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喜惡很純粹,也很敏感。好與不好,討厭還是喜歡,沒有人為乾預的情況下,簡單明了。
二蛋說起蘇青湖,簡直滔滔不絕。
從她衝進醫院前給他們的簡單指令,到在醫院裡大方給錢讓他們買飯吃,再到讓那個“劉桂芳”道歉,順便還能叫她給他們乾活,以及爸爸回來後的種種……
樁樁件件,就跟盛春時候一樣,可愛迷人。
二蛋看見她,就覺得有隻漂亮的黃鸝鳥在他心上唱著歡樂的歌兒。
他眼裡心裡,蘇青湖都美,再去跟彆人講,就容易讓人共情,哪怕用詞形容不是那麼貼切,也被他的眼神完全補足。
所謂真情實感最動人,無外乎如此。
也因此,看著緊閉的書房門,二蛋和陳父陳母都有些胡思亂想。
陳父陳母想著的是小孩子反映問題,大多涉及家庭,會不會在跟兒子說蘇青湖什麼……
而二蛋,從問奪門而出的哥哥怎麼了卻得不到答案開始,幾乎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能肯定哥哥在跟爸爸說蘇青湖不好的話。
但哥哥和新媽,他還是站在哥哥這邊。
所以等陳列一出來,看到的就是這三人近乎同步的表情動作。
陳母回答完,陳父點點頭,“聽二蛋的描述,這位小蘇同誌是個有素養的。”
大蛋一聽陳父誇蘇青湖,瞬間從陳列提點的“被你們感動了”中回神,倍兒精神地看向他們。
是有素養,不打人不罵人,也不陰陽怪氣,可她不會過日子啊!
“安宴。”陳母招招手,滿眼慈愛。“過來叫我看看你。”
知道前兒媳的所作所為之後,陳母自責又心疼,心疼這倆孩子的不容易,也心疼大蛋小小年紀就擔起照顧弟弟的責任。
這些年,因為上麵的要求,要求剪除臃腫,精簡精煉,工作上隨之發生了一些變化,在首都的日子就寥寥無幾。
去年下半年,近乎過年的時候,才因為身體年齡原因被批準調回首都。可等真正回到首都,都已經是年後的事兒了。
如今回首都不過三個多月。
對子女組建的家庭,作為家長,他們是以不挑刺,寬容以待的原則作為準則來相處的。
但結果……並不儘如人意。
“奶奶。”大蛋走到陳母身邊,“您身體還好嗎?”
爸爸說過爺爺奶奶去療養,他一直記得。
“身體好的。”陳母摸摸他的頭,慈愛又愧疚,“就是辛苦我們家安宴了。”
“沒有辛苦。”大蛋站得像棵小白楊,“爺爺奶奶和爸爸才辛苦。”
彆人的辛苦是為自己,爺爺奶奶和爸爸的辛苦是為人民,不一樣的。
“以後爺爺奶奶就長住首都了。”陳母看著眼前的孩子,語氣裡的心疼顯而易見,“你們想不想跟爺奶住一起啊?”
大蛋一頓,眼睛略圓睜,他沒想過這個。
再去看二蛋,二蛋也呆了,不是來找爸爸的嗎?爸爸不要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