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賀坤緩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被被子包裹起來了,背上趴著一個重量不輕的人,貼著他耳邊說,“於總,很累吧?來個肩部按摩吧!”
說著起身,隔著被子騎在於賀坤的身上,雙手嫻熟地捏上他的肩膀,果然很僵。
於賀坤掙紮著要起身,簡悠悠說道,“於總,彆動嘛,你肩膀好僵的,這兩天是不是有偏頭疼?”
於賀坤是真的想要起身,嘴上低吼著,“你給我滾起來!你怎麼進來的!”身體卻被簡悠悠這兩下熟練又精準的捏揉弄得又酸又麻,一點力氣也沒有。
“我走進來的,這不是看你太累了,心疼嘛,”她說著,手上更賣力,於賀坤悶在被子裡,忍不住嗯了一聲,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嘴上卻還是說道,“未經允許私自進彆人的屋子,你真是一點禮貌教養也沒有……”
簡悠悠聽著隻當是耳旁風,手上忙活著,嘴上輕聲細語哄著於賀坤,“放鬆點於總,彆繃著,你這背也很緊。”
於賀坤沒有見過這樣厚顏無恥謊話連篇還理直氣壯的女人,但是他彆過頭,用餘光看了一眼正在認真地給他按揉肩部的女人,她半乾的頭發都紮在頭頂上,形象實在不好,像個道姑,看上去也是才洗完澡,臉上不帶一丁點的妝容,白得有些過火,連眉毛都顯得寡淡。
這樣看,真的一丁點也不像於賀坤記憶中的人,那個人明豔溫柔,看著誰都像是盛著無限的深情,和此時此刻坐在他腰上的這個女人,可以說是完全兩個極端。
於賀坤動了動嘴唇,含糊不清地在枕頭裡麵問簡悠悠,“你為什麼不化妝了?你這樣一點也不像……”不像她。
簡悠悠聽懂了,這要是原身,一定會黯然神傷,但對於她來說,這得算是工作,於是說,“這都晚上了,晚上女人都要卸妝的,不然對皮膚很不好的,於總你摸著就不滑了,明早上化好吧,於總喜歡什麼樣,我明天就化成什麼樣。”
金主就是看她這個臉,這種要求簡悠悠是很樂於答應的。
於賀坤簡直無語,“誰摸過你?!”
簡悠悠啊啊啊嗯嗯嗯地含糊,“這不是為以後做準備嗎?萬一你哪天想摸了呢,再說長期帶妝,長痘痘也影響於總欣賞這張臉不是麼?您今晚先湊合著看,或者你就彆看,隻把我當成個按摩店的小妹不就得了。”
於賀坤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還按摩店小妹,他從來也不去那種地方……
倒是簡悠悠說不讓他看,他又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她此刻臉上沒有堆著虛假的笑意,素白的臉上眉色淺淡,連眼睛也不是濃黑色,竟然給人一種淡漠的感覺。
於賀坤想起這女人跳脫的性子,隻當是自己眼拙,竟還能在她臉上看出什麼淡漠。
殊不知,在某些時候,人的感覺總是會靈光乍現,精準無比,在往後很長一段時間,於賀坤都在為他今天沒能夠相信他的直覺而後悔。
相由心生,這句話古往今來流傳到現在,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他漸漸地徹底放鬆下來,簡悠悠將他身上被子拿走,直接騎在他腰上給他敲打後背,他都隻是哼了聲,沒動。
身體一放鬆下來,疲憊地強撐了許久的身體,漸漸地被拉入昏沉,於賀坤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有一天,會在彆人騎在他身上的狀況下就睡著了,還睡得特彆特彆沉。
簡悠悠察覺到他睡著了,按得胳膊腿也已經酸了,躺在於賀坤的身邊彈了下他耳朵,見他一丁點反應都沒有,睡得特彆死,這才幽幽歎氣嘟囔道,“掙錢真難啊……”
她揉著自己酸唧唧的手臂,從床上爬起來,下床之後,又給於賀坤蓋上了被子,關燈之後從他的屋子裡出來,回到了自己房間。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早,於賀坤神清氣爽地爬起來,竟然比平時還多睡了一個小時,到底還是年輕,這些天連軸轉的疲憊一夜就補回來了。
他習慣性爬起來準備去外麵運動下,但是今天的天氣不太好,陰著天,於賀坤穿著運動裝出來的時候,外麵竟然開始下起了極其細微的牛毛細雨。
簡悠悠在樓上看到於賀坤出門去跑步,看了眼時間,早上六點半,她也爬起來,隨便套了條裙子,主要是衣櫃裡也沒有適合運動的褲子,這裙子還是在衣櫃的犄角旮旯翻出來的,這運動裙雖然短了點,好歹還帶個帽子,外麵下雨,她正好把帽子戴上。
她昨晚又仔細地研究了劇情,雖然危機暫時解除,但是為了把以後的劇情都走完,現在她首要的任務,是刷點於賀坤的好感值。
簡悠悠也沒有故意去和誰親近過,她身邊所有的朋友,不論是那些前任男朋友還是卞夏,都是經年累月地貼上來,才能夠在她身邊占據一席之地,不過簡悠悠看的狗血足夠多,不就是追男人的套路麼,簡單。
於是就在於賀坤在自家彆墅前麵不遠的路上正跑著,蒙蒙細雨看上去沒什麼,卻把他的外套打濕了,他把外套脫下來,係在腰上正在跑的時候,一拐彎,簡悠悠穿著超短裙,一身條紋簡直和小片片裡麵一模一樣的情趣情.趣短裙,出現在於賀坤的視線中,一雙修長白皙,卻完全不會顯得纖瘦無力的長腿橫衝直撞進於賀坤的眼睛。
簡悠悠完全不知道自己穿的這裙子是條情趣情.趣.裙,還笑眯眯地衝著他打招呼,“於總早啊,你也跑步啊?”
於賀坤腳底下一滑,差點出溜到旁邊的溝裡麵。
站穩之後,他先是朝著四周看了一眼,好在這個時間,這附近沒人出入,但是隨即簡悠悠顛顛地奔著於賀坤過來,用一種十分討好的語調道,“下小雨空氣還挺好,一起啊於總。”
於賀坤臉色變黑,“回家去,你穿的這什麼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