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深情告白)(2 / 2)

上癮 今嫿 9684 字 8個月前

薑奈語氣很輕,很篤定的告訴她:“沒有。”

秦舒苒在那邊鬆了口氣,又叮囑她好好錄製節目,記得要吃退燒藥。

掛了電話後,薑奈將微博的事交給團隊來處理,沒有再去看手機。

這一忙,直到外麵天色黑沉下來,訪談結束時已經夜晚十點多了。

薑奈從台上離開,助理連忙給她遞水,又道:“奈奈,你要不要去醫院?”

“我燒退了差不多了。”薑奈不想去,何況如今深陷緋聞中心,還是儘量彆外出的好。她去化妝間,換下采訪時穿的裙子,把自己包裹十分嚴實,還故意比彆人遲了半個小時左右出去,是想避開耳目。

乘坐電梯直達一樓的走廊,快到大廳時,見助理突然扯了下她的衣角:“奈奈,那個。”

薑奈臉蛋用黑色墨鏡擋著,抬起頭,毫無裡準備地,看到了在門口處的謝闌深,他不知是站了多久,一身簡單的黑色西裝,很是低調裝扮,又因為外形俊美出色,頻繁引起旁人的注意。

助理見薑奈沒反應,心裡跟著急。

畢竟微博那熱搜還沒完,兩個當事人再被媒體記者拍到的話,就更解釋不清了。

“奈奈?”

薑奈回過神,臉蛋的表情叫人看不清,聲音很低:“從地下停車場走吧。”

她想轉身回電梯裡,已經遲了,遠處謝闌深視線捕捉過來,幾乎一瞬間,就邁開長腿朝這邊走來。

謝闌深太了解怎麼才能讓她心軟,沉靜的語調裡帶上了許些乞求:“奈奈,給我兩分鐘。”

薑奈眼神沒去看他,怕自己會輕易淪落,語氣儘量很冷淡:“你想說什麼?”

即便在場還有彆人,謝闌深心知她願意停下腳步聽,已經是對他莫大的寬容了,修長的手從西裝口袋裡,拿出兩張今晚飛往愛爾蘭的機票遞給她。

薑奈低垂眼睫半響,不懂他這番舉動是什麼意思。

謝闌深眸色近乎偏執盯著她,溢出薄唇的音調不像是心血來潮,更襯得他好似很在意這個:“我不知道怎樣才能證明我是愛你……奈奈,如果結婚是唯一能證明愛你的途徑,我願意給你。”

愛爾蘭的婚姻製度,是禁止離婚的,婚期倘若選的是百年之久,直到死才能自動解除。

謝闌深選在了這個地方領證,這輩子也就打算和薑奈結這一次婚。

四周莫名的變得安靜下來,薑奈幸好有墨鏡擋著,否則眼睛慢慢發紅,很容易被看穿心底脆弱的情緒。

這裡實在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對謝闌深說:“跟我來。”

-

助理先去地下停車場探風,見沒偷拍的記者後。

薑奈帶謝闌深坐上保姆車,閒雜人等都在外麵等候,車內就兩人麵麵相對。

她沒接這兩張機票,暖黃的燈光照映著極美的臉蛋,墨鏡依舊不肯摘下,氣氛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出聲問第一個問題:“為什麼突然願意結婚了?”

近距離之下看,謝闌深眼底是有很重的血絲,麵對薑奈的質問,隔了兩秒,他沒去看她,嗓音忽然低了下去:“奈奈,我跟你講個關於謝家的故事吧。”

薑奈沒拒絕,僵坐在椅子上不動。

謝闌深的這個故事,是從父母那一輩感情糾葛開始講起。

他的母親是年輕時在國外留學,與父親相識相戀。

後來不顧父兄勸阻,執意要嫁入謝家這個龍潭虎穴裡,又在懷孕時,讓謝臨的母親鑽了空子,沒風光兩年,就失去了丈夫的寵愛。

兩個女人在謝家爭地位,那些年是使儘了手段,不惜代價利用自己兒子。

謝闌深年幼時記事起,每天都要麵對母親歇斯底裡的抱怨。她恨丈夫薄情寡義,也恨謝家讓謝臨的母親進了門,逐漸的就將這股恨意枷鎖到了他身上。

起初,母親還會有所收斂,隻是讓他生病,引起父親憐惜。

可這招不管用後,開始將這一切對婚姻的不滿和絕望都遷怒於他。

在他小小年紀,從噩夢中驚醒,哭著想她抱時,換來的,隻有母親罵他是個肮臟的小孩。

又或者是,一遍遍的告訴他,姓謝的男人都應該去死,骨子裡流淌的是毒血。

謝闌深被已經魔化的母親剝奪了去愛人的本能,但是他會偽裝,很多時候,他都是不哭不鬨,小手捧著藥碗,淡定坐在老宅庭院的門廊下,如同看戲般去看這些人之間的明爭暗鬥。

可笑的是,謝臨與他的遭遇是如此神似。

謝闌深終究是占了一個正室出身的名分,在謝家無人敢欺辱他,而謝臨是私生子,即便他的母親受寵,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所以謝家同輩的男孩們,誰都能去踩謝臨一腳,將他當成低賤的狗欺辱。

謝闌深剛開始是冷眼旁觀,後來對謝臨伸出援手。

也隻是裝出了一副兄弟情深,想借此,來掩飾內心的無情冷血。

-

故事說到這,謝闌深視線很長時間都盯著那兩張機票,嗓音滑出喉嚨,暗啞中卻仿佛在說彆人的故事,隻有濃重的諷刺意味:“我母親在謝家熬了十幾年,終於熬到謝臨的母親身患癌症……死的時候,她比當初風光嫁入謝家還要開心,以正室的身份,大操大辦了一場隆重的葬禮。”

薑奈已經將墨鏡摘下去看他,眼底滑過微弱的波動。

謝闌深低笑了兩聲,繼續把這個故事完整的說完:“她卻怎麼也想不到,這場隆重的葬禮也是給自己準備的。”

他母親死於車禍,是在送謝臨母親去墓園的路上被撞。

司機等人毫發無損,隻有她當場身亡。

後來謝家的人都在傳,是謝臨的母親帶走了她,兩人生前爭鬥了十幾年,死後在陰曹地府還是要繼續鬥。

“闌深……”薑奈出聲的同時,晶瑩的淚珠也直直掉了下來。

謝闌深說起謝家的事,從始至終眼神都是回避她的,直到她聲音顫著喚他,才抬首,坦露出不願意與旁人提的深沉心思:“奈奈,我厭惡自己是她和父親婚姻下誕生出的產物……在沒有與你重逢前,我已經做好這輩子無妻無子,獨自一人孤獨終老的準備,我不是有心傷你,當初把你送回申城,原因不是謝氏集團的內部高層要重新洗牌,也不是為了專心照顧謝闌夕。”

“是因為當你說,想與我生一個血脈相連的孩子時,我不知該怎麼去麵對這個,與你繼續同居又克製不住會想碰你,所以我選擇把你送走,有意冷一下彼此的感情。”

謝闌深克製自身,忍著不去申城找她,那段時間裡,想她了,隻能透過她的經紀人得知行程消息。

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罪受,怪不了誰。

謝闌深極度壓製著胸腔內的情感起伏,去靠近,握住她微顫肩膀,指甲蓋上緣泛了白,清晰感覺到她是那樣的單薄纖弱,卻癡癡憐惜著,比她更強大的男人。

在封閉的車內,再次出聲時,嗓音完全啞了不像話:“你想要愛,我以前卻不懂該怎麼去真正愛一個人,但我會去學,這輩子都會掏心掏肺對你好。”

在薑奈哭到無法承受他這份深情告白時,謝闌深將冰冷的臉龐貼近,被她掛在卷翹睫毛上的淚珠也染濕了眼眸,滲了幾絲進來,薄唇發出的聲,輕而清晰:

“奈奈……”

“跟我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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