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新折回去之前, 誰都想不通謝家這位小姐怎麼會打架?
一行人從電梯走出來,晚宴的主辦方遲總親自迎接謝闌深,引到了隔壁的茶室:“謝總, 這都是誤會一場。”
話落, 推門進去。
茶室冷冷清清的,比起宴會廳的璀璨燈光, 這裡的燈一亮, 四處角落的靜寂無處遁形。
謝闌深碰了下薑奈的肩膀, 視線看向擺在左側一旁紅木浮雕的屏風。
薑奈讀懂他的意思, 踩著高跟鞋走到屏風後的單人沙發坐下, 窈窕的鴉青色身影安安靜靜的藏在了一處, 沒有旁人會仔細注意的。
過了會,遲總去將隔壁的人都給請了過來。
先進茶室的是坐在自動輪椅上身形嬌小的女孩, 低垂著腦袋兒,長卷發散亂了, 白細的手指捏著水晶夾,這一聲不吭的模樣兒, 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到現在, 薑奈才把這個小紅帽看清楚,很快她又看見了另一位
餘南霜是最後進來的,助理還扶著她走,額頭被高腳杯砸傷, 抽抽的疼得要命,而她更氣憤的是,身為女明星, 平時都是花百萬去保養這張臉的,要是留了疤, 她不得撕了這個雙腿殘疾的小瘋子!
所以一進來,餘南霜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自動帶入是小瘋子要找的裴賜,冷著聲說:“我這張臉買了巨額保險的,現在被不分青紅皂白砸傷,這事怎麼算?”
聽到這話,原本還垂頭喪氣的謝闌夕就不能忍了,抬起頭,拿大眼睛瞪她:“你自己壞事做絕,活該活該!”
“夕夕。”
一道冷清且沒有波瀾起伏的嗓音,瞬間讓謝闌夕安靜下來,死死咬住下唇。
餘南霜轉頭跟著看過去,見這男人眼神從始至終都沒看她一樣,隻對遲總說:“把她家中能做主的長輩叫過來。”
“已經給餘總打過電話了。”
見遲總打電話把大伯給叫來,餘南霜臉上一瞬間閃過錯愕的表情,很顯然對方連話都不願意和她說。
這叫什麼事?
好歹她也是餘家的名媛,在申城圈內叫的上名字,結果還不配跟他說話了?
餘南霜氣的快吐血,心想著難怪這個小瘋子沒教養,養她的這個,就簡直目中無人沒做個好榜樣!
“遲總……我要的是她給我道歉賠償,你叫我大伯來做什麼。”
遲總身為宴會的主辦人,遇到這種事也是頭疼,稍微沒處理好,連帶他也要被無辜牽連。
見餘南霜還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誰,眉頭皺起反問:“餘小姐,誰說是給你賠禮道歉?”
餘南霜怔住,下意識說:“給我大伯?”
遲總看了眼端坐在沙發處泡茶的那位,說:“你大伯來替你,給謝小姐道歉。”
很快,餘南霜表情頓消,僵在了原地。
在餘立輝趕來之前,她的嘴就跟被膠水黏住了,動了動幾次都沒能張開。
茶室內陷入了一陣詭異的僵局,誰也沒有說話。
直到餘立輝趕來了,目光精準地找到了謝闌深,擺出了十二分客氣態度:“原來是謝總,實在是抱歉,南霜平時都被我寵壞了,有冒犯到謝小姐的地方,我替她賠罪。”
要知道餘立輝混跡內娛多年,平時哪個明星大腕見了他都不得哈腰打招呼,什麼時候給人道過謙?
如今給年紀比他小很多的謝家兄妹賠禮道歉,一點都不違和:“都是南霜的錯。”
“大伯!”餘南霜在娛樂圈專橫跋扈慣了,從未受過這種委屈,瞬間淚水盈著眼眶:“是這個小瘋子先動手把我額頭砸傷的,憑什麼是我……”
小瘋子三個字,引得謝闌深側目過來,眸色冷得讓餘南霜驀地卡住聲。
反倒是謝闌夕不在意這個稱呼,握緊小拳頭說:“我為什麼打你?是你惡性競爭資源,陷害我的女神奈奈!”
這件事追根究底都是因為追星引起的,餘南霜快被氣死,真是和薑奈上輩子就結了仇,這小瘋子要是普通身份,認了也無妨,她就是害薑奈深陷醜聞了又怎樣?
而現在,這個小瘋子竟然是謝家小姐,是她費儘心思都想攀上的貴圈。
餘南霜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眼底閃過短暫的恨意,咬牙否認:“我沒有。”
謝闌夕看起來小小的,戰鬥力卻很強,都不要哥哥開口:“你沒有?我都聽見你跟鐘汀若親口承認了,是你從記者手上高價買來的!”
說到鐘汀若,餘南霜被砸傷時就想讓她給自己當證人。
結果鐘汀若找了個借口,明哲保身壓根不參與進來。
餘南霜死咬著不認:“你有證據嗎?”
“我打你要什麼證據,打的就是你。”謝闌夕一想到薑奈差點名聲被毀掉,都覺得砸傷餘南霜的額頭是輕的了,轉頭對謝闌深說:“哥,我才不要她給我道歉,她要道歉的對象是奈奈!”
謝闌夕並不知心心念念的女神,就在茶室的屏風後看著這一幕。
她隻想讓餘南霜自嘗惡果,得到應有的下場。
謝闌深低眸,視線落在白瓷茶杯上,長指緩慢地叩了叩,薄唇出聲問,連半個修飾詞都沒有:“餘總,家妹的要求過分嗎?”
餘立輝在來的路上,有給申城的太子爺顧明野打了通電話,想讓他也來做個和事老。
結果被顧明野拒絕了,使得他現在摸不清謝家這位的心思。而他看來這就是小姑娘們的打打鬨鬨,為了個女星犯不著鬨成這樣。
於是,也秉著息事寧人的態度,站出來說:“我改日定讓南霜去跟薑奈道歉。”
謝闌夕皺起的小眉頭一鬆,還沒等她樂,卻聽見哥哥搖頭。
謝闌深這關沒有那麼容易過,見他氣定神閒地端起茶杯,淡淡霧氣籠罩在他臉龐上,卻有一種寒涼的質感,潤喉後,清幽的聲音不帶任何玩笑:“這件事微博而起,也該微博上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