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還要皇上調動東廠廠衛秘密監視著宋總管和華清宮。”
“這件事情並不簡單。”
那宋生和白貴嬪是有備而來,且背後的勢力龐大,憑借著何青這個小太監怕是沒有多少用處。
何青隻是個傳話的存在罷了。
宋生防備的太密不透風,外人根本無法靠近嘉元帝,除了乾元宮親近的小太監……
這也是為什麼高長歡要蒹葭來找何青的原因!
蒹葭臉色蒼白,好似失了血色一般,“我將我們公主連同我的身家性命全都押在你的身上了。”
“何青,你千萬不能讓我們失望!”
何青低著頭,看著蒹葭緊緊拉著自己的手,和那張緊張忐忑的小臉,終究是下了狠心。
“好!”
何青走的堅決,蒹葭卻是看著何青匆匆離去的背影著實鬆了一口氣,更是厭惡的拍了拍自己方才被何青所觸碰的地方。
那宋生有著不可告人的惡心的癖好也就算了,這個何青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沒根兒了還想著女人!
“呸!”
——
“姑娘,您這是打算一個人去徐州嗎?”
“是去投奔親戚還是做工?”
馬車搖搖晃晃,很是顛簸,路上更是無趣,同坐在一駕馬車上趕路的大媽便是忍不住打量起來江采薇,開口說話套近乎。
江采薇年幼入宮,縱然宮裡麵再勞累,卻也是要比外麵的風水好,更因為曾經是嬪妃而包養得宜。
即便現在未施粉黛,且有意遮攔容貌,可那周身的氣質卻是分明要比那真的鄉野村婦出塵脫俗太多。
老媽目光囧囧的看著江采薇,“也不知道姑娘許沒許了婆家。”
“實不相瞞姑娘,我這番去徐州是去找我的兒子的,我兒子特彆有出息,早些年便自己打工外出到了徐州,如今已經替自己掙了一套宅子和三畝田產,要是姑娘也是去徐州做工的話,不若我們結伴吧?”
大媽在說起來這自己的兒子的時候高高的揚起脖子,很是驕傲,“正好咱們也能做個伴,好過你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好。”
“不用了。”
江采薇尷尬的笑了笑,儘量的將自己遠離那個莫名其妙親近的大媽。
那個大媽被江采薇拒絕了之後,臉頓時就拉了下來,小聲的嘀咕著,“要不是看著你長的還有幾分姿色,想著把兒子介紹給你,也不知道你在得意著什麼!”
“切!”
江采薇隻覺得無語。
你把自己的兒子當成寶貝和驕傲,就代表彆人看你的兒子的時候也要識趣兒的上去跪舔?
有一處宅子和三畝田產就驕傲成了這個樣子?
再來點花生米和三兩酒,是不是就要自我感覺的更良好了?
這天下間最尊貴的男人江采薇都是拚了命的想逃離,又何況是其他的人。
不管那大媽如何的念叨著,江采薇都隻是身體蜷縮在馬車上,心裡麵一心期盼著馬車行進的速度能快點,她好早些到了徐州,找到青山,和青山團聚。
吱嘎——
砰!
就在江采薇內心期盼的時候,那趕路的好好的馬車卻是突然停了下來,車內的旅人紛紛驚訝的他探出腦袋。
“怎麼回事?”
“出了什麼事情?”
“為什麼不走了?”
“還著急著時間呢啊!”
“為什麼!”
“就是就是!”
江采薇也跟著著緊的朝著車窗外麵望去,然而……不看不知道,這一看之後,江采薇連同這馬車內的所有的旅人都跟著臉色慘白,驚慌失措起來。
最為淒慘的就是剛剛一路上都在自己身邊念叨不停的那個大媽!
“哎呦我的親娘嘞!”
“怎麼就倒黴遇到了山賊啊!”
“這可怎麼辦才好啊!”
“俺就帶著家裡麵自己種出來的大棒子苞米啊!”
那些旅人紛紛從馬車衝了下去,朝著四麵八方跑著逃難,就連趕路的商隊馬車本身,也是慌亂不已,失了陣腳。
江采薇死死的攥著袖子,努力的強迫自己快點鎮定下來,跟隨著那些逃難的人群努力的跑著。
可惜……
她們不過是一介婦孺,老幼病殘,哪裡會是那些經年累月出沒在山野綠林的賊匪的對手。
蹬蹬蹬——
馬蹄聲音急促,片刻之間便已經將這些商隊,連同那些四處逃難的旅人給團團圍住。
那為首土匪頭子囂張的痞笑著的看著人群的驚慌失措!
“跑啊!”
“你們跑啊!”
“看你們能跑到什麼地方!”
看著這些人四處逃竄,像是有著莫名的爽感一般,那土匪頭子笑聲刺耳,“兄弟們!”
“給老子上!”
“搶到什麼算什麼!誰搶到就算是誰的!”
“咱們可好久都沒開葷了,不能放過這次好機會!”
話音落下,那群土匪便瞬間變得亢奮起來,群情激昂的呐喊,“兄弟們!”
“衝啊!”
“老大已經說了,誰搶到就算是誰的!”
“這次爺說什麼也要搶一個年輕漂亮的娘們回去當媳婦啊!”
“哈哈哈哈!”
一群發了瘋,紅了眼睛的土匪瞬間衝入人群,臉上是笑盈盈的,可手上的刀在下手的時候卻是沒有半分的顧忌和善心!
商隊的護衛連同馬車護衛還未掙紮了幾下便先後倒在了血泊當中。
那些旅人更是被嚇破了膽。
尤其是……之前一直念叨著不停的大媽!!
應當是被嚇的尿了褲子的。
匆忙之間江采薇也怕的不行,即便沒有鏡子,看不見自己此時此刻臉上的表情,卻也不難想象得到她現在的臉色究竟多麼差,一雙手更冷的好像寒冰一樣沒有溫度。
但是,江采薇的心裡麵卻是隻有一個固執的念頭,她不能就這麼輕易的死在這裡,更不能被那些山賊土匪給抓起來回去當壓寨夫人!
她要逃。
活著逃走。
她的青山還在徐州等著她,說什麼也不能就這麼死在路上,她們十幾年未見,如今好不容易出宮了,這是唯一的機會。
江采薇這麼想著,仿佛聽不見身後的聲音一樣隻剩下了腦海中的那個跑字。
也不知究竟是從哪來的力氣,死命的朝著身後的方向跑著。
“站住!”
“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