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賜……你是真瘋了。”
她得出這個結論,語氣透著篤定。
換來的,是裴賜更瘋的行為,嘴角的笑意卸去溫淡,帶著幾分邪:“沒關係的夕夕,我會好好對你……讓你對我重新有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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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闌夕一直沒有回泗城,在三天後,謝家的彆墅裡。
早晨七點多,外麵的晨光從窗簾縫隙悄悄透露進來,薑奈睡的格外熟,將白淨的臉蛋貼在枕頭上,呼吸淺淺均勻,還沒有到醒來的時候。
謝闌深已經起床了,輕手輕腳去浴室洗漱一番,片刻後,才穿著整潔的西服走到窗邊,習慣地,在她額頭落下一抹溫柔的吻。
薑奈睜開眼睫,抬手去摟他的脖子,聲音模糊:“你要出門嗎?”
她指尖,摸到了男人的西服麵料。
自從懷孕後,謝闌深推掉了一切行程安排,基本無應酬,整天都待在謝家陪她養胎,很少會穿正裝了。
薑奈即便困,也努力地強撐意識,好好看他穿西裝的俊美模樣,眼眉帶起笑:“老公今天好帥呀。”
謝闌深俯身,又給了她一記獎勵的親吻,低聲哄:“你繼續睡,我今晚可能不回來。”
“嗯?”
“去接鄔鎮。”
謝闌深等了三天,都不見謝闌夕回來,這會是準備親自去接。
薑奈說:“聽管家說,夕夕留在鄔鎮是因為裴賜的養母得了癌症……”
“已經留有半月餘,夠了。”謝闌深最了解男人心,猜出謝闌夕遲遲沒有脫身,定是裴賜不放人。
之前因為薑奈懷孕,他脫不開身,也無暇顧及到謝闌夕那邊的情況。如今是要親自出麵了,溫聲細語叮囑了一番薑奈要好好養胎後,他看了眼腕表時間,說:“明天就回來。”
薑奈點點頭,一大早的得知他要離家兩天,也沒那心思繼續睡了,窩在被子裡,眼眸溫柔地目送他。
謝闌深長指熟練地扣好袖子,原本要走出主臥,回頭見她這樣盯著自己,又突然折回,俯低身軀,俊美的五官被窗外的陽光照映下,仿佛鍍了層柔和的暖色光般,薄唇貼近時,薑奈不自知地彎起唇,回吻他。
親了差不多十來分鐘,謝闌深修長手掌溫柔拍了拍她的腰肢,眼底是有笑痕:“小觀音也要乖乖在家等爸爸。”
見他還記得跟未出生的孩子打招呼再出門,薑奈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更好了,跟著笑。
謝闌深出門後,她又補眠了半個多小時,才慢悠悠地起床。樓下,管家早就將豐富營養餐備好了,隨時溫著,什麼口味的都有。
薑奈剛坐下,這時樓上傳來一陣腳步聲,抬起頭見是謝臨穿著藍色睡衣長褲,慵懶地出現了,初醒的狀態,還沒修整自己的儀容,短發淩亂,削瘦蒼白的臉龐上,下顎冒著短短胡渣。
在謝臨的眼裡,薑奈不是女人,沒什麼好注重個人形象的。
他在餐廳桌一坐,長指轉著木筷玩,先是打量了幾許早餐後,皺起眉骨說:“嘖,你坐月子啊,吃這種?”
薑奈小口喝著排骨湯,不嫌膩。
謝臨坐姿斜靠在椅子上,上下打量了一會薑奈,她最近都在謝家不外出,連頭發也剪短了,烏黑的發絲垂落在肩膀,襯得臉蛋更小,氣色卻極好,唇瓣嫣紅。
餐廳氣氛沉默下來,不知過了多久,謝臨眸色眯起幾度,突然來了句:“你懷孕了?”
薑奈放下碗,平靜地抬起眼睫看他。
似乎是默認的意思,謝臨又問:“我哥的種?”
薑奈聲音極輕反問:“不然還能是你的?”
因為之前尤意假懷孕的事,整個謝家都知道了謝臨被做過某種手術。
薑奈輕飄飄的一句話,瞬間讓謝臨感覺,她是在羞辱自己。
結果破天荒的,謝臨竟然沒有生氣,盯著她肚子出了很久神,臉龐削薄的輪廓在光線下,也難得沒有以往那股陰鬱之色,修長的手端起一杯牛奶,緩慢的嘗了半口。
味道還行,有點淡。
從謝臨猜出後,薑奈沒有刻意繼續隱瞞。
他消失了一上午,不見蹤影,等到外麵天黑了才出現的,大搖大擺地走進來,身後還跟著數名店員,手提著大包小包的購物袋,接是嬰兒用品。
薑奈在書房看書,聽到動靜便走下樓梯,看到這些後,將疑惑的視線放在了坐在沙發翹著二郎腿的男人身上。
謝臨喝著茶,姿態很是慵懶,還跟旁邊的管家說:“我聯係了一個設計師,改天把二樓左邊最大的那間房整理出來,改成兒童房。”
管家委婉提醒他:“二公子,你要不要問下家主。”
“我親侄女的事,問哥做什麼。”
整個謝家上下“……”
你說問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