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從出嫁後就見得很少了,最近的一次還是在安安出生前,自那以後原身一邊要帶孩子,一邊還要乾著乾不完的活,根本就沒有機會回娘家。
即便是回了也不招爹娘和大哥大嫂的待見,用他們的話說她這樣的出嫁女就是潑出去的水,沒什麼事不要回娘家。
可原身知道主要是嫌棄她回來兩手空空,不像其他家的女兒,回來總能帶點東西。
甚至連舉家逃荒都沒有讓人來通知一聲,要不是弟弟偷偷跑過來一趟她根本就不知道娘家人要逃荒走了。
記憶中的那天晚上弟弟勸她一起走,他怕他這一走這可憐的姐姐再也無人心疼,怕是活不下來。
可惜原身放不下她兒子,也說不動她男人,最終為了男人,兒子拒絕了弟弟。
儘管這樣古小山還偷偷的將身上帶著的幾塊黑麵餅子塞給的姐姐,留著她救命時吃。
事實上,要不是弟弟的這幾塊黑麵餅子,他們娘倆也不能堅持到破廟裡。
這個孩子的出現讓古蘭堆到腦海深處本以為忘了的記憶不自主的都湧現了出來,尤其是對於這個唯一念著她的弟弟,原身心裡一直疼愛和感激的。
歎口氣,將心頭湧上來的情緒壓下去,古蘭緩緩轉身看著破麵門口穿著破爛臟兮兮的男孩。
神色如常,既沒有嫌棄也沒有露出笑臉,就像是看到陌生人一樣的反應。
許是看到他沒有動作,男孩身體也漸漸放鬆了些,隻是依然守在破廟的出口處,手裡的棍也沒有放下。
“孩子你好,我能在這裡歇歇腳嗎?”古蘭就像對待大人一樣的,詢問著後麵門口像個小戰士一樣的孩子。
印象中絮哥被大嫂和爹娘慣的不僅調皮搗蛋還很任性,眼前的孩子要不是麵部的輪廓沒怎麼變,古蘭還真是不敢相信這是原身記憶中的那個孩子。
明明很害怕,可依然緊緊握著手中的棍,沒有退縮一步。
果然沒有什麼比現實的殘酷,生活的磨礪能讓一個人快速的成長。
這孩子顯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變成了一個有擔當的小男子漢,不在是曾經為了想吃一枚雞蛋,一顆糖,在院裡打滾撒潑的孩子了。
這邊,古蘭打量的同時,古絮也審視的看著破廟前的人。
逃難生涯讓他開闊了眼界。
破廟前的人穿著不便宜的料子,還有著那麼好的馬車,一身清清爽爽,乾乾淨淨,看著真不像壞人。
但壞人從來不會把壞字刻在自己的臉上,一路上的經曆告訴他看起來最無害的人往往最是可怕的人,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他咬一口。
“你想歇就歇,不過隻能在外麵。”古絮開口,沒有試圖阻攔,但卻言明了自己的立場。
“好吧,我也不拐彎抹角了其實我是走到這裡口渴的厲害,想討點水喝的。”
說著古蘭將馬車上的空水囊拿了下來,打開倒低頭展示了下真的沒水。
“這附近我也不熟悉也沒有找到水源,孩子不知你這裡可有水,我能討一杯水喝嗎?我可以給你水錢。”接著古蘭將身上的錢袋拿了出來,掏出了兩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