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友薇跟張少言舉行婚禮兩個月以後, 她發現自己好像懷孕了。
身體其實沒有出現什麼懷孕的反應,隻不過她的大姨媽已經晚了半個多月了, 實在是令人不安啊。
大姨媽這個東西就是這樣, 它來的時候你嫌棄煩,可是不來的時候,你又害怕。
杜友薇又等了兩天, 發現還是沒有什麼反應, 終於決定去醫院做個檢查。
她自己約了醫院的婦產科,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張少言。
——如果到頭來隻是個烏龍, 那不是丟臉丟大發了。:)
杜友薇去醫院的那天, 秋高氣爽, 風和日麗。她戴了一頂鴨舌帽,一個明星同款的口罩,背著包包出門了。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行蹤, 她讓司機把自己送到星光百貨後,又偷偷摸摸地打了個車,去中心醫院。
在醫院等待檢查的時候, 她還是有些緊張。
關於寶寶的問題, 她和張少言之前就商量過,她不排斥這麼早就要小孩。張少言自然也沒有反對,所以從婚禮之後,他也沒有再做什麼保護措施。
都說備孕要注意身體健康,還有夫妻為了備孕專門去健身的。杜友薇和張少言倒是沒有搞得這麼隆重, 張少言本來就會鍛煉——比如馬術、高爾夫、桌球等一係列總裁運動,並且不抽煙不喝酒,沒有不良嗜好,簡直隨時都處在最佳狀態啊!
杜友薇年輕,身體狀態也很好,不過想到可能隨時會有寶寶,她還是暫停了修仙,每天都在十一點前睡覺——和張少言做晚間運動的時候除外。
剛開始是真的不習慣這麼早睡,睡覺前不玩玩手機,仿佛都沒有了入睡的儀式感。但是堅持了一段時間後,她不知道對備孕有沒有好處,反正她皮膚和氣色都變好了。:)
張少言有時候會在山上晨跑,杜友薇也會跟著去。他們兩個結婚前,杜友薇說過彆墅旁邊的一個小山頭,空著怪可惜的,可以用來種種果樹什麼的。張少言真的照辦了,找了專門的人來開墾種樹,打理果園。
他種的都是杜友薇愛吃的水果,等到之後有了收成,杜友薇就能每天吃到最新鮮可口的水果。想想都是美滋滋。
於是每一次晨跑,杜友薇和張少言都要跑到果園去看看,看看他們的小樹苗長得多高了,什麼時候才能結果子。
兩個人佛係地等待著他們的小寶寶,杜友薇也沒有想到,竟然這麼順利?
應該是有小寶寶了吧?
她胡思亂想地等著,也沒有留意到一旁經過到張聖澤。
張聖澤在非洲的那個項目還沒有結束,他的七叔是真的疼他啊,分給他這麼大一個項目,沒有個三年五載,都建設不完。:)
這次他回國,是因為潘靜好像懷孕了。
潘靜一直跟他待在非洲,十分疼他的七叔說這樣是不忍心讓他們小情侶分隔兩地,但張聖澤知道,真正原因還不是他七叔那些小心思?
說出來可能都沒有人信,掌握整個張家的張少言,竟然是一個這麼小肚雞腸的男人。
他最初是因為什麼原因,被發配到非洲去的?
總之不管什麼原因,他和潘靜現在都在非洲常駐了,隻不過潘靜懷孕了,他就肯定得想辦法把她送回來,畢竟還是國內條件更好一些。
想必十分疼他的七叔也不至於這麼不近人情。
他今天是來陪潘靜檢查的,安頓好潘靜後,他還得回去。不過潘靜這麼一懷孕,他大概也不用在非洲待那麼久了,畢竟孩子出生不能沒有爸爸不是?
他這幾天是高興得不得了,這簡直就是雙喜臨門嘛。現在他又突然在醫院碰到杜友薇,難道還有什麼意外之喜嗎?
還真有。
從他身邊經過的兩個護士,細微的交談聲一字不漏地傳進了他的耳朵。
“現在的男人真是太不負責了。”
“對啊,那邊那個小姑娘才剛剛大學畢業,就過來打.胎。真是做了什麼孽噢。”
張聖澤一愣,她們兩個剛才說話時,是看著杜友薇的方向的。
……杜友薇來打.胎?????
張聖澤覺得自己無意中知道了一個驚天秘密。
杜友薇打胎他七叔知道嗎?是七叔的意思,還是杜友薇自己的意思?
聽剛才護士的口氣,再看杜友薇一個人孤零零的身影,他斷定她是背著張少言來的。
嗬。張聖澤覺得真是風水輪流轉啊,他在非洲吃那麼多苦,都是因杜友薇而起,現在,她終於也被他抓到把柄了?
張聖澤心裡的爽快感簡直難以言喻,他迫不及待想看看疼他的七叔聽到這個消息時,會有什麼反應。
手已經不知不覺撥通了張少言的電話號碼,他心跳飛快地等著,然後……電話被掛斷了。
毫不拖泥帶水,十分有疼他的七叔的風格。
張聖澤捏著手機,又給高野打了個電話過去。
這次電話成功被接通了。
片刻後,張少言的辦公室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高野在門外喊他:“老板,有急事。”
張少言很久沒見過高野這麼著急的模樣了,他說了一句“進來”,看著深色慌張的高野:“什麼事?”
高野不知道接下來的話他說出來後張少言會有什麼反應,但他不得不說。他把脖子一梗,飛快地道:“老板,剛才張聖澤打電話過來說,他在醫院看見了夫人,夫人好像是去打.胎的。”
張少言一愣,臉色一下就陰沉了下去。杜友薇去醫院打.胎?為什麼?她如果不想這麼快要孩子,可以直接跟他說,他也不會強迫她,何必要表麵上答應上,又背著他去醫把孩子拿掉?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口氣聽上去就像風雨欲來:“去醫院。”
“是。”高野不敢多言,立刻交代司機備車。
去醫院的一路上,高野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剛才他們給杜友薇打了電話,竟然打不通。
難道她真去醫院打胎了?他都不敢想,如果他們趕去的時候已經不可挽回了,老板會怎麼做?
他知道他很愛杜友薇,但背著他把孩子拿掉這事,也太嚴重了些。他真的一點都不想見識老板發火。
“張聖澤還在醫院嗎?”張少言突然開口。
高野道:“他說他已經走了,他今天是陪潘靜去做產檢的,應該是檢查完以後偶然看見了夫人。”
張少言冷笑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司機一路把車開得很快,車上的氣氛實在太令人窒息了。
到了醫院門口,張少言價值不菲的座駕一停,他就打開車門飛快地走了進去。高野跟在他身後,同樣步子飛快,因為兩人氣質和外貌都很出眾,吸引了無數病人的圍觀。
張少言直奔婦產科而去,真的在等候區看見了坐在椅子上的杜友薇。
心中就像有一團火在燒,他人還沒走到,已經喊出了那個人的名字:“杜友薇。”
杜友薇一愣。她剛才是不是聽見張少言的聲音了?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回過頭去看,果然看見了向自己這邊邁步而來的男人。他臉上像是有隱忍的怒火,就連聲音都在極力壓抑什麼:“你想把我們的孩子打掉?”
“……啊?”杜友薇一臉懵圈。
“為什麼?”他走近杜友薇,像是一隻把自己的小獵物逼近死角的大老虎。
杜友薇還沒回過味來:“不你等等……”
她總覺得這裡麵有什麼了不起的誤會。
她連她是不是真的有孩子了都不知道了,他怎麼就衝過來質問她是不是要打掉孩子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護士從走廊走過來,叫了一聲:“祝曉,誰是祝曉?”
一個和杜友薇年紀相仿的女孩子站了起來,她就坐在杜友薇的旁邊。走到護士跟前後,護士低聲問她:“你做流.產?”
“嗯。”
“……”張少言好像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