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
便是各種各樣的甜食。
有鬆子糖,桂花糕,酥心糖……
大魏和北燕雖然距離遙遠,但奈何不了有心之人。
在離開大魏的時候,周浩便命人提前去排了隊,將那各種好吃的甜食買了過來,隨後又命人用冰塊護送了一路。
可惜,可惜那最有特色的糖蒸酥酪,卻是隻能親自到大魏去吃,否則,這麼拿了一路,卻是會全然壞掉。
蔡寶川的手微微有些顫抖,眼眸有些濕潤,像是在竭力的隱忍著什麼一般……
須臾……
蔡寶川在眾多甜食當中,選了一塊酥心糖放在口中,唇齒間的甜味瞬間蔓延,好像能讓人的心情也跟著變好一般。
莫名的,蔡寶川的唇角微微揚起一抹弧度,是那種發自內心的笑。
不是客套,也不是威嚴,而是真真正正的,覺得很是歡喜的笑容。
精致的臉上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不由得彎成了一道月牙,從眉眼到唇角,皆是笑意。
眼下淺碧是不在蔡寶川的身邊,否則一定會被蔡寶川的樣子給驚訝到了。
已經好多年,蔡寶川都沒有像現在這般輕鬆。
尊稱她一句太後,實則她的年紀卻沒有多大,後宮是個埋藏無數妙齡女子大好青春和歡樂的地方。
也更讓蔡太後變得老成穩重,失去了這個年紀該有的青春和自由。
蔡寶川帶著冰涼的護甲的手指輕輕拂過這紅漆雕花食盒,隨後,竟小心翼翼的將它收好,放在了自己最為珍貴的地方。
——
大魏。
乾元宮。
已經是入夜時分。
月朗星稀。
何青一如往常一般,到了時辰來乾元宮同宋生換守。
“義父。”
何青看著頗有幾分疲倦的宋生,恭敬的拱了拱手,低下頭之間,眼神卻是帶著幾分厭惡的。
旁人隻道何青命好,小小的年紀入宮之後便被嘉元帝身邊貼身的大太監宋生給看中了收為義子,這一路更是幾乎沒受到什麼委屈和辛苦,便坐上了乾元宮第二把交椅的位置,倒是惹來不少人的羨慕。
可隻要何青自己知道。
這個宋生表麵上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可實際上卻也是個有著龍陽之癖的惡心的人!
難怪宮裡麵至親那麼多的嬪妃試圖送宮女到宋生的麵前拉宋生,都被宋生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宮裡麵的這些嬪妃隻當成了宋生是因為對嘉元帝的忠心耿耿才會那般決絕果斷,實則……
是因為宋生厭惡女人罷了!
原本一臉疲憊的宋生在看見何青過來的時候,臉上的疲倦頓時一掃而空,反倒是趁著何青給自己請安的時候,將手搭在了何青的手腕之上。
觸手便是陣陣嫩滑,讓宋生來了興致。
“挑著皇上就寢了,身邊不需要人的時候,吩咐身旁的小太監在皇上的房間外麵守著就成了,還是老樣子過來找我,明白了嗎?”
清冷的月光照耀下,宋生此時臉上的表情是有些詭異的,看著便是叫何青頭皮發麻,臉色慘白。
也正是因為月光太暗,讓宋生看不見何青的臉色,否則,怕是又要對何青一陣毒打了!
可何青的心裡麵是抗拒的!
他對於去宋生口中的這些個老樣子,趁著沒人去找他,究竟要做什麼,和經曆什麼,是心知肚明的!
何青站在原地許久,都不曾開口說話。
宋生臉色頓時不悅的沉了下來,拉著何青的手也是暗中用力,狠狠的在何青的手背上掐了一下,頓時青紫。
“怎麼,如今你越發的有本事了,連義父都使喚不動你了嗎?”
“是……”
何青忍著疼,倒吸了一口涼氣,遲疑的點頭。
“哼!”
宋生冷哼一聲,甩袖離開。
可何青微微抬起的身子卻是看著宋生離去的背影滿是怨恨,很快,何青便不做停留,直接邁著步子朝著寢殿裡麵走去。
“皇上。”
此時的嘉元帝已經梳洗完畢,躺在床榻上準備就寢。
自從江夫人歿了之後,嘉元帝好像便對嬪妃侍寢這件事情莫名的抗拒,也不知道究竟是心懷愧疚,還是另想其他,總是沒有再傳召過妃嬪侍寢了,隻是孤身一身。
“退下吧。”
見到何青前來換守,嘉元帝眼瞼都沒抬一下,直接淡淡的開口,可這一次……
何青沒有聽話的直接應聲退下,反倒是腳步有些遲疑,待其他的宮人先後從寢殿裡麵退下之後,何青便撲通一聲的跪在了地上。
“皇上。”
嘉元帝微微錯愕,看著何青的反應微微蹙眉,“怎麼?”
“出什麼事情了?”
宮裡麵還能出什麼事情,讓何青這般緊張。
嘉元帝想不到。
“啟稟皇上,奴才有要緊的事情要同皇上您交代!”
“還請皇上您恕奴才死罪,否則奴才不敢說!”何青滿臉決然,重重的向著嘉元帝磕頭。
“說吧,犯了什麼錯誤。”
“隻要不是太過分的,朕都不會跟你計較。”
也不知道究竟是被江采薇的死給打擊到了,還是因為思念遠行的高長樂,讓現在的嘉元帝看起來格外的落寞。
難得有人在自己的麵前說說話,嘉元帝倒是真的瞧不見半分的怒意。
“皇上,有人想要對您不利!”
何青跪在地上,挪動著步子,片刻便已經到了嘉元帝的麵前,“宋總管是白貴嬪的人!!
何青壓低著聲音,可嘉元帝在聽見何青這般開口之後,卻是頓時變了臉色。
“你說什麼?”
“奴才不敢拿這件事情同皇上您開玩笑,大公主臨走的時候特意囑咐奴才們要好生的照顧皇上,千萬是對皇上的上心,萬萬不能被人動了手********才們也是小心謹記著的,但是皇上,難道您就不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