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言的臉色已經比剛才好了很多, 隻是唇色還有些蒼白,顯得整個人不是那麼有精神。
杜友薇拉住他道:“要不給你補個口紅再出去吧!”
她包包裡就有口紅, 張少言見她低頭翻口紅,按住她的手,彎腰對她道:“不用了。”
“嗯?”杜友薇抬起頭來, 張少言趁她抬頭的瞬間,湊上去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補好了。”他的唇從杜友薇唇上離開後,沾上了一層她的口紅。杜友薇整個人都陷在剛才那個吻裡, 表情呆滯地愣在原地。
張少言看著她這幅模樣, 莫名覺得心情很好。他微微勾起唇角, 牽起她的手道:“出去吧。”
門外麵, 張少言的幾個哥哥還在和高野爭執, 門“哢嚓”一聲被人從裡麵打開以後,所有人都靜下來, 不約而同看了過去。
“什麼事這麼吵?”張少言牽著杜友薇從裡麵走出來, 臉上透著絲不耐。門外的人看著他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此時的張少言,西服襯衫的領口是解開的,領帶也鬆鬆垮垮地套在脖子上。更引人注目的, 是他唇上那層若有若無可疑的紅色。
再看他身後牽著的小姑娘, 整張臉都通紅,一副丟了魂的樣子。
在場的都是大老爺們,不用想也知道他們兩人剛剛在裡麵做什麼。
張少揚臉皮薄,這麼撞了彆人的好事, 自己也有些尷尬:“那什麼,七弟,馬上要切蛋糕了,我們特意過來找你的。”
張少商聞言,也露出一個和藹的笑:“不過也不急,我們不知道你正在忙。你再等會兒過來也行。”
杜友薇:“……”
不是,怎麼大家的表情都怪怪的?他們是不是在想什麼猥.瑣的事??
“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
張少言說完,張少商等人便識趣地離開了。高野回過身來,不放心地打量他幾眼:“老板,你沒事了吧發?”
這段時間,張少言的頭痛病已經極少發作,如果不是今天林茜的一番話刺激到他,也不會這麼激烈地病發。
林茜知道張少言在意什麼,便利用這點刺痛他,這就是她所謂的喜歡?
高野不僅冷嘲,老板不喜歡她,不是沒有道理的。
“我沒事了,林茜呢?”
高野道:“暫時關在車上,保鏢和胡秘書守著。”
“嗯。”張少言簡單地應了一聲,回過頭對杜友薇道,“我們先去切蛋糕。”
“哦……好、好。”杜友薇抬眸看了他一眼,又飛快地把目光移開。怎麼辦,她完了!她一看到張少言的臉,就想起剛才那個吻!
張少言見她臉上剛退下去的紅.潮,又有泛起來的趨勢,無聲地勾了勾唇:“走吧,聽說今晚這個蛋糕花了大心思,味道應該還不錯。”
杜友薇呆呆愣愣地被張少言牽著走了,高野跟在他們身後,也忍不住想,剛才老板該不會真的在裡麵,把杜小姐怎麼樣了吧?
他見過張少言病發,他頭痛起來連呼吸都困難,更彆說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了。可是他們兩個的樣子,又真的太……引人遐想了。
事實證明,喜歡遐想的不止高野一個。他們一路走過去,關於張少言和杜友薇的事已經繪聲繪色地在張家傳開了。
“聽說剛剛七爺宴會參加到一半,就忍不住了,把人家小姑娘拉進房間裡這樣那樣!”
“天呐,之前是哪個眼瞎的傳七爺不行的?這不是很行嗎!”
“誰叫他之前都不近女.色,看著是有點不正常嘛!我看他是以前壓抑久了,現在遇到一個喜歡的小姑娘,就放飛自我了!”
“那姑娘看著身板小小的,能受得了嗎?”
杜友薇:“…………”
她不做人了。:)
“你們既然話這麼多,不如待會兒上台表演三個小時的相聲吧。”張少言看向那幾個亂嚼舌根的人,嚇得他們差點當場跪下。
“高野,把他們的名字記下來,等會兒上台說相聲,一秒鐘都不能少。”
“好的老板。”
嚼舌根小隊:“……”
他們錯了,他們早就該知道七爺的八卦是不能亂說的。QAQ
客廳裡,特意為張少言準備的生日大蛋糕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他來切。蛋糕周圍還擺著許多禮物,推得跟過聖誕節一樣,都是張家的人給他準備的生日禮物。
管家拿著刀過來,恭恭敬敬地遞給張少言:“七爺,您要許願嗎?”
“不必了,直接切吧。”張少言接過刀,將蛋糕從中間切成兩半,然後又切了一個小塊下來,放進旁邊的一個盤子裡。
把蛋糕刀放回原位,張少言端起盛著蛋糕的盤子,遞給身邊的杜友薇:“嘗嘗。”
現場一片靜寂。
杜友薇低頭看著手裡的蛋糕,這塊蛋糕是從中間切下來的,麵上還有完整的水果和巧克力,而且“張少言”這三個字也在上麵!
“不喜歡吃水果蛋糕?”張少言問。
“沒有!”杜友薇趕緊拿起勺子,嘗了一口,“唔,好好吃!是鬱氏的味道。”
張少言笑了起來:“在這種地方你倒是意外的聰明。”
現場一瞬間更安靜了。
就在所有人都呆呆愣愣的時候,張明鶴笑著走了出來:“張勉,你來切蛋糕分給大家。”
“是的老爺。”管家拿起放在餐盤上的蛋糕刀,朝張少言躬了躬身,從容地切起了蛋糕。現場的氣氛總算活躍了一些,大家都殷勤地祝賀張少言生日快樂。
張少言自己也分到了一塊蛋糕,見杜友薇盤子裡的蛋糕已經吃完了,便把自己手上的遞了過去:“還要嗎?”
“不用了。”杜友薇搖搖頭,“這塊是給你的啊,你嘗嘗吧,很好吃的。”
“嗯。”張少言這才拿起勺子,嘗了一口。
吃完蛋糕,張少言便準備送杜友薇回去。臨走前,還不忘對現場的賓客交代了一句:“對了,今天為大家特彆準備了三個小時的相聲表演,希望大家聽得愉快。”
被迫上台的相聲演員:“……”
把杜友薇送到車上,張少言看了眼旁邊的車,彎腰對杜友薇道:“你在車上等我一下,我馬上過來。”
“好。”杜友薇看著他離開的方向,那裡也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外麵還圍著很多保鏢。
林茜應該就被關在這輛車上吧?
張少言走到關著林茜的車上,沒有上車,隻站在車門外看著她。林茜現在情緒已經平複了很多,看見他過來,立刻急著想下車,被車外麵的保鏢給攔住了:“林小姐,請您就待在車上。”
林茜看了看張少言,見他並沒有理會的意思,隻好乖乖待在車上看著他:“少言哥哥,對不起,剛才是我錯了。我真的是一時衝動,我保證再也不會這樣做了。少言哥哥,你原諒我這一次吧。”
林茜自己心裡委屈,說著說著眼睛又紅了起來。張少言還是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裡,開口的語氣也和吹來的夜風一樣冰涼:“林茜,從今以後你的事情和我再沒有任何關係。”
林茜一愣,他這是要和自己劃清界限嗎發?
“少言哥哥,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會犯了。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你答應過我哥哥,你會照顧我的。”
張少言道:“照顧可以有很多種方式,以前我可能對你太縱容了,才讓你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以後你的事我不會再過問,我會把你送回你父母身邊,再幫他們請幾個傭人。你以後想出國還是留在國內,都隨便你。家裡的門鎖,我會讓胡秘書換了,你以後也不能過去住了。就這樣。”
“少言哥哥!”看見張少言毫不留念地轉身就走,林茜又想撲上去,可外麵的保鏢牢牢地控製住她,她根本動彈不得。
車門被無情地關上,張少言側過身,對胡秘書道:“今天晚上就把她送走,她留在A市的東西,你整理好給她寄過去,門鎖也儘快換掉。”
“是。”
想了想,張少言又道:“那邊的東西全部換新吧,裝修也順便換一下。”
“好的老板。”
前前後後不到三分鐘,張少言就把所有事情處理完了。杜友薇趴在窗戶上,見他走了回來,趕緊坐回原位,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和頭發。
車門打開,杜友薇看過去,朝他笑笑:“你回來啦。”
“嗯。”張少言坐到她身邊,低頭看了眼她腰間,朝她的方向傾過身去。
感覺到張少言的靠近,杜友薇一下子繃直了身體。剛才在房間裡的那個吻,又浮現在她的眼前,她感覺自己的頭頂再一次要冒起煙來。
張少言的手擦過她的裙擺,拿過她身側的安全帶,“啪”的一聲幫她扣上:“係個安全帶,這麼緊張做什麼?”
“……”杜友薇避開他的視線,扭頭看向了窗外。
張少言無聲地勾了勾唇,把自己的安全帶也係好,便讓司機開了車。
杜友薇這一路都很安靜,車子開到杜友薇家門口後,杜友薇飛快地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竄了下去。
“等一下。”張少言叫住她,看著她道,“你沒什麼想和我說嗎?”
“……”杜友薇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坐在車裡的張少言。
他的唇上已經沒了她口紅的顏色,可是那個吻的溫度,還烙印在他的唇齒之間。杜友薇的目光一落在他的唇上,就感覺自己唇上一陣滾燙。
衛睿那套變貓變狗的說辭,不合時宜地出現在腦海裡,張少言是虎,所以她最好選擇貓和狗。可是今天她見到了張少言如同小狗一樣惹人憐愛的一麵,他也不是什麼無堅不摧的超人。
杜友薇突然笑了,她現在想做一件這輩子最瘋狂的事。
張少言仍然坐在車裡看著她,杜友薇走過去,伸手拉住張少言脖子上的領帶,將他扯了過來。張少言一愣,還沒有反應過來,杜友薇已經彎下腰,湊近他吻上了他的唇。
張少言驚訝地微微張大眼睛,前排的高野更是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所以他們老板現在是被人強.吻了嗎?還是扯著領帶被人強.吻的!
杜友薇自在房間裡被張少言親了後,一直忐忐忑忑的心,這一刻空前的舒坦起來。誰說她杜友薇就不能虎的?嗬!
她鬆開張少言的領帶,和他抽開距離,看見了他眼裡還沒來得及退去的驚訝。
杜友薇有一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喜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