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該怎麼緩解這樣的感受,氣他可恨,又可憐他竟會卑微至此。
那白皙纖弱的手,去推他去打他的胸膛,眼睫毛上都帶著細碎的淚點。
謝闌深高挺的身軀站著不動,任由她把胸口堵壓的情緒統統的發出來,隨著時間,逐漸地打不動了,才把薑奈抱在沙發上。
想伸出修長的手給她擦淚水,卻被薑奈一把推開。
她紅著眼自己擦,深深呼吸了下。
謝闌深隻好單膝跪在麵前,遞紙巾又遞水,想給她潤喉。
哭的太久,嗓子是要疼上一會。
薑奈這次倒沒有拒絕他好意,小口抿了幾口後,才能出聲:“謝闌深,你彆吻我了,聽我把話說完……”
見她這般說,謝闌深的臉龐神色已經不見好。
顯然,不是什麼他想聽的。
薑奈手指發白握緊礦泉水瓶,很努力的做出微笑:“分手就是分手了,我不想去經曆第三次被你送回申城,我要的,你也心裡清楚,如今我不強求,你也彆強求了。”
至於騙他跟彆人結婚的事情,她沒有做出解釋。
謝闌深也沒問,在他這裡,仿佛無論薑奈是已婚身份,還是已經選擇跟了彆的男人。
隻要肯回頭,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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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夜太靜,很容易醞釀出情緒,薑奈不想久待,將礦泉水瓶放回茶幾,要走時,視線注意到擱在上麵的一張私人號碼名片。
她在名片上停留了數秒後,更不願意久留了。
“這棟彆墅你自己住吧,我有公寓。”
薑奈執意要走,而謝闌深依舊單膝跪在麵前,將額頭貼著她微涼的膝蓋半響,最終緊繃著嗓音說:“好。”
他落下一字,盯著她倔強眼眸又說:“我送你回酒店,彆拒絕。”
薑奈想了下,若是被他以太晚借口強行留宿彆墅一夜,還不如被送回酒店。
彆墅外夜色很暗,四周連鬼影都看不見。
謝闌深親自開車,當他伸手打開副駕,邀她上來。
薑奈踩著高跟鞋在外靜了兩秒,選擇坐在後座。
謝闌深看她身影,漸漸地抿緊薄唇。
兩人沒有在分手後見麵眼紅吵架,連路上有一句沒一句的對話都是正常的,薑奈對他除了哭到受不了,去撕扯他衣服外,待情緒冷靜下來,就跟對待普通朋友似的了。
還問起了將自己當成愛豆粉了多年的謝闌夕情況。
謝闌深的狀態沒有她平靜,聊天時,都是克製著情感:“半年前,我陪夕夕在國外做手術。”
這一年裡,薑奈在娛樂圈步步高升的同時,而謝闌深先將謝氏的執行官給換了,又鼓勵謝闌夕到國外做了康複手術。
有幾次謝闌夕都想放棄,導致謝闌深不得不在身邊陪她度過難關。
其實兩人即便是不分手,她忙著拍戲,飛往各地趕通告和商務活動,他也忙,還是聚少離多的。
薑奈得知謝闌夕手術很成功,是由衷的替她開心。
謝闌深從後視鏡看到她笑,也跟著語調逐漸輕鬆:“夕夕每天都必須刷一遍你的微博才能有勇氣堅持下去,她跟我約定好,等回國時,希望是能站在你麵前。”
薑奈睫毛掩下,不去看他的眼神:“嗯。”
謝闌深怕她反感,沒繼續說彆的。
車子開的很穩,也有抵達酒店的時候。
夜幕下,看著外麵熟悉的街景和建築物,薑奈知道是到地方了,她解開安全帶,儘量平靜的說:“你路上開車小心點,我先回去了。”
她白皙指尖去開門,誰知下一秒,車內被上了鎖。
微紅的眼睛閃過訝異,去看駕駛座的方向。
謝闌深單手搭在方向盤上,鎖了車,隻問了說一句話:
――“奈奈,我們之間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