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道臟汙血腥的身影的手指動了動,對方的手底下是細碎的冰渣,在安靜的山洞弄出一陣聲響,修長卻臟汙的手指,像撥弄細碎的鑽石一般。
她握著鞭子的手指也動了動,目光越加冷漠。
對方抬起了腦袋,目光直直的看向她,然後,喊了一聲,“姐姐……”
莫顏的心,不自覺地跳了一下。
洞裡的風拂過少年額角的臟汙的碎發,地上滿是如同鑽石一樣的碎冰,然而她從對方眼睛裡,卻看到比鑽石,比星星還要璀璨美麗的光芒。
然而,這是一張,她熟悉的臉。
莫顏的手指有些顫抖……
這特麼的,這特麼的,這不是和她一拍兩散,被她足足養了三年的小狼狗嗎?
猛然間在這個世界看到對方,仿佛處於虛幻,讓人懷疑這一刻的真實性。
不是說很難遇到同一個世界的人嗎?!
為什麼一場遊戲之內,她就接連遇到了兩個同一個世界的人,一個還是她養過的男人?!
莫顏的心底在呐喊。
不對,對方為什麼也會在遊戲裡?
腳底下的人影目光依舊定定的看著她,對方輕輕的蹙著眉,琥珀色的瞳孔含著混沌和疑惑,良久之後,對方才伸出修長泥濘手指,艱難的,一點一點的向上攀升,落到她的褲尖上,扯了扯,才幽幽的呢喃道:“是活的……”
話音一落,才像終於支撐不過去似的,腦袋一偏,昏死了過去。
莫顏站在黑暗的洞穴,聞著腥臭微寒的風,低頭看著對方的手指,愣了良久。
她五年前成人禮時,被一幫子二代塑料姐妹慫恿著去了一個夜店,叫‘期夜’,是有點特殊的那種夜店,那夜店在圈裡頗有名頭,一晚上的消費,就能花上普通人一輩子也掙不來的錢的那種。
說實話,那家‘期夜’,她也確實想去看看,想了好久。
但被小叔叔下過死命令,未成年之前,不允許去那種地方。
終於等到成年,借著一堆塑料姐妹花的慫恿,她終於無所顧忌。
然後,她從一個她認識的變態手中救了一個少年。
少年才17歲,並不是那裡的……嗯,少爺。
隻是在那裡打工,調酒。
明麵上,那個地方還是一個比較正規的夜店。
少年長得很好,五官精致的挑不出錯處,偏偏骨架也發育的很好,小小年紀就有一雙大長腿,也看不出隻有17歲,穿上挑選調酒師的黑色小西裝,有一種介於成人和少年之間的誘惑感覺,冰冷冷的樣子,特彆的帶感。
長得那麼好又乾淨的少年,在那種地方自然少不了彆人的覬覦。
當時對方已經被一個變態盯了好久,還是個男的,有名的紈絝富二代。
莫顏正喝酒時,聽到了身邊的小姐妹談論這件事,聽說對方今晚就要給那個小調酒師下藥,送到樓上酒店的床上去,一群小姑娘一陣暗歎可惜。
而剛好不好的,那名紈絝富二代與她不對付。
算起來,兩人還有那麼一點點親戚關係在,一丟丟指甲蓋大小的親戚關係。
對方是她媽那邊某個表舅舅的兒子,小時候每次家族聚會遇見都要招惹她一番,尤其是她病還沒好的那些年,各種明裡暗裡的說她是爹媽不管的小可憐。
當時她躲在自己的小世界裡,不懂得反抗,被欺負的挺慘。
後來被小叔叔知道了,她就好多年沒見過這個人。
長大後再遇見,她才順勢把當初的那些欺負還了回去。
當然這並不夠,在此之後,每一次遇到這個親戚,她都會找對方的麻煩,就當看個樂子。
她是明麵上直係獨女,可比對方這個排除在家族以外的表舅舅,的兒子,還是私.生子地位高得多。
於是這次,她也是照管不誤,管了這樁子閒事。
然後卻看到被打的半死的紈絝,和被下了藥,躲在浴室,被冷水淋濕,渾身發燙的拿著玻璃碎片往自己的手上割下了無數道血痕的少年。
少年的襯衫被水淋濕,皺皺巴巴的貼在對方的身上,血珠順著對方的手腕流下,彙入雨灑頭落下的水流,混合著玻璃渣子,一地璀璨晶瑩……
莫顏無法形容當時看到對方這幅畫麵的感受。
隻覺得,好一幅美人受虐圖。
然後,就可恥的被誘惑了,沉淪了,心動了。
她一直覺得她後麵一直喜歡年輕鮮嫩的小鮮肉,就是受此人的影響。
她替對方解決了那個表了三千裡的表哥,解決了一切的麻煩,然後學她那個媽向少年提出了包.養的要求。
而且毫不客氣的用的半威脅半誘惑的手段。
跟裡的霸道總裁逼迫小白花一樣一樣的,手段玩兒的特溜,說起來還挺狗血的。
反正,公平交易不是。
也是那一次,莫顏真心相信她就是二老生的,骨子裡完完全全跟二老一樣,自私高傲,不喜歡談感情,就喜歡公平的交易。
對方同意了。
然後一養就足足養了三年。
一場見色起意的交易,交易期隻有三年,到時可以依對方的意見,合則繼續,不合則散。
莫顏歎了一口氣,緩緩的蹲下身來,伸出手,輕輕的撩開少年額前的碎發,露出那張臟汙的小臉。
真沒想到,能在這種地方再次遇到。
算是陰差陽錯的又救了你一命呢……
莫顏開心的想道。
你又欠我了……
這次,到底是放過你……還是不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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