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的大火◎
火焰在蠟燭上搖曳舞蹈。
寒冷的大風從外麵吹進,卻永遠也吹不滅這些蠟燭。
“拜托了,求求您……”狐耳沙蔓用著那種在夢中說過的奇特的語言,像在祈禱神靈一樣,對著壁畫虔誠的祈禱。“求求您……讓我離開這個地方吧,讓我找到我的親人,找到我的阿爸,找到最疼我的阿雷爺爺……”
說完最後一個詞,她那壓抑的情緒才像終於忍耐不住而崩潰,啜泣再也忍耐不住,一顆一顆的眼淚從那黑紗下,順著臉頰滑落,滴在那冰冷的地麵上。
又一陣嘶嚎扭曲的、尖叫的聲音讓狐耳莎蔓睜開了眼睛,露出了驚恐疲憊的顏色。
蠟燭劈裡啪啦的燃燒著,屋子的門被狐耳莎蔓起身關上,隻聽哢噠的一聲輕響,門閂輕合閉擾。
寒冷的風聲還有鬼哭狼嚎的聲音,也被一起終於擋在了門外。
狐耳莎蔓的淚水再次模糊了視線,黑色的輕紗隨著門縫處飄進來的風輕輕的晃動。
狐耳莎蔓躺在冰冷的地麵上睡著了。
莫顏也跟著不受控製的沉睡了下去。
等莫顏再次醒來時,她才又總算回到了王城的那個房間,雖然外麵依舊是一片黑暗。
地從床上起來,看著這個空蕩的房間半響,才突然對著虛無中開口道:“我為什麼還會回到那裡?”
過了沒一會兒,又像過了許久,像是從她的耳邊,又像是從她的腦海裡才有一道聲音傳來——
“對不起,我不能控製。”
不同於之前的那個恐懼、悲傷、絕望的聲音,眼下的這個聲音平靜而細弱,如同沒有靈魂。
可偏偏聲音的主人,就是半道靈魂。
莫言走到窗邊,黑暗像墨色一樣的褪去。
不過十幾秒的時間,天空便恢複成了正常的模樣。
有著璀璨的星星和皎潔的月亮。
“如果還這樣,我似乎不能再做其他的事了吧?”
沒有聲音再回答她。
……
莫顏在時樓的房間裡喝茶。
當然茶是玩家自己的,水也是玩家自己的。
“有什麼收獲嗎最近。”
“還行吧,但事實上,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
“霍雨每晚都有出去找你。”
“我知道,我安排的。”
“還是不記得出去後夜晚裡發生的事嗎?”
“是啊,雖然是與那位祭司合作,但其實我並不清楚我的狀態,還有中間發生的事,隻有老二偶爾運氣好能進入那個地方,窺見一星半點的畫麵,但仍然收獲甚少。至少現在,我安排他在外麵也並沒有太多作用。”
莫顏交談著,忍不住小喝了一口茶,才又道:“其實我最近也陷入了一種很奇怪的境遇,因為最開始並不確定會遇見發生什麼,所以我並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你們。”
“是最近夜裡緊閉房門的原因嗎?”
“是的。”莫顏點了點頭。“這件事還挺讓人頭疼的。”
她將這兩天被困在那片黑暗空間裡的狀況簡單的講了一下,但暫時因為對方在和星火祭司合作,所以並沒有提及過沙漠的名字。
這兩天,她依舊還是回到了那個地方。
狐耳莎蔓也依舊被困在那座屋子裡,沒有也無法出去。
這種情況,她即使是詢問狐耳,得到的也是一個這是她無法控製的狀態的答案。
“阿木合呢?”她曾經如此詢問她。
“阿木合在沉睡……”
她終於想起那個阿木合是誰,又是在哪裡聽到過這個名字。
原來他就是帶領著那支草原雄鷹的將軍。
是戰爭場上從來沒有過敗績的雄鷹。
而在那來到王城的第一晚的‘幻境’裡時,莫顏曾經在商隊裡聽到過這個名字。
阿合木……
那支龐大最終卻全軍覆沒的軍隊的頭領。
其實最初,莫顏以為,狐耳隻是一個被阿木合所控製的靈魂,因為她看上去實在太過弱小。
畢竟一個是草原雄鷹,殘暴的,凶猛的,無往不勝的將軍,一個隻是弱小而嬌軟無力的女子。
要慢慢的,她開始意識到,事實好像並非如此。
儘管還沒有見到阿木合的靈魂。
但一遍又一遍的困在那片黑暗的地方,其實這已經是在提醒他,她真正該注意的地方,應該是這裡,應該是這個狐耳莎蔓。
她為什麼會被分割成兩半?
一半陷在那片無邊的黑暗地獄,一半成為沒有感情的狐耳,得到不算自由的自由,可以出現在她眼前,不被她口中強大的祭司發現。
還有其他對方所說的支離破碎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