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日子沒看時間的,怎麼就這麼剛好碰到了徐家出事?
隻是不知道這徐家出事和苗蘭花有沒有關係?
“阿星,你在這等著,我去聽一聽,沒事我再來喊你。”寧知中不敢讓妹妹過去,他和寧知星稍一囑咐,便衝了過去。
寧知中運動很好,跑得飛快,個子不高的他一下就混入其中。
寧知星有些無奈,自家哥哥還是太把她當玻璃娃娃了一些,不過她也沒有非要去的想法,這不是能不讓哥哥擔心,就不讓哥哥擔心嗎?
哥哥這一去就去了很久,久到寧知星百無聊賴,都坐下拿起本子寫了兩道題對方才飛一樣地衝了回來。
“阿星,我,我知道了!”
寧知星忙站起來,替哥哥拍著背順氣,頗有些哭笑不得,哥哥這模樣一看就是剛剛擠在前麵暗中觀察的,跑得這麼快,氣都喘不過來了。
寧知中順過了氣,頗為驚奇地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告訴了妹妹,他其實沒想呆這麼久的,可這不是事情信息量太大,他一時消化不了嗎?他在那站了好一會,還偷聽了彆人的討論,這才聽懂發生了什麼。
“來的人不是一起的,是四撥人。”
四撥人?寧知星很是震撼,這徐家是怎麼得罪了這麼多人的?
寧知中伸出手指一個個給妹妹算,“一些是徐二嬸的娘家人,說是什麼……他們家蘭花跑了,他們過來討自己妹妹嫁妝和彩禮的,說徐奶奶不講規矩,背著他們把妹妹嫁人。”
“一些是徐奶奶的親戚,說是什麼徐奶奶說話不算話,說好了要送人過去沒有過去,他們讓徐奶奶把拿走的彩禮還給他們。”
“一些人是其他村的,說是什麼……吃了徐二的豬肉家裡人生病的,他們說徐二嬸和他們商量了要賠償還是乾嘛,現在來找人來著。”
“還有一些是送東西來的。”寧知中抓了抓頭,頗為不解,“好像沒他們什麼事,他們是來了以後,怕徐家沒錢,然後要讓徐家先給錢,結果現在就都吵起來了。”
寧知星目瞪口呆,和哥哥對視著,兩人的眼底都是困惑。
這叫什麼事情呀?
……
“苗蘭花這喪門星,克了我兒子還騙了我的錢,她不是人啊……”徐奶奶捂著胸口
,老淚縱橫,“還有我的寶貝金孫孫,也不知道被這女人搞到什麼地方去了,這是要了我的命啊!”
她哭聲淒厲,可這同一屋子人,竟是沒有一個人搭理他。
吳桂花的臉色慘白看著丈夫半天沒說出話,徐和平捂著腦袋頹喪地坐在那,一言不發。
徐三早就甩門回了房間,剛剛在得知大哥和媽都支持不了他的婚事後他便狠狠地發了一通火回去,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委屈了。
都怪媽給二哥討了這麼個二嫂,現在被人犯的錯誤,居然也要他來連帶接受懲罰,他不服氣,可是他再多的不服氣又能如何呢?還不是隻能接受這現實。
徐三進了屋便直接躺在床上,他還多少期盼著家裡會有誰來安慰他或是給他一個可行的解決方案,但很遺憾,躺在這裡的他同樣是無人理會。
“阿玉,吃餅嗎?”徐珍小心翼翼地從兜裡放出她藏的餅,這是上周徐奶奶去給苗蘭花說親時從自家大外甥那順回來的,現在看來家裡是沒人有心情做飯了,她們也不敢觸家人的黴頭。
徐玉沉默著看向徐珍的手,那餅原先就隻有大概手心這樣的大小,徐珍分了兩半,小的一半自己留了,給她的反倒是比較大的一半。
最近天氣冷,所以這餅雖然放了有一段時間了,看上去依舊沒有什麼問題,要是上輩子的她,看到這樣的東西估計會直接丟了,可現在……
徐玉默默地接過了餅往嘴裡一塞,牙齒一往下咬她才反應過來這餅驚人的硬度。
她隻得含在嘴裡,慢慢地用口水浸潤而後再往下咽。
這兩天發生的一切要她實在措手不及,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第一件大事發生在昨天。
他們當地對於二婚的儀式要求不多,原先徐奶奶也和苗蘭花說好了,因為徐二才剛進去,到時候也就先不辦酒,讓苗蘭花拿著行李過去就是,省得讓人風言風語。
苗蘭花沒有不答應的,她隻說一點,就是她要說服家裡人二婚的事情,因為定的是今天成婚,原先苗蘭花是說好的昨天中午回來。
可萬萬沒想到,昨天中午苗蘭花居然就沒回來!他們等到了晚上,見人還是不來,那就更著急了,徐和平特地到了苗蘭花家
,卻正遇到往外衝的苗家人。
他們說徐家人背著他們把苗蘭花往外嫁,送他妹妹進火坑,要找徐家要一個說法,還要徐家先讓他妹妹回家,再慢慢看人,徐和平當時就懵了,他這才知道苗蘭花一大早就已經離開苗家,可問題是他們就沒見過人啊!
好不容易脫身回家,徐和平焦頭爛額,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可再糾結找不到人也得先和徐奶奶外甥說一聲,可這一說,人家倒也不生氣,就說把之前給的錢還回去就行。
昨天家裡的氣氛已經糟糕了一天,可這解決方法還沒想出來,今天下午就直接來了個大亂鬥,連昨天沒出現的人物也來了。
苗家人一口咬定,徐家人把苗蘭花洗了腦,這肯定是看上了彆人家的彩禮所以把他們妹妹嫁了去。
徐奶奶的外甥著急的是錢,他這存錢不容易,就指望花錢討個媳婦,可不能人財兩空。
還有一堆忽然出現的其他村子的人,他們大多是家裡有人吃了病豬肉,或是乾脆就和徐二做過交易的人,這是要來賠償的。
他們說他們之前不來,是他們在農忙,這好不容易忙完,又聽說大河村今年收成挺好,自然該要的還是得來要。
這些人的來讓讓徐家最為錯愕,徐和平當時還理直氣壯呢:“我們都分家了,你們找我們乾嘛?”
他們冷笑出聲:“你們說分家了就分家?我們看這是假分家吧?”
徐和平和吳桂花正要辯駁,就被他們的幾連問給駁倒。
“聽說分家的時候給徐二分了一間房,那行,苗蘭花現在不在,房子給我們總行吧?我們就是把磚頭拆回去也行,要不你們就出錢同我們買!”
吳桂花:“這房苗蘭花賣給我們了!現在是我們的,不是他們二房的!”
聽到她這解釋,對麵便譏諷道:“懂了,就是說分家,這房子還是你們徐家的,行,你們說了都算,那你們說分家,怎麼苗蘭花是從你們家出嫁,不是從她娘家?我聽剛剛吵架那意思,怎麼好像彩禮都在你們這?”
吳桂花:“……這,這是要給她自己留著的!我們不拿!”
苗蘭花的大哥當即就冷哼一聲:“那我怎麼就沒見她往家裡拿?她回家吃吃喝喝可還是
我們出的錢!”
徐奶奶的外甥也道:“我隻知道就前兩天你還來找我要了一次錢,說是這婚事已經定了要給你錢。”他想起了就心動。
苗蘭花大哥:“那兩天蘭花可天天在家裡和我吵,我根本就沒見她出去,你彆告訴我你這是把錢送過來給我們蘭花了!”
得,到這就真的說不清楚了,徐和平和吳桂花是百口莫辯,無論說再多,對麵就是認定了他們吞了錢。
他們甚至還自行圓出了一套邏輯。
他們認為這是徐家人幾頭拿錢,這怕是有人出了更高的錢,就把苗蘭花嫁了過去,而就在這時候,最後一波人來了,他們是來送材料的。
這一問,之前的那些懷疑就立刻有了佐證。
今年收成是好,可徐家遇到了這麼多風波,怎麼就忽然這麼闊氣,直接要建房,還說是要建房討媳婦,他們橫看豎看,都是把兒媳婦給賣了才有的錢,這就立刻不依不饒起來了,一定要和徐家說個分明。
最後沒有辦法,徐和平和徐奶奶隻能掏錢出來這才送走了這麼多瘟神,現在他們就隻剩下空空的口袋和這半屋子的材料。
好在材料還可以脫手,隻是徐家這一年,等同於白忙一場,連帶著之前的存款也跟著消失。
“喝水。”徐玉接過了姐姐遞過來的水,雖然是冷水,她也就著餅喝了下去。
徐玉猜到這一切是誰乾的了,她也總算反應過來,她之前為什麼總覺得很奇怪。
她之前怎麼就想不到呢?裡那個殺伐果斷能夠擔當重任的徐二嬸怎麼會這麼溫順,事事吃虧。
而這麼一想,恐怕這些全是二嬸的算計,就連二嬸的那位大哥……徐玉現在想想,裡根本就沒提徐二嬸的大哥是個壞人,說不準他們是說好的,來故意鬨事拿錢!
徐玉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報警,者隻要把徐二嬸抓到,事情不就立刻水落石出了嗎?可辦什麼搞砸什麼的想法讓她將自己的想法暫時擱置,現在冷靜下來,也知道一切有多不可行了。
說白了奶奶這可是逼婚,如果二嬸回來,反告一個徐奶奶逼她嫁人呢?畢竟這嫁了人的兒媳婦丈夫才去改造就被逼著嫁給婆婆的外甥實在……
想到這徐玉忽地一怔
,這事她現在怎麼忽然覺得好像不是件正確的事情?
她低頭看著手裡的水,順著這水,便看到了關切著看她的徐珍。
而徐珍後頭,則是各自發泄著自己的情緒互不搭理的徐家人。
好的,壞的,錯的,對的。
……
徐家的事情是村裡春節前最大的新聞,原先就因為豬瘟事件在村裡很不受歡迎的徐家人這回更是要村民們敬而遠之。
村裡人無論橫想豎想,都很難覺得徐家人無辜,畢竟現在擺在麵前的事實是,徐家人收了錢就像建房,人家家裡人不答應他們也不理會,而且更是把原先說好分給徐二的那間房都給要了回來。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徐家的建房計劃自然隻能擱淺,可他們這裡停了,寧家那沒停下。
在春節前兩天,寧家的房子終於在眾人的齊心協力下完工。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寫得少了一點,明天爭取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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