡麵呆著,什麼都不做,本宮都會擔心會不會有人主動找上門來和本宮過不去,又或者是趁機踩著本宮來提高自己的身段。可是你倒好,就因為高長歡的幾句話,便被人家當了槍使,用話來激本宮同去南山狩獵比試。”
“你什麼意思?”
高長嫣沉著目光。
高長樂輕笑,“既然三皇妹還不懂,那本宮左右今兒心情好,就和三皇妹你說的再明白一點。”
“你以為,你故意在南山裡麵埋伏好了殺手之後刺激本宮去南山和你狩獵比試,當真隻是會害了本宮一個人的性命嗎?”
“那些個殺手,根本就分辨不出來,到底是大公主,還是三公主,他們所收到的命令,就隻有一個……”
“不管是誰闖入南山,都格殺勿論。”
“這樣,才不會有意外。”
坐得太久了,高長樂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便又緩緩換了個姿勢的看著高長嫣,“若三皇妹還不懂,那本宮就說的再明白一點。”
“從你開口言語刺激本宮的那一刻起,你就是給本宮陪葬用的。”
“明白了嗎?”
高長歡精明的跟個什麼似的,心裡麵恨毒了高長樂卻從來都沒有在高長樂的麵前表現出來過,甚至人前她都是想要和高長樂親近的。
在獵場上有了爭執,高長嫣和高長樂入南山,不管死沒死,出沒出事,高長歡都能撇的乾乾淨淨的,最多落了個不辨是非的罪名。
可高長嫣就不一樣了。
真當南山裡麵的那些殺手是吃素的嗎?
就算沒有高長樂驚了她的馬,她以為她踏入南山之後的那一刻起,還能活嗎?比起大公主遇刺,做成兩位公主進入南山之後遇到野獸襲擊,屍骨未存的情況,明顯要更好。
說到底,高長嫣撿回來一條命,還得是感謝高長樂。
若不是珠翠去通風報信,李劭他們又找來的及時,高長嫣早就死了,一麵是救命之恩,一麵是蓄意謀害,高長嫣還是有些嫩啊。
這麼簡單的道理都分不清。
還站在這裡和高長樂振振有詞?!
“你喜歡跟誰在一起玩,那是你的事情,隻是奉勸你一句,你跟高長歡玩,玩得起?玩得過嗎?”
“她李家背後空無一人,自己作死也隻是死一個,可你外祖寧家背後的那麼多人,你也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跟著你喪命?”
“你以為你受傷了覺得很委屈是嗎?”
“可在父皇的眼中看來,未必不是你的苦肉計,甚至你死了都活該,誰叫你自作自受,先起了害人之心。”
“本宮有命活著回來,其實高長嫣你才是最應該高興的那個。”
“否則,謀殺當朝皇後嫡出的公主,你猜猜是個什麼樣的罪名?”
謝氏家族百年傳承,身份尊貴,謝氏子孫在各國當中,皆是被奉為座上賓,高長樂和高長琛都是謝家的外孫,就這麼不清不白的死了。
恐怕即便嘉元帝不做追究,謝家也不能輕易罷休吧。
高長樂緩緩起身,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高長嫣,“在後宮裡麵最錯誤的就是看錯了所謂的有著共同目的的朋友,相信了她的提議。”
高長嫣虛晃的腳步連連後退。
“好好想想,後續是打算繼續被人利用的和本宮過不去,還是老老實實的過日子,將來等著父皇賜婚出嫁。”
高長樂從來都沒奢求過什麼兄友弟恭,什麼姐妹情深。
但她也不至於但凡遇到點誰做了什麼錯事,就到了趕儘殺絕的程度,說到底都是她父皇的血脈,該給的警告她給,該給的提醒她也給,餘下的是不是自己找死,就要看高長嫣的選擇了。
寢宮的們驟然被打開。
冷風倒灌,夾雜著外麵還未來得及融化的碎雪,一瞬間齊齊的吹在了寢宮裡麵,高長嫣渾渾噩噩的頭腦瞬間清醒了幾分。
躲在牆角的曹京昆眼神轉的飛快,似乎發現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樣,心裡麵樂開了花。
在看著高長樂一行人離開之後,曹京昆迅速的到了高長嫣的麵前。
“呦,三公主,您這是怎麼了?”
“怎麼哭了呢?”
曹京昆臉上擠著笑容,滿臉褶子看著好像是盛開的菊花綻放,一雙鼠眼目光猥瑣,看著高長嫣好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寶貝一樣。
“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不防和奴才說說,叫奴才幫您出出主意也好啊!”
高長嫣眼眸目光不悅,動作迅速的抹掉了自己臉上的淚痕,沉下聲來“你是誰?”
“算個什麼東西!”
“居然敢來管本宮的事情!”
曹京昆一瘸一拐,臉上還有諸多的瘀青,笑起來這個猥瑣的樣子隻讓人惡心……
她高長嫣就算是再落魄,好歹也是個公主,如何能到了跟這樣惡心的人同流合汙的地步!
這不是明擺著羞辱高長嫣嗎?
可不想,即便高長嫣冷著臉冷聲的嗬斥著曹京昆,曹京昆也沒有半點的生氣,反倒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璀璨起來。
“三公主,您彆生氣,奴才是這段時間奉命來給您送吃食過來的,隻是剛好看見您好像不太高興,便多嘴問了一句。”
“您彆生氣,您千萬彆生氣!”
說話的功夫,曹京昆還揚了揚手中的紅漆食盒,“奴才還想著要問問三公主有沒有什麼事情憤怒奴才去做。”
“要是能幫得上三公主,那麼奴才便是死,這一輩子也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