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主場大廳後,莫顏看著眼前走廊停頓了一下,看著走廊上或走來走去的人,或微微停住仿佛同他們一樣,正猶豫著要去哪裡的人群,忽然之間神情變得有些奇怪。
“怎麼了嗎?”一旁的季涼察覺到她的異常問道。
她搖了搖頭,然後看了看身後依舊氣氛火熱的賭場大廳,又看了看眼前的走廊上戴著麵具的人,目光越加幽暗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垂下眼來,看了看手上的黑卡,又看了看手腕上黑表上轉動的秒針,和時針分針指向的時間,神色如常的抬起了頭來。
“嗯,接下來去哪裡?”她問到。
季涼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莫顏,便閉上了嘴巴,沒有給出任何意見,因為他知道對方已經在思考該去往的地方。
莫顏低下頭,再次掃了一眼黑表。
此刻距離1點還有些時間,她想了想,然後在提出意見商量之後(其實沒有商量,均是莫顏提出想法,一個永遠同意她的任何意見,一個永遠不發表意見,)去到了觀景台。
此刻觀景台是有工作人員的,所以此刻遊輪上的遊客可以在此處隨意行走,隻可惜那些所謂獨特驚奇的海洋生物,從頭至尾都沒有出現過並讓人觀賞到。
三人在甲板上站了一會兒,吹了一會兒海風,然後在一旁工作人員熱情友好的介紹下,接受了一個十分大眾的玩樂項目,釣魚。
可能此刻的人都在賭場或是其他地方,此刻整個裸露在外的甲板觀景台上,隻有渺渺可數的幾個人。
加上一旁守候著的三個工作人員,和莫顏三人,一共也就8人而已。
也就是說,除了莫顏他們,甲板上隻有另外陌生的兩人。
一個帶著白鴿麵具,穿著白色的裙子,在海風中裙擺被吹得十分飄逸,還用同樣白色的發帶紮著黑色的長發,讓長發纏繞著發帶同樣在風中飛舞,對方裸露在外的嘴唇和眼睛都十分的柔和精致,一看便是一個清冷的氣質美人。
另一個則帶著五彩斑斕的蛇麵具,穿著像特意定製的黑色小西裝,頭發梳得整整齊齊,戴著一看就死貴的手表,渾身上下一絲不苟,裸露在麵具外的下巴輪廓和微抿的嘴唇似乎都散發著矜貴的傲氣。
由於穿著那樣精致的衣服,和這遊輪的氣質莫名的相搭,看上去就像是特意為來這遊輪穿的一般,一時之間三人也看不出這兩人是玩家還是普通人。
而且在大巴車上時,好像也沒有過這樣的人。
難道是以其他途徑上傳的客人?
莫顏目光深了深,想起之前打量整個賭場大廳時的違和感,還有方才走出來後心中掠過的想法。
在賭場大廳時。
也許是因為被炒熱的氣氛影響,也許是充斥著大廳比客人還多的工作人員,所以以至於看上去,整個賭場大廳的人……
……似乎有些多了些。
但她還是在圍繞賭場各處轉時數了數,人數還是在大客車所乘坐的的人數內的。
加上後來擔心著自己被人關注到,加上很快進入了房間,便沒有特意再去想那個違和的點。
當時她還以為所有的人都來到了黑色蝴蝶麵具的那位特意點出來過的賭場大廳,直到走出賭場後,才發現賭場外還是有些人的,雖然很少,但加上賭場內的人,卻是已經超過了大巴車乘坐的人數。
超的不多,不注意根本不會讓人察覺。
而在此之前,她都是認定遊輪上遊玩的所有客人就是他們來時的那個大巴車上的人數,畢竟上船的時候船上除了工作人員,並沒有其他人的樣子,而在此之後遊輪便行駛出了海麵,自然也無法再有其他人上船。
所以在後麵都一直很篤定這個事實。
在大廳那場像歡迎他們一般似的豪華宴會上,莫顏更是特意將所有人再記了一遍,他們也確實都是跟他們一起上船,並在大巴車上出現過的那些人。
雖然沒有將所有人都記得清清楚楚,但有哪些動物麵具還是印在腦海裡的,也算差不離將人都記下。
但時間的逝去,經過一晚上的時間,莫顏才開始察覺似乎並不是這樣,尤其是在走出賭場之後,雖說遊輪上遊玩的客人不多,隻是加上工作人員才顯得整個遊輪上處處都有人,但其他的玩家加上普通遊客,還是絕對超過了一個大巴車的乘坐的數量。
其實現在想想,在賭場之前其實就仿佛出現過一兩張在記憶中略微不同的麵具,隻是那兩張麵具與莫顏記憶中的麵具差彆並不大(麋鹿與梅花鹿之差的那種),才讓人將其忽略了過去,但隨著不同於蝴蝶麵具的人數的增加,直到此刻看到徹底區彆於大巴車上的人,才徹底確定,除了大巴車上的,遊輪上確實還有其他遊玩的客人。
也就是說,除了大巴車之外,還有那其他時間到或者以其他途徑上船的客人。
比如在此之前,船上本來就有人也說不定,隻是都待在房間裡,並沒有出來。
那兩人似乎也是接受了工作人員的玩樂建議釣魚項目,一個在三人左邊數米之遙的位置坐著,一個在三人右邊數米之遙的位置坐著。
一黑一白,男的在左邊,女的在右邊,在莫顏三人來之前便坐著,相隔甚遠,遠的中間仿佛隔著一道天闕。
所以莫顏三人才乾脆坐到了兩人的中間。
於是,一隻手就能數過來的5個人影就這樣坐在甲板上,在沒有一顆星星的夜空下,靜靜的吹著海風,釣著魚。
莫顏留了個心,關注著左右兩邊的那兩人,可惜兩人一直就安靜地釣著魚,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動靜,而中間的他們三人,莫顏是主要牽起話頭的人,莫顏不說話,季涼也就不說話,宋暖暖更不說話,所以也是十分安靜。
釣了一個小時的魚,沒有任何收獲,眼看休息的時間即將到達,三人才離開了釣魚台。
而在離開之前,那一男一女依舊坐在釣魚觀賞台的兩邊,在早黑暗的夜空和遊輪上璀璨的燈光下,如同兩尊雕塑,拿著魚竿,釣著魚,雙眼透過臉上佩戴的精致麵具安靜地看著海麵,仿佛沒有一絲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