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提起曹京昆這個名字的時候,蒹葭有一瞬間是微微愣神的,但不一會兒,蒹葭便是想起來了那人,是那個……當初便是對高長歡起了色心,最後卻是被高長歡算計,到了宮裡麵成了太監的那個流氓!
他怎麼會在乾元宮……
還會那般大膽!
乾元宮裡麵那麼多的太監,竟然沒有一個人是聽見了高長歡的求救,出來幫忙的!
蒹葭眼眶中的眼淚簌簌的落下,“四公主,那,您若是不想去請醫女來給您看病的話,奴婢總是要去想法子給您買回來一些藥煎上的,不然日後要是落了病根就不好了。”
高長歡身下受傷的嚴重,雖然是個太監,不能實際性的做什麼動作,可是對於高長歡,這心理上的折磨卻是不容忽視的,再者……女人的身子是最要緊的,若是不好好的看護,將來無法生育,那便是嫁了人,也是在婆家舉步維艱的。
高長歡終究是點了點頭,“要一些止血的湯藥,另外……”
“再想辦法多拿一些雞蛋回來……”
前世的高長歡嫁去了薑國,也算是入鄉隨俗,在薑國擅藥的嬪妃們的影響之下,略微懂一些粗淺的藥性醫理的,倘若要是去讓她醫治什麼疑難雜症,那麼高長歡勢必是不成的,還好……
還好她對自己的身子格外的看重,又是生養過的,知道雞蛋是對女子房事之後身體虛弱最好的進補的東西,還不是很顯眼,不會叫人生疑。
蒹葭不明就裡,但還是一一點頭照做。
——
乾元宮內。
二皇子高長遠總算是聽說了前朝和後宮的情況,也是再也不受控製,非要嚷嚷著闖進內殿去看望嘉元帝!
“你們放肆!”
“居然敢攔著本皇子!”
“難道你們不清楚本皇子的身份嗎?”
高長遠身穿冰藍色繡著雅致竹紋的錦袍,麵如冠玉,可是這性子卻是隨了齊正喜去,沒學到好地方,而他身邊所站著的,正是前段時間嘉元帝和白芙吟商量好的,指給他做二皇子妃的魏黎。
高長遠的性格大大咧咧,但魏黎卻是個有野心有籌謀的。
起初被賜婚高長遠的時候,魏黎心中百般不願,高長遠實在算不得出眾,若非是出身皇家,怕是放在尋常人家的話,連看都不會被看一眼。
可是後來,聖旨一下。
魏黎反倒是心裡麵想通了,嫁給誰不是嫁。
左不過是為了權勢和臉麵罷了!
那高長遠的確是不出眾的,甚至還有些庸諾,可是他又是的的確確占了個皇長子的名聲,而嘉元帝其他的皇子卻都是年幼,保不準將來高長遠真的有登臨大典的機會,那自己豈不是大魏的皇後了?
便是高長遠沒有,自己也是要幫忙高長遠想辦法的!
且高長遠的這個性格,最是好拿捏,隻要魏黎稍稍用些手段,便呢個叫高長遠言聽計從,將來若是她的肚子爭氣,再一舉誕下皇長孫,位置便是徹底的穩固了!
這天下間還有哪個女兒是能比得過她的?
嘉元帝前段時間便一直都在病中,魏黎心裡麵疑惑,不知道究竟該怎麼辦才好,也曾經勸說過高長遠,要時常過來嘉元帝的身邊,哪怕什麼都不能做,但是若是能日日出現在嘉元帝的麵前,怕也是要被嘉元帝看做孝心,也是為日後當選太子鋪路!
誰知道這個高長遠的不爭氣遠遠的超過了魏黎的想象和忍耐,聽話是聽話,也的確是來看了嘉元帝一次,不過被宋生借口打發了之後便再也沒有過來了。
如今魏黎又聽說了不少的風聲,便是高長遠不耐煩,也是強行的將高長遠給拉到了乾元宮的麵前。
相對於高長遠的暴躁,魏黎的臉上倒是沒有太多的表情,並且十分的沉穩冷靜,“本宮和二皇子不過是想要過來看看皇上罷了。”
“為何諸位要如此阻攔,難不成諸位的心裡麵是存了彆的心思,才來阻止我們二皇子和皇上父子相見嗎?”
從前的乾元宮看守的人乃是宋生,如今的乾元宮看守的是東廠的廠衛。
高長遠這個二皇子的身份不過是擔了個虛名罷了,往日沒什麼要緊的大事的時候,宮裡麵的這些人見到了高長遠都是會來了一句尊稱,可是倘若真的有什麼要緊的事情的時候,便沒人認高長遠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