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尚呆愣愣的坐在床頭,當然她早明白自己是上了馮水仙的身。已換了舊有的衣物,那身紅色嫁衣也不過是胡亂扯著擺樣子的的劣布而已,想必那要賣了自己侄媳婦的家夥,必定是舍不得花錢,所以才找來差不多紅色胡亂應付罷了。
鄰居大嫂端了碗熱湯在一邊絮絮叨叨數落:“當初我一看就知道那兩個人不是好東西,囑咐叫你小心點小心點,這還是讓人騙了去?怎麼就不長心,看誰都像我和你大哥這樣麼!若真的讓人硬綁著嫁了你的清白可怎麼辦?!你個寡婦家家又沒有兒子傍身,年紀又不大,唯一能守著這破爛小酒館過日子,還要被人算計了去,就說你太傻容易相信人,念著總歸是親戚不會過分,你可知你不過分彆人可不當你是親戚?要不是今天碰見小侯爺還能有你的好,哎呀那小侯爺真是大善人,那麼小年紀就能……”
馮水仙偶爾轉下眼睛,表示自己還聽著,腦子中忽左忽右的紛亂胡想:小侯爺確實在最危難的時候救了自己,書中大概也就這麼個情況。趕快仔細想想,該死的自己隻是看,不是背課文!要不是情節帶感,自己怎麼記得清楚那麼多事情,更何況細節?
對了,現在這個時間段差不多就是男女主角的初遇,太子替陛下將嘉獎送到小侯爺府中,順帶把公主殿下帶出皇宮見見世麵。而恰恰此時,因為小侯爺路遇不平救了馮水仙,也就是小尚本人的緣故,所以回去遲了一些,惹的太子有些不愉。
小侯爺卻並不解釋,傻兮兮的少年默默做事以為彆人早晚會知道,好在聰慧的公主在太子的抱怨下覺得肯定事出有因,讓身邊的丫鬟去打聽事情原委。不得不說這時候的公主還對一切都保存著善意的,了解小侯爺恰巧將一名女子救出水火,便在心底產生了些許好感的萌芽。
捋著劇情馮水仙這才樂觀的想起來,從今天起有這麼一段時間,自己的生活幾乎是平靜無波的。等劇情發展些日子,才又會碰到那帥的不像話的小侯爺。管他呢,反正現在沒有性命之憂,就當自己空閒之餘做的一個夢好了。
其實,要是真一輩子就這樣,其實也滿好。畢竟知道劇情算是開了金手指吧?好歹小寡婦是擁有一間一直也沒倒閉、並且足以為生的小酒館的。哪怕自己剛才被送進來大略看了一眼,破爛磚牆築的小樓,除了櫃台也就四張桌子,可是五臟俱全,有廚房,有個二樓可儲物可起居,連帶著一個雖然不大但是可以晾曬衣物的後院,少說使用麵積也有好幾十平米,擱在以前拚死拚活工作還要還半輩子貸款,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拜拜了我的頸椎病、拜拜了我的關節炎和腰間盤突出,拜拜了那個壓著六個月工資不發的混球老板,還有我那一直沒還完的分期和信用卡賬單,嗚嗚,稍微有些舍不得用了好幾年的冰箱洗衣機,以後要全手動了。
想著想著便興奮起來,剛剛鄰居王大嫂以為馮水仙經曆大難累壞了,幫忙關了酒館大門便讓水仙好好歇著,扭身回家帶孩子去了。要知道這位熱心大嫂最是多產,前前後後一共生了七個兒女。
馮水仙不顧一身的傷歡樂的爬起身,在棗木的老舊梳妝台上摸起一麵銅鏡,勉強算得上顧鏡自憐。入目是脖頸上觸目驚心的一道青紫色的勒痕,心中忍不住驚歎:我擦剛才那老娘們手太黑了,險險讓自己提前見上帝!怪不得這麼半天感覺說話嗓子火辣辣的疼,低頭瞧著手腕也捆破了皮。罷了罷了,好歹這身子比自己年輕七八歲,白白撿的年華,話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興致高漲的轉了轉角度瞄自己額頭,這一頭撞在小侯爺寶馬良駒的披甲上,那銅鑄的獸頭便清清楚楚的印在了腦門上,幸虧沒撞到刀劍之類,這要不然便成了一出場領盒,配角中的雜牌機了。
說起來呀,剛才小侯爺那副英武的模樣,果然俊的沒有了天理。許是因為演武的緣故,他的皮膚呈現一種健康的麥色,既有少年的青澀,又不缺少練之武人那種陽剛健碩,衣衫盔甲在身上繃著,剛剛好能散發出一股特彆的熱力。
老天爺原諒我吧,一直都以為十六七歲半大少年百分百都是長殘了沒法看的代言詞,如今看來,漫畫上的美少年還是有科學根據,他們不是隻存在於二次元的生物!隻是數量稀少到很少能夠親眼看到罷了。
心中已然狼嚎不已,馮水仙再次伸手摸摸頭上綁著的那條白棉布。也不知剛才那個郎中消毒了沒有?據說是看在小侯爺的麵子上給用了上好的傷藥,不會留下疤痕的讓自己放心回去養傷。
回想當時被人鬆鬆包裹下的傷口,就這麼一條簡單白棉布,不小心竟然造出一番我見猶憐的病弱造型。那抹紅色該是透出的血跡嘍?馮水仙手欠的解下白布條,查看傷口時手指戳了一下,忍不住嘶嘶的吸氣。
這個樣子啊,好在不太深,隻是淤青的地方也太大了。心裡明知道自己一個小寡婦不好太誘人,卻也不忍心毀容不是。算了算了還是趕緊遮上吧,免得感染了。咦?綁歪了……斜掉下一半遮住眼有點像海盜;再試試,頭發太散,後腦勺的部分被弄成奇怪的形狀,異形你好、異形再見……據說綁緊一點能止疼的吧,哎呀我去!鏡子裡這像是日本敢死隊模樣,腦門正中間頂著一坨紅是什麼情況!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