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映柔聲說:"我沒事。"
嶽梨後怕地拍心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嚇死我了……"她突然意識到什麼,眼珠子差點瞪出來,嘴唇激烈地顫抖,好半天,才尖叫著喊出聲音:"映映!你能說話啦?!"
戚映笑著點頭:"是呀。"
嶽梨激動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原地直跺腳。
三個人走到街邊去打車。
等車的時候,嶽梨想到什麼,小心翼翼問季讓:"方旭臉上的傷,是不是你打的啊?"
季讓臉色沉了一下,半晌,冷淡地"嗯"了一聲。
嶽梨握著拳同仇敵愾:"打得好!他活該!"
剛才方旭惱羞成怒衝著戚映發脾氣的行為讓他在她心中的形象大打折扣。有什麼不滿的你有本事去季讓麵前說啊,衝著小姑娘嚷嚷什麼,你才是懦夫呢!
嶽梨氣呼呼跟戚映說:"映映,你現在能說話了,下次他再來糾纏你,你就罵他!"
戚映有點不好意思,軟乎乎說:"我不太會罵人。"
嶽梨:"罵人有什麼難的?我教你啊!你聽著啊!我去你媽的,你個傻逼!"
戚映抿抿唇,嗓音軟軟地重複:"我……我去……"
季讓快被這又乖又萌的小傻子笑死了。
他繃著臉瞪嶽梨:"不準教她說臟話!"
嶽梨唉聲歎氣:"唉你這不行啊映映,你沒有罵臟話的天賦,聲音這麼軟,人家還以為你撒嬌呢。"
車很快來了,季讓把背上的小姑娘放在後座,讓嶽梨坐後麵,自己坐到副駕駛,先送嶽梨回家。
到嶽梨家,她跳下車,興奮地跟他們揮手:"明天見啊映映!明天到學校他們知道你能說話了,肯定很驚訝!"
戚映也很開心,跟她揮手:"再見呀梨梨,明天見。"
嶽梨捂住心口:"嗚,我被軟妹子萌死了。"
季讓拉開車門,坐到後排來。
車子往她家的方向開,她抱著書包乖乖坐在他身邊,眼睛晶亮朝他笑。
季讓忍不住彎起唇角:"笑什麼?"
她老實地說:"可以說話了,好開心。"她垂了下眸,想起過年時舅舅總躲在陽台偷偷抽煙歎氣,嗓音低下來:"不能再讓舅舅為我擔心了。"
她為彆人著想的樣子讓他心疼。
"不會的。"他伸手摸摸她的頭,低聲哄她:"映映會越來越好。"
車子開到小區門外,他送她下車。小區門口有推著嬰兒車散步的路人,他站在路燈陰影下,球衣濕潤,鎖骨分明,赤著的手臂線條堅硬,有股咄咄逼人的痞氣。
可麵對她時總是溫柔的:"那邊人多,我不送你過去了,回家洗個熱水澡,家裡有沒有感冒衝劑?衝一杯喝,早點睡覺。"
他說什麼,她都點頭。
好乖好乖。
他本來想放她走,可是忍不住了。
拽住她手腕,一把把她拽到身後的海棠樹陰影裡。
戚映被他按在樹乾上,他俯身下來,濃烈的屬於男生荷爾蒙的氣味將她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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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就是小公園,四周來來往往散步的都是小區裡的住戶,她好擔心舅舅舅媽也在,小手去推他胸口:"你做什麼呀?"
他的鼻息噴在她耳畔,她身上的甜香直往他腦子裡鑽。
戚映聽到他啞著聲音問:"你今晚說的,是真的嗎?"
她愣了一下。
意識到他在問什麼,心臟又軟又疼。
路燈暗淡的光穿過樹葉細細密密透下來,落在他晦暗不明的臉上。她伸出手,軟軟地摟住他脖子。
季讓身子僵了一下。
她湊近一些,認真地說:"我會陪著你。不管曾經發生過什麼,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麼,隻要你不趕我走,我永遠陪著你。"
他心跳幾乎失控,在胸膛來回地撞。
少女臉紅撲撲的,鬆開手,微微偏著頭,小聲又不好意思地說:"你可以放開我嗎?我怕會被舅舅看到。"
季讓牙根狠狠咬住自己的舌頭克製著衝動,才沒有讓自己獸性大發,發瘋去親她。
半晌,他低聲笑:"不可以。"
戚映覺得他不講理,聲音軟軟地抱怨:"那你要怎麼樣才放開嘛?"
季讓低下頭,呼吸很重:"你喊我一聲我就放開。"他喉結滾動,啞著聲音笑:"你從說話到現在,一次都沒喊過我。老子的名字是叫不出口嗎?"
戚映有點羞:"不是呀……"
她隻是不知道該叫他什麼。
她以前沒有直呼過他的名字,那是大不敬,都是叫將軍。那現在,總不能也叫將軍呀。
她真的沒主意,她問:"要叫什麼呀?"
季讓笑:"你說呢?"
她想了想,好半天,軟乎乎的小聲從唇間溢出來:"哥哥。"
他嘴腔咬出血,差點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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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明早十點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