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怕地不怕的校霸, 覺得自己有史以來的臉都在這一刻丟儘了。可能怎麼辦?你能打她一頓嗎?
季讓崩潰地想, 他至少要半年內都不出現在她眼前,看有沒有可能讓她忘記這一幕。
他把糖塞她手上,轉頭就想跑。
戚映急急拉住他手腕。
她手指細, 柔柔軟軟的, 像棉花繞上來, 輕輕一掙就能斷。
季讓卻頓住了腳步。他後背繃得有點緊, 微微側頭,抿著唇,沒說話, 像在問:又做什麼?
戚映把早就準備好的筆記本遞到他麵前,季讓低頭看,上麵寫著:為什麼又躲著我?
幾乎從那娟秀的字跡裡看出委屈巴巴的感覺。
他抿住唇,還沒答,戚映又翻了一頁, 寫著:我以後會乖的, 不惹你生氣了。
季讓的心臟蜷縮著疼了一下。
戚映又翻了一頁:我請你吃草莓布丁好不好?
他又心疼又好笑。
老子是小孩子嗎?
他鬆開唇角,緩緩吐出幾個字:是我不好, 不躲了。
她眨眨眼,睫毛撲閃, 像振翅的蝶, 嘴角卻彎起來。
他也笑了, 看了眼她緊緊拽在掌心的草莓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戳了下她額頭:“要吃啊, 知道不?”
彆他媽又供著。
……
周一清晨,新的開始。
屈大壯斜搭著書包無精打采地踏進教室時,隨意抬眼一看,差點一個平地摔。
幸虧劉海洋眼疾手快拽住他,罵:“你他媽軟骨病啊,平地都能摔。”
屈大壯手指哆嗦指向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海洋同誌,我沒做夢吧?那是讓哥嗎?他居然在看英語書?”
劉海洋虎軀一震,定睛一看,見了鬼一樣。
沒錯,不僅在看英語書,手邊還放了個草稿本,在一邊看一邊記單詞。
兩人互相攙扶著衝了過去。
季讓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單詞本上,已經密密麻麻寫滿了第一單元的英語單詞。仔細看他的嘴,好像還在默背。
屈大壯眼睛瞪得銅鈴大:“讓哥!你乾嘛呢!”
季讓麵色淡淡:“沒長眼睛嗎?”
說完就再不理他,手中粉色的鯨魚筆動得飛快,邊記邊寫。
屈大壯覺得自己的人生觀受到了衝擊,呆呆在座位坐下來,時不時回頭看一眼。往常早自習要麼睡覺要麼打遊戲的大佬,真的一整節早自習都在,記!單!詞!
下課後,季讓去上廁所。
屈大壯偷偷摸摸跑到他的座位上看了眼單詞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