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真正活著的人。
“咦,那個小孩……”
“怎麼好像有人扶了他一把似的?”
旁邊的護士看著不遠處那個跌倒又起來的小孩兒,嘴中喃喃,臉上露出分外疑惑的神情。直到看到前麵的白醫生已經走遠了,才小跑著跟了上去,等到接近對方時才降下了速度。
然後對旁邊的白醫生悄悄的道
“剛剛那個小孩,也是有那個血蟲病的病人吧……”
“嗯。”白醫生走到護士前台來,拿過護士遞過來的一個單子,簽了一個字,同時點了點頭。
旁邊的小護士還在道:“怎麼跑到這一層來了,他家陪護的大人呢?”
“因為這樣的病人增加了,而且還出了一點情況,這小孩是被調到這層來的。”旁邊遞過單子的護士主動給她解答了疑惑,“就昨天晚上的事,好幾個病人突然死亡,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那血腥味道變得很大。”
“是啊!”旁邊的一個男護士也道,“之前那幾個都沒有這種情況,而且這次的這個血腥味不僅大,還怎麼消毒都消不了。所以沒辦法,其餘一部分病人,還有靠近那幾個病房的,都被暫時調到其他樓層了。等到時候單獨清出一個區域,再把它們轉移過去。”
那個跟著白醫生過來小護士點了點頭:“哦,原來是這樣啊!”然後又伸過頭去,有些驚疑害怕的問,“不過確定沒有傳染性吧,這情況感覺越來越嚴重,尤其是這分鐘你們說的,聽上去真怪有點讓人害怕的,這才多少天,都死多少個了呀……”
站在護士台,那位年長的護士道:“確實挺恐怖的,所以病人死亡的消息都封鎖著。傳染性的話,反正現在還沒有發現,醫院裡這樣的病人也沒有增加的,所以患了血蟲病的都是外麵加進來。啊對,就自從上個星期那個通知出來後,這樣的病人就多了好多。但應該確實沒有傳染性,接觸過他們的病人都在觀察中,都沒有出現異樣,而且我們這些每天查房的醫生護士也沒什麼事。要不然也不敢把他們放到其他樓層……”
而一旁的白醫生正在翻看查房記錄,聽到這些,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好像並沒有聽到旁邊的討論一樣,一查完,又簽了一個字,便又轉身離開了。
……
莫顏在上次3號玩家之後,精神力和煉體都自然而然的得到了提升。
精神力足夠外放。
身體的素質也大幅度的得到了提升。
隻是仍然不能觸碰卡片,因為在精神力可以外放之後她便實驗過,精神力一觸碰就如同牛沉大海,她的精神力會被全部吸入其中。所以她又很快將其收回,因為她已經感覺到他此時的精神力不足以提供足夠的力量建立與卡片之間的聯係。
但隻是差一點,就還差那麼一點點。
直到在之後多日的自我操控之下,精神力才又勉強提升了幾個點數,終於足以支持她觸碰腦海中的卡片。
而此時,已經是殷蟲住院調養的兩星期後,再過兩天,便是兩人商量過後,殷蟲確定申請出院的時間。
而在此之前,在精神力達到可以觸碰卡片的標準的時候,她想準備先實驗一次,精神力觸控卡片建立與卡片之間的聯係之後所獲得的,信息會有多少。
說實話,這場景超出了莫顏的預期。
因為她竟然直接看到了卡片的另一端,連接著卡片上的那名流浪者471號苑小安。
與此同時,在聯係上卡片的一瞬間,她的耳邊也響起【您的8:00方向,114公裡處,已定位8號玩家】的係統提示。
然後,莫顏便看到了那位8號玩家。
對方睜著眼睛躺在一張灰色係的房間裡的床上,似乎已經躺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了。
對方家裡的水龍頭不知道是不是開著的,水流了一地,甚至滲到了房間,沾濕了拖地的床單。
流淌在地板上的水跡像鏡麵一樣,反射著窗外那從窗簾縫隙處射進來的一小縷月光,以及那少的可憐的房間陳設。
僅僅隻有一麵落地鏡、一個床頭櫃罷了。
而這個房間的主人就如同一個石頭雕像一般,躺在那張鋪著灰色床單的床上,分毫也未動彈,連胸膛的起伏也是輕微的幾乎看不見。而在對方的兩隻手上,也不知道為什麼,有著好多條疤痕。
上麵的疤痕有深有淺,有新有舊。最新的那條還泛著粉紅色,似乎也就這兩天才用刀劃開的。
以至於對方的床單上,都有著暗紅色的,像是梅花一樣的點點血跡,甚至靠近他手的位置的床底的水漬,那一片都是淺紅色,像是消融了紅色的液體。
忽然,他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那雙睜開的直直望著天花板的眼睛,瞳孔忽然移了一下。
然後,他翻動了一下,他那具似乎變得異常麻木和僵硬的身體,伸出了一隻手,從虛空中拿了一把紅色的匕首出來,按在了自己的頸間。
他微微的用力,將匕首的尖端,刺進自己的大動脈。
然而匕首的尖端才剛剛將他皮囊上開出一個小小的口子,鮮血才剛剛滲出時,他便又猛地將匕首扔了出去。
哐的一聲,砸碎了那麵除了床頭櫃以外唯一的家具——鏡子。
鏡片碎了一地,並粘上地上的水跡,發出輕盈剔透的水光。
然而床上的男人卻又像恢複成那具雕像,重新睜著眼睛,一動也不動的躺在了床上。
而那雙眼睛,麻木,絕望,空洞,除了之前扔開匕首的那一瞬間,他便仿佛失去了一切人該存在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