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巧秀自己待在房間裡,拿著繡棚聽著外麵的雨聲正在繡著一朵牡丹花。
“嘶”一個不留神繡針紮到了手上,頓時血珠滲了出來,她下意識的看了眼繡棚,好在沒有沾到血,但下一刻又氣憤的把繡棚扔在了床上,憤恨的看著,如果可能的話,她非常想把這東西丟在窗外。
可是她不能,娘要是知道這麼做的話,一定饒不了她,這東西可是交了押金的,家裡的銀子本就被她拿的差不多了,要是再賠錢的話,她可不敢肯定娘會不會再打她一頓。
不明白爹娘怎麼就不理解她呢?都已經告訴他們真相了,還覺得她自私,任性,分不清夢境與現實,可她不也是想讓這個家更好嗎?
越想越氣,蘇巧秀趴在床上哭了起來。
哭著哭著不知不覺中就睡著了,而她也再次出現在夢境中。
夢裡的焦城縣令忙的是焦頭爛額,好像是疫病已經傳到了焦城鄰近的小鎮,距離焦城以不足十幾裡。
由於發現的太晚了已近臘月,疫病已經沿著發病的小鎮向四周迅速擴散著,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幾十個村莊被感染了,要不是他們家所處的小河真是位於焦城以西,怕也是躲不過。
夢裡疫病瞞是瞞不住了,縣令上報的同時也果斷的向臨縣求助,很快焦城以東及南北二百餘裡的範圍全部封鎖,經過了一個多月的努力,才完全把疫病控製住,減少了更可怕的損失。
蘇巧秀夢裡看到成千上百隻的牲口被殺死用火燒成了一堆殘渣,還有被感染的人痛苦呻吟,這些在夢裡都一清二楚。
“小妹,小妹,醒醒醒醒……”蘇大嫂輕輕晃動著沉睡中的蘇巧秀。
被喚醒蘇巧秀睜開眼的一瞬間夢中清晰的影象突然間模糊起來,任蘇巧秀如何想要記住依然是一片的混沌,不過臘月這個時間算是記住了,是這幾日來唯一的一點收獲。
“小妹,你怎麼了,不舒服嗎?”蘇大嫂又晃了晃蘇巧秀,看著睜眼就一直愣愣的小妹有點擔心,總是他男人的妹子。
回過神的蘇巧秀看了眼大嫂有點不太高興,如果不是大嫂硬是把她喚醒了,興許她能記住更多些,都怪大嫂。
“沒事吧……”蘇大嫂雖然覺察到小妹的臉色有點不太對,但也沒有過多放在心上,畢竟這幾日小妹的臉色一直都不好。
明明自己做錯了事情,卻仿佛其他人都欠了她似的,也不怪二弟妹總是拿話去刺她。
蘇巧秀不想說話,隻是搖搖頭。
“沒事就好,飯放到桌子上了,你趁熱吃吧。”看了眼沒反應的蘇巧秀,蘇大嫂搖搖頭轉身離開。
桌上的飯,蘇巧秀連一眼都沒有掃,此刻腦子裡隻有臘月這二個字。
現在是十一月,也就是說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夢裡的疫症便就會爆出來。
算算時間,這個時候疫症一定已經出現了,可是最重要的病源鎮名,她卻怎麼也記不起來。
雖然記不清楚,但是在睡夢中的時候,能夠感覺非常真實。
這是在她預警吧?
到底要不要向縣衙報信呢?蘇巧秀糾結著。
可她又沒有證據,連確切地名都不知道,而且她是一個小農女又如何得知這個消息的,即便是報信成功,又怎麼能讓大人相信,這些都是問題,她需要好好的想想。
如果夢境是真的,有了她的提醒,提早發現疫症焦城也就不會陷入水深火熱中,這可是一個天大的功勞,想到這兒蘇巧秀心裡又火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