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活人。
但現在已經變成死人。
她又環繞了一遍四周,果不其然的,立刻看到了同樣某個角落有兩套病人的衣服。
……是醫院的病人。
確定兩具屍體還有殘餘的溫度,是真正的人類之後,羅小樂的眼中終於露出了除恐懼之外的情緒——憤怒!
她看著眼前的場景,氣得渾身發抖,好半響才使自己恢複冷靜。她再次閉了閉眼,恨恨咬了咬牙,緊了緊拳頭,才將手機拿出來對準手術台上的兩具屍體,打開相機功能拍攝了幾張照片,編輯文字,發送了出去。
做完這一切之後,她才拉起旁邊的兩張白布,將沒了腦髓的兩具屍體蓋上,拿起驅蟲劑,走出了這間手術室。
走出手術室後,羅小樂看了看兩邊幾乎一模一樣,她不久前才走過的空蕩蕩的無人走廊,又看了看對麵牆上之前還不存在,這一刻卻無比顯眼的鐵皮盒子,走過去,從那鐵皮盒子中拿了一瓶驅蟲劑,才左右看看點了一個方向,向著點中的方向走去。
出路?
不,她才不要找出路!她要去找到那些和剛剛那兩個手術台上同樣的活人!
這個地方!
這個破爛鬼地方!
肯定還有剛剛那樣的活人!
……
“她們已經不是完整的人類了。”
同樣進入到這棟舊醫樓的某個玩家,穿著白大褂,對著眼前的戴著眼鏡的斯文男子說道。
“你一時半會兒也不能出去,不如就先留在這裡轉一轉吧,反正你不是也要給外麵還沒有進來的人收集信息嗎?”
“我怎麼留?留下來不會有危險嗎?”韋思文看著眼前這個。剛剛將他從一個孕婦口中解救下來的‘醫生’,不為所動的冷靜問道。
此刻,他的眼前是一個安靜黑暗的樓梯通過。
通道角落躺著一個剛剛倒下的孕婦。
在不久前,這個孕婦看到了他,然後便猝不及防地向他撲了過來,撲進了旁邊的樓道中。
那一瞬間,他隻看到了這個孕婦臉上極為興奮的表情,和她嘴邊的血,以及被扔在地上才吸食了一半就被拋棄的血袋。
因為剛剛吸食它的主人找到了新的食物。
也就是他。
他以為他要死。
可是,他才剛剛被這個孕婦的手抓到,他就被人救了。
就是眼前的這個醫生。
“為什麼不能留,隻要有一個合理合適的身份。”眼前穿著白大褂的身影對著攤了攤手,在那陰暗又暈紅的光線下笑了笑,回答了他的問題。“你看,就比如像我這樣。”
“醫生?”
原來隻是一個有著醫生身份的人。
“不,醫生的名額有限。”眼前的‘醫生’笑了笑,“你隻需要……當一個普通病人就好了。這一層和其他層不一樣,不會對普通病患下手的,隻針對孕婦而已。”
韋思文瞬間就捕捉到了對方話裡麵的信息:“還有其他樓層?還有其他的病人?”
眼前的醫生:“是啊,醫院肯定有樓層,又不是小診所,病人就更不用說了,醫院沒有病人才奇怪吧。”
韋斯文再次聽懂了對方話裡的含義。
因為這裡是醫院,所以有醫生,有護士,有病人。
還在樓道行走,尋找韋斯文所在樓層入口的莫顏也聽懂了。
所以說,隻有符合形成這個領域的東西才能存在。
領域內的主要建築是醫院。
那麼領域內的一切規則也隻能按照醫院的規則行駛。
醫生可以存在,不管是救人的醫生,還是吃人的醫生。醫生救人,醫生做手術。
這是他們吃人或許需要進行一定的流程,否則他們會被規則排斥。除非這裡的存在完全掌控這個領域,重新製定完全屬於它的規則。
病人也可以存在,不管是被吃的病人,還是吃人的病人。因為身份,他們的束縛沒有多少,同樣保護沒有多少,權力也沒有多少。
醫生可以吃他們,他們不可以吃醫生。
而普通路過或探視人員,沒有任何特權。
所以不管是這邊舊醫樓的吃人進食,還是那邊的新醫院大樓的規則防禦,都是一樣的。
由於那邊的新醫院區域是被白夭所掌控,所以血線蟲也暫時隻能存在於病人的體內,那些原本就有著血蟲病的病人。
直到病人再也承受不住,才能破體而出,隱藏於磚磚角角,像其他蟲子蟑螂一般。直到攻擊人時,顯現於人前。
所以,病人需要關在病房裡。
不管是保護還是隔離。
其他人可以在外走動,病人不可以!
同時普通人也打不開病房房門。
而這樣的規則,可能會隨著這個領域的擴大、掌控區域的人掌控權減弱,或領域越加完整,不再需要之前形成的基底,這一一條件而逐漸消失。
但現在這樣的規則是存在的,在白夭這位既可以掌控規則,又本就屬於醫院醫生的拉扯下。
如果她能永遠掌控規則,掌控領域,那這樣的規則也就永遠不會消失。
而因為韋思文所在的樓層是婦產科,孕婦是主要群體,普通病患並不歸這一層管,所以不會被醫生下手。
但這並不具有完全的保障。
更加自由,沒有規章製度管製,同樣也屬於病人的孕婦也可以對其他病人下手的,不僅僅是對普通人。
所以那位擁有著醫生身份的玩家還是撒謊了。
病人之間應該也是可以互相下手的,最多在醫生護士的監視下,會有所限製。
但留下應該確實需要病人或者醫生護士的身份。
需要快點找到入口了。
不然隻能在這裡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