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緣一是集日之呼吸和咒術的運用的話,繼國緣一就是潛心鑽研劍術,達到了劍術的頂峰。
那在空中揮舞的日輪刀仿佛已經有了自己的靈魂,沿著自己的軌跡運動,沒有絲毫殺氣,美得驚心動魄,一如旭日東升。
灶門炭吉的妻子朱彌子回來之後做好了飯,熱情地招待了兩位緣一,對他們沒有任何疑問。
戰國時期的飯菜自然沒有現代的米飯精細美味,但是經過朱彌子的手,自然而然有一股無可比擬的家庭的溫暖。
“很好吃。”在被問到的時候,緣一露出了微笑。
“炭吉說你以前是在鬼殺隊,現在出來了嗎?”
兩個緣一不畏寒冷,坐在門外的木板上仰望夜空。
“對,”繼國緣一語氣平靜,“因為兄長大人變成鬼的緣故,鬼殺隊的其他人不能接受我繼續留下,甚至希望我以死謝罪,主公大人儘力保下了我,我不願再令主公大人為難,便離開了。”
“鬼,”緣一重複了一遍,“炭吉也提過,他們究竟是什麼人?”
“是食人之鬼,是輕易將他人視之比生命還珍重的事物毀之一旦的惡鬼。”繼國緣一垂下眼簾,“鬼的始祖是鬼舞辻無慘,是我來這世間必須斬殺的惡徒。”
“他很強嗎?”
“不,隻是他的躲藏能力很厲害,而且生命力很強。我曾經與他見過一次,可惜讓他逃了。”
“那要去找他嗎?”緣一偏頭看向繼國緣一,“壹號找人很厲害。”
“我倒是沒意見,可是你不是還要回家嗎?”繼國緣一眼神柔和,“歌肯定還在等你吧。”
“我拜托了其他人保護他們,沒關係的,”緣一搖搖頭,“現在的我想要幫助你。”
究竟是怎樣悲傷的過去才造就了如今喜怒不形於色的繼國緣一,他不想去深究,也不希望自己以後會變成這副失去了一切的模樣。
但現在,他想幫這裡的自己報仇雪恨。
“好,謝謝你。”
“不客氣。”
他們又在灶門家停留了幾周,繼國緣一教導灶門炭吉日之呼吸,緣一則是在一旁觀摩學習,時不時還會陪走路搖搖晃晃的小堇玩。
“小堇很可愛。”繼國緣一看向那孩子的眼神也很溫柔。他看著小堇,就會想起他未能出世的孩子和慘死的妻子。
“是啊,看著他,整個人就會不自覺柔軟下來。”緣一讚同道:“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地過完這一生。”
“緣一先生說的沒錯,我也是這樣想的。”灶門炭吉含笑看著和緣一玩耍的幼子,“為人父母也就是這點心願了,希望小堇平平安安長大,然後娶妻生子,全家和樂,我就心滿意足了。”
在灶門炭吉徹底學會了火之神神樂之後,一大一小緣一便告彆了灶門家,踏上了尋找鬼舞辻無慘的路程。
前任鬼殺隊日柱繼國緣一的確因為兄長的離開而心灰意冷,但是這不代表他不憎恨鬼舞辻無慘,不代表他不想找他複仇——之前隻是因為鬼王躲得太好,繼國緣一找不到他而已。
現在緣一說有方法找到鬼舞辻無慘,那繼國緣一自然願意行動。
“你是第一次見到詛咒嗎?”緣一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壹號。
因為二人都名為緣一,再加上都不在乎稱呼一類的事情,便直接用“你”來稱呼。
同時,緣一也得知了他的姓氏——或者是說自己的姓氏為繼國。
“嗯,”繼國緣一點頭,“從前我沒有見過這樣散發著怨恨和死氣的生物。”
“那就太好了,看來這個世界沒有詛咒。”
“隻是可惜還有鬼這種生物存在於這美好的世間。”
“所以我們現在去祓除他們。”緣一看向繼國緣一,眼神堅定。
“你說得沒錯。”
壹號的識彆氣息以及尋人的能力不是隻是說說而已的,至少比繼國緣一一步一個腳印地尋找要有進展得多。
不然夏油傑不可能留下這隻低級詛咒——他所收服的咒靈自然都是有用處的。
在他們離開灶門家之後的某一個夜晚,繼國緣一再一次地見到了那個充滿著暴虐生命力,如同火山岩漿一般的男人。
“鬼舞辻無慘。”繼國緣一拔出日輪刀,念出了麵前之人的名字。
他的眼神淩厲,氣勢銳利,在鬼舞辻無慘看來更是可怕至極。
該死!繼國緣一怎麼會找到他?怎麼會找到他?他明明這麼拚命地躲藏了!!
而且……繼國緣一身邊居然還有一個更小一些的繼國緣一?繼國家難道其實是三胞胎嗎,黑死牟為什麼沒有告訴他?
冷靜,冷靜。從平安時代活到現在的鬼舞辻無慘這樣告訴自己,黑死牟是他忠實的同盟,不可能會隱瞞他的,所以這說不定是繼國緣一搞的鬼。
那麼……這個小一些更年輕一些的繼國緣一可以作為他逃跑的突破口。黑發紅眼臉色蒼白的青年暗自盤算著。
繼國緣一沒多久前把他切成幾千片的痛楚鬼舞辻無慘直到現在都沒忘記。
“為你犯的罪付出代價。”繼國緣一語氣冷淡,刀鋒一轉,直接出擊。他的速度快到鬼舞辻無慘連殘影都看不見,就被切成了片。
跑!朝著另一個方向跑!鬼舞辻無慘心中隻有這一個念頭。隻要逃跑了,隻要不被日呼劍士繼國緣一找到,他鬼王絕對可以熬死這些人類!
“媽媽。”緣一喚了一聲他身上的詛咒,咒力隨著他的言語注入咒靈。
愛是最扭曲的詛咒。
詛咒因為繼國夫人對緣一的愛和擔心被憎恨和怨念而扭曲所誕生,但她即使能夠毫不猶豫地殺死繼國家的所有人,也絕不會傷害緣一。
而緣一正是看透了這一點,所以才將她從夏油傑那邊要過來,留在身邊,就好像他未曾謀麵的母親一樣。
縱然表相恐怖,但那份愛的核心不會變。
而繼國緣一贈送給緣一的耳飾更是加強了這份羈絆和感情。
咒術師的咒力足夠強大的時候,他的一念一想、一言一行都會產生巨大的影響。
緣一也不例外。
屬於緣一的咒力源源不斷地注入詛咒的核心,她因為緣一而變得更強大。就像未來的乙骨優太和裡香一樣。
特級詛咒的龐大力量在緣一身邊展現,鬼舞辻無慘看不到的黑氣封鎖了他的所有逃跑路線。
鬼王的身軀殘塊觸碰到了詛咒的黑氣,然後迅速被其腐蝕、吞噬,在慘叫聲之中消失地無影無蹤。
終於,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