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林修柯看著陶冉，最後像沒辦法一樣的妥協。
“罷了，你我一起用午膳吧。”
他任由少年拽住衣角，直到走回房間。
在這期間，陶冉一直是乖的，林修柯讓他做什麼，他便做些什麼。
這些行為在林修柯的眼中，顯然便是喜歡。
林修柯抿著唇，猶豫了一番還是說道：“你不必對我這樣，我是有傾慕的人的。”
他說的這樣直白，陶冉一定是可以理解的了。
但是少年卻仿佛聽不到一般，依舊在笑。
隻是這笑的深處，隱藏著苦意。
“世子，你身份尊貴，不必如此待我，等痊愈後我派人送您回去。”林修柯不管陶冉的反應，也沒有再去看少年的反應，隻是自顧自的說著。
今日，陶放因為陶冉的事對他質問，讓林修柯心裡有了一些數。
長歎了一口氣，林修柯隻覺得沒辦法。
既然這一世的陶放不喜這些，他便儘量讓對方歡喜一些，真是矛盾。
拚命地搖頭，陶冉抓住林修柯的手，可是下一秒他的手指便被對方拂了下去。
“世子自重。”
隻是一句話，卻像壓倒陶冉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頹然地把手鬆開，靜靜地看向林修柯。
眼睛裡是從未有過的掙紮。
恢複全部記憶的陶冉，其實是可以突破主神係統的禁錮，他可以開口說話。
可是一旦這樣，自己便輸了，便再也不能進入第二空間了。
手指蜷縮在一起，因為力道過大，上麵甚至青筋顯露。
最後，陶冉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他伸出手，在桌子上寫道“陶放很好”。
天知道，陶冉每寫一個字，比剜心還要難受。
而正是這四個字，竟完全得到了林修柯的注意。
林修柯看向陶冉，聲音竟然有些興奮：“所以，他的暴戾其實並非本心，對不對？”
林修柯就像在懸崖低穀找到了韁繩可以上岸一樣。
陶冉是世子，他一定很了解陶放。
果然，林修柯見少年輕輕點頭，然後繼而又在桌子上寫到：“他其實挺好的。”
而就是這幾個字，讓
一直捏著心的林修柯歎出了一口氣。
竟然就想這般相信了。
這個世界的陶放，還是和以前一樣，善良溫潤。
即使明知道事實並不是這樣，但林修柯依舊想要自我催眠，他完全沒有看到陶冉站在一旁矛盾痛苦的神色。
陶冉的指甲蓋扣著自己手心的皮肉，當他告訴林修柯，陶放很好的時候，他的心都要停止了，被千年玄冰凍住一般的停止。
看著少年將軍微微高興的樣子，陶冉勾起一抹自嘲地笑。
是了，林修柯以為陶放便是他，是上兩個世界的愛人。
幾乎跌跌撞撞地離開房間，陶冉恍惚中隻記得自己搖頭拒絕了留膳的挽留。
他躺在床上，頭是要炸裂的疼。
突然，藍光閃爍，那是林修柯的係統。
【嗬，是主神係統讓你來的？】
聲音裡帶著不屑和憤怒，陶冉閉眸不想看見它。
【是。】
009閃了閃藍光。
【主神係統希望我轉達給你，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不用009說，陶冉自然也明白，也正是因為他的明白，才讓自己更加痛苦。
【……林修柯是否有資格進入第二空間？】
這是他更想問的一個問題。
【009的宿主和009目前還沒有資格進入第二空間，如果這次你通關成功，那麼我的宿主林修柯將不會再有進入第二空間的機會，也就是說，你們當中隻能進入一個人。】
009的聲音機械中沒有任何起伏，與和林修柯對話時的聲音完全不同。
桌前
陶冉做的湯汁就放在這裡，林修柯用勺子盛了一口，入口之後，少年將軍的手直接停頓在了空中。
為什麼？
為什麼這麼像？
又抿了一口，湯汁的味道和上個世界陶安所做的味道幾乎一模一樣。
這怎麼可能呢？
林修柯頓住。
對，這不可能。
他已經問了好幾遍009，這個世界的主角是否是陶放，009回答的都是“是”，所以不會的……
可是，這又太像了，陶冉不管是容貌還是其他，都比陶放更像陶安。
喉結上下滾動，林修柯皺眉思索。
或許隻是巧合，畢竟皇氏家族的人長相都是六分相似。
這樣想著，林修柯便也放開了些，更何況陶冉剛才用手寫著，陶放很好。
這證明有可能他根本沒有看到陶放真實的一麵，或許這個世界的陶放，隻是用堅硬的外殼在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