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雲亭這樣問很不禮貌,周格生怕把人問黑臉了。
好在薑奈精致白淨的臉蛋上笑容依舊在,對待焉雲亭就跟普通人沒區彆,母女的關係早就斷絕清楚,如今外人麵前倒是很有默契,都是用陌生的口吻說話。
她知道焉雲亭想拜訪謝家已久,卻不知何原因。
如今落座後,薑奈不想浪費時間在這裡應酬,會待片刻,都是看在周格的熱情邀約:“焉女士找謝家,是有什麼事嗎?”
焉雲亭就跟啞巴了似的,除了死死盯著薑奈外,話都不說。
讓她求薑奈做主這件事,比要她命都難了。
周格內心簡直罵死,還在這位謝夫人看著年紀輕,卻沒有半點盛氣淩人的架子,隻能硬著頭皮幫她圓場,主動提到了尤意和謝臨的事情。
“尤意懷孕了?”
薑奈端起茶杯一頓,卷翹的睫毛下投了一抹疑惑的視線過去。
焉雲亭臉色很僵,半天才說:“是,懷的了謝臨的孩子。”
當初在外婆家時,她罵謝家的男人沒有一個正常,男的瘋女的死,嫁進來享福?怕是嫌命長。
這些話,薑奈記性太好,還很清楚記得每個字。
如今說尤意懷了謝家的孩子,薑奈指尖端著茶杯沒放下,搖了搖頭說:“不可能。”
焉雲亭被這句不可能打到臉,這輩子都沒這般屈辱過。
甚至是不知道該用什麼姿態去麵對不受她待見的女兒,要不是有外人在場,她會忍不住問薑奈,你怎麼可能是謝家的主母?
事實騙不了人,薑奈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連周格聽了也隻能委婉地問她為何,極具耐心。
“謝夫人要不要把謝臨叫來問清楚……畢竟是條小生命。”
薑奈卻看向焉雲亭,平靜地說:“焉女士,尤意不可能懷謝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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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這句話後,連敷衍的理由都沒找,說要去看馬,又離開了茶室。
至於焉雲亭會是什麼反應,薑奈壓根就不好奇。
她去馬廄找Lucky,剛好碰見它在進食,耐心地在旁邊看了好一會兒,直到經理過來說:“謝夫人,她們走了。”
薑奈輕微點點頭,白皙的手拿著胡蘿卜遞到馬兒的嘴裡:“Lucky。”
下午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這消磨掉的,到了夜幕降臨時,才離開馬場,跟遲珠約了家西餐廳吃飯。
和謝闌深結婚這事,薑奈沒有隱瞞遲珠。
畢竟顧明野知道的話,她遲早也是知道的。
酒店西餐廳頂樓,沿靠在玻璃落地窗的餐桌這邊,遲珠先是給了個擁抱,說要蹭她嫁豪門的喜氣,又吃驚問道:“媽媽呀,快說說謝總是怎麼求複合的?”
薑奈笑了笑,也沒怎麼求。
兩人感情牽絆的深,他稍微一示弱,就狠心不下去了。
遲珠說:“你要執意官宣的話,我估計得哭死掉一片男粉絲。”
薑奈還是決定官宣戀情,她想在光下緊緊相擁自己的愛人,不想搞地下戀情,說到這個,沒想到遲珠也要被受邀了《星光有你》的踢館嘉賓。
開了瓶酒,聊到最後,遲珠直言道:“我就是哪有熱度愛往哪裡蹭,要是有一天顧明野願意娶我,老娘分分鐘鐘退圈去當富太太。”
薑奈唇邊彎起笑:“等讓你真退圈那天,你又未必想放棄這份事業。”
遲珠細品這話:“倒也是。”
快夜晚十一點時,才散場。
遲珠喝到半醉,原本是不放心她獨自回去,沒想到顧明野親自來接了。
很少看他會陪同女友出差,畢竟申城才是顧明野的地盤。
薑奈將遲珠交還給顧明野,吃頓飯把人家女朋友灌醉,有些不好意思說:“我給她備了醒酒藥,等會路上記得為她喝,這是水。”
顧明野將遲珠扔近後座,修長分明的手搭在車門上,側過身,被路燈光暈襯著英俊的臉龐神色,對薑奈說:“要送你一程嗎?”
薑奈搖頭拒絕了,指了指後麵的車。
她有帶司機和保鏢出門的。
顧明野這才上車走人,剛坐上去,就被遲珠柔若無骨般地纏了上來,染著紅色指甲的手扯了扯他皮帶:“顧總……顧太子爺,我想結婚了。”
顧明野嫌棄她喝飄了就耍酒瘋,一把將人推到車門那邊,嗓音蓄著漫不經心的調調:“你想結婚跟我說做什麼,想討個份子錢?”
遲珠額頭貼著車玻璃,冰涼的溫度讓她冷靜下來,聽到這句,狠狠閉著眼睛,嘴裡罵了句:“王八蛋!”
顧明野似笑非笑拍了拍她屁股,把男人的壞展現的淋漓儘致:“你不是薑奈,我也不可能是謝闌深……走不了他們的路,遲珠,你要敢學那些女人鬨分手,看我會不會哄你回來。”
遲珠一把抓住他的手掌,指尖狠狠往肉裡掐,堵在胸口的那股氣散了,才瞪著漂亮的眼睛說:“我要是薑奈,才看不上你這種打樁機。”
還倔脾氣,諷刺上了?
顧明野饒有興趣反問:“你怎麼知道謝闌深不是打樁機?”
遲珠冷笑,懶得理這個薄情寡義的負心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