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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靜到清晰地聽見餘南霜說話的聲音。
薑奈怕被認出來,抿著唇沒有出聲。
她眨動著眼睫,去看謝闌深,見他俊美的臉龐神情不動,給保鏢打了個通電話。
話說的極少,視線一直都是落到她身上沒移開的。
不到三分鐘,保鏢就出現趕走了餘南霜。
外麵徹底沒了聲音後,薑奈暗暗鬆了口氣,小聲地對他說:“劇組的人都回來了,那我……”
還沒說完,就徹底消了音。
這一次,是真吻到了。
謝闌深不打招呼地低頭過來,高挺的鼻梁已經碰到她的臉蛋,車內的時間仿佛在這一瞬間靜止,他用薄唇,起先是貼了下她嫣紅的唇,她沒躲開,才徹底的吻了下來。
薑奈感受到來自謝闌深薄唇的溫度,連帶著全身的每一根骨頭都要被融化了。
她僵坐著,兩隻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想碰他,又頓住了。
下一刻,雪白的手腕被謝闌深抓住,放在了他身後。
薑奈曲起手指,用了力氣抓緊他的大衣,心臟撲通撲通跳。
這個吻持續了十分鐘,幾乎會在她記憶中永久保留下來,謝闌深才緩慢地停下。
這時的薑奈已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腦袋是空白的,眼睛霧蒙蒙看著他,臉蛋上的紅暈像是胭脂一樣淡開,自耳根一直蜿蜒到雪白的頸側,久久不能褪去。
……
逃回酒店的套房,關上門後,薑奈連燈都沒開,就把自己藏到了被子裡。
她腦海中還想著,下車時,謝闌深用那種眼神盯著自己,沉著從容問:“你初吻,早就給了誰?”
這一句話,讓薑奈瞬間就感受到了來自他的壓迫感。
是他,平日相處時刻意收斂起來的。
薑奈不可控製地回想起了十八歲的那晚發生的事情,她在申城生活的這幾年,到夜深人靜時會拚了命的給自己洗腦,想忘記,越想,這些記憶就深刻在了她的腦海裡。
逐漸的,謝闌深從未開口提起,似乎就變成了她一個人的秘密。
薑奈將臉蛋貼在柔軟的枕頭裡,直到呼吸不過來了。
她才抬起頭,盯著一頭烏黑散亂的長發,眼睛出神的望著落地窗外。
淩晨之後,一切都變得寂靜無聲。
這裡不同於市中心繁華,到了夜裡,外麵也就亮著幾盞昏黃路燈。
薑奈從被子裡爬出來,足尖極輕地下床,走到了窗戶前看酒店外麵,雙唇也下意識抿了抿。
謝闌深應該已經開車走了。
今晚的一切,感覺美好到像是她做的美夢,讓她舍不得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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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不得睡付出的代價,就是第二天早晨,薑奈破天荒的起床遲到了。
劇組的人差不多都到的時候,她才趕來,連助理遞來的早餐都來不及吃。
饒是這樣,在化妝間的時候,薑奈還是聽見隔壁出演電影的女四號,在說她:“真當自己是誰呢,抗的不住票房沒有都另說,讓大家等她一個……”
話音落地,整個室內突然迎來了一陣詭異的氣氛。
薑奈閉著眼睛讓造型師上妝,連眼睫都沒顫一下。
這種情況,很快再次發生了。
到了中午拍完一場戲,導演招呼著大家中場休息的時候。
秦舒苒自掏腰包,想替薑奈在劇組打好關係,叫了個外賣,給在場的每個人都訂了一份下午茶。
結果送到後,奶茶和甜品擺在桌上都沒人拿,一群女演員圍坐在一起開心的聊昨晚聚餐的事,言語間將餘南霜誇上了天。
隱約間,還能聽見幾句低聲竊語:
——「南霜姐不愧是天影的一姐,昨晚聚會她還把這部電影的投資人顧太子請來捧場了呢。」
——「這有什麼稀奇的,你們看南霜姐發的朋友圈沒?昨晚送她回來的那豪車……貴到你傾家蕩產都買不起一個車輪!」
——「好羨慕南霜姐啊,有個內娛老總的伯伯當靠山,事業又好,連追求者都超級的有錢。不像隔壁那個,什麼都沒有。」
空氣中仿佛是有一道分界線,與薑奈休息的地方簡直是形成了兩個世界。
秦舒苒開了杯奶茶自己喝,這劇組裡,恐怕也就她跟薑奈正常說話了:“奈奈,我掐指一算……你可能被全體孤立了。”
這還要掐指算嗎?
薑奈表情平靜,沒有感到生氣。
秦舒苒最服氣的就是薑奈這點,一看就是格局大的,不跟那些眼皮子淺的計較。
那些奶茶,這些女演員站餘南霜的陣營不喝,秦舒苒幾句話的功夫就解決一杯,和助理兩人,早晚能乾掉。
薑奈怕她喝壞肚子,出聲攔道:“彆喝了舒苒姐,會鬨肚子的。”
“不喝浪費了麼。”
“那要不……送人喝?”
“我的奈奈啊!這劇組除了導演跟你說話外,連工作人員都回避你眼神呢,誰會喝這個?”
……
薑奈想了會,拿手機給這些奶茶甜品拍個照,在秦舒苒的好奇下,指尖輕輕點開了謝闌深的微信聊天:「你的保鏢,喝這個嗎?」
秦舒苒挑了下眉頭:“奶茶我都快喝飽了,還喂我狗糧呢?”
薑奈抿唇靜靜的笑,就在秦舒苒擠眉弄眼的,又想追問她和謝闌深關係進展到哪一步時。
手機響了。
微信的聊天界麵上,謝闌深回複道:
「奶茶?我今日有事不能過來,讓顧明野替我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