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輕巧無聲的站起身來,那具明顯瘦弱無力的身體也隨著對方站起來的動作好像慢慢一點一點的回歸了力量。
“又削弱到了二級。”隨著這句話,腳下也跟著發出滴答的聲音,那是血滴落地的聲音,卻不是少女受了傷,而是原本地麵就是一大灘蔓延整個房間地麵的還未凝固的血。
“還好,比預期想的好一點。”
少女站起身來,衣裙自然就帶起了血,血量過多,便又重新遵循自然引力滴落回去,一點、一點的發出水滴落地般的滴嗒響聲,每一聲都在這安靜的如同死地一般的地方響的格外的清晰。
少女將精神力放出去。
然後便‘看’見了整個房間的全貌,全是血。
牆上、地上、床上,沒有一處不被血跡沾。
如少女猜想的那般,這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凶案現場,還是極殘忍的那種。
少女將沒有聚焦的瞳孔望向外麵,很快,她看見的外麵同樣異常安靜安靜的走廊,光明的世界,和……許多的血,和四五具橫七豎八的屍體。
而這僅僅隻是門前這一條走廊的場景。
在這樣血腥的場景下,整棟大樓變顯得更加安靜陰冷了,加上樓房老舊,所以明明外麵的陽光這麼明亮,卻還是無端給整棟大樓都布上了一層陰森感。
而在大樓以外的地方,遠處似乎有隱隱約約的鑼鼓誦經聲傳來,再加上密密麻麻聽不清晰內容,也聽不清語言的嘈雜人聲,中間還時不時的雜夾著車流喇叭聲,聽著很是喧鬨。
很快,少女像是探知道什麼,迅速的收回了那點精神力,伸出手,摸索著走了出去。
即便她已經記住了周圍的布置格局,眼前的各種障礙物,還有腳邊的兩具屍體,但她仍然如同什麼也看不見的普通盲人一般,雙手探著虛空的地方,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
剛一走出門,她的門前走廊儘頭便出現了一個高大的黑影,背著光,目光幽幽地盯看著她。
很快那道高大的身影衝著走廊的另一邊無聲的比了一個手勢,然後便大步向這個渾身上下都沾滿了血跡的少女走了過來。
少女卻仿佛什麼也看不到,她也確實什麼也看不到。
隻能聽到那輕微的平常人幾乎聽不到的腳步聲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很快,他知道腳步聲的主人來到了他的身前,少女才仿佛察覺到了眼前有人飛快靠近,露出稍微驚恐的表情,還未做出什麼,便在眼前揮來的一陣風中,腦後一痛。
少女如眼前的人所願閉上眼睛跌倒在地。
兩個小時後。
一處郊外荒無人煙的破舊廢棄大廠。
夜色下,少女穿著帶血的衣裙,看著周圍全是年輕少男少女,卻已經陷入昏迷和捆綁的普通人,然後又看著腳下的三個玩家,無比厭惡又冰冷的道。
“所以果然,又是你們這些討厭的,控製不住欲.望和殺戮,卻又無比清醒的墮落狗!”
少女說著話,彎下腰,抓著他的頭顱,一邊掠奪著他的力量,
“虐殺普通人,以他們的痛苦瘋狂為樂,你們,還配為人嗎?”
少女說著,抬眼看向周圍,隻見這已經廢棄了的破舊黑暗的廠房,除了今晚上因為少女的到來而安然無恙的那部分少男少女,在她到來之前,已經有許多人已經死去。
他們在死前全部都遭受過痛苦的折磨虐殺,手上腳上戴著鎖鏈,裡麵最小的隻有十一二歲,最大的才十七八歲,身上全是數之不儘的恐怖傷痕,甚至有人的肚子被活生生的剖開來,下半身慘不忍睹。
然而在這樣的場景下,底下的男人卻還在不甘的痛苦猙獰的呐喊,仿佛自己做下的這些事情,沒有任何的不對:“說什麼聖母話!都已經沉淪遊戲世界,漫無天日,無窮無儘!出都出不去了!還tmd要什麼道德和底線?!我都被放進這樣的遊戲裡了,我都不能出去了!我憑什麼不能以我的意願行樂發泄!”
“所以就像你們這樣發泄?嗬,果然,墮落狗就是墮落狗!不堪人言!”
少女那雙沒有焦距的眼睛定定地盯著眼前的男人,看著對方從自己的手中一點一點的被吸走力量,掙紮一點一點的變小,聲音越加冰冷:“無論如何,受過什麼遭遇,也不該像你們這樣,即便是在這樣的境地……”
“人,是人啊,不是畜生。”
“但你們,卻連畜牲也不如,畜生好歹一切行為都是為了生存,沒有你們這樣肮臟的、扭曲的欲.望。但你們,卻還召集了和你們一樣的生物,做儘非人之事。你們說,你們該不該死?”
問完,少女又自問自答道:“該死。”
話音一落,男人徹底倒下。
少女依舊穿著那身帶血的衣裙,像個幽靈一樣從大廠無聲的走出來,那雙沒有焦距的眼睛抬了抬,仿佛看了一眼天邊那皎潔明亮的月色,方才低下頭,拿出從裡麵那己死之人手上順來的手機,撥出了這個國家的報警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