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映:“……”
這個人不僅脾氣差性格壞,還不講道理!
看著氣呼呼離開的小姑娘,季大少爺並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
過了沒幾天跟朋友打馬球的時候,朋友跟他說:“我那日在學府見到你那個未婚妻了。我專門看了看,她的腳不小!”
季讓一杆子把人從馬背上戳了下去。
第二天,他就跑到學府去了。
找到戚映的時候,她正跟一個穿中山裝戴眼鏡的青年走在一起,說說笑笑的。季讓躲在樹後,看到那男人手裡拿了本英語教材,兩人從旁邊經過時,他聽到那男人正在說:“Would you like to have dinner with me?”(你願意我和我一起吃晚飯嗎?)
少女柔軟的眼眸睜得大大的,唇角抿著靦腆地笑,不好意思地說:“我……我聽不懂。”
那青年笑著說:“沒關係,你才開始學二十六個字母,慢慢來,我會教你的。”
她乖乖說:“嗯,謝謝你願意教我。”
兩人說笑著走遠,樹後的季讓快氣死了。
學什麼英語!!!英語有什麼好學的!!!是中國人就說中文!!!
戚映一直到太陽下山才回來,走到巷子口的時候,看到穿洋裝的大少爺抱著本書坐在台階上。
夕陽餘暉落下來,照著他半張側臉,懶洋洋的,又分外俊朗。
看見她回來,蹭的一下站起身,臉上懶散的神情也收了,看上去格外嚴肅。戚映遲疑著走近,小聲問:“季少爺,你在等我嗎?”
季讓把懷裡的書塞過來。
是一本英語詞典。
戚映疑惑地看著他。
他下巴微微抬著,一臉的傲慢,眼神卻有點飄,故作自然說:“聽說你在學英文?”
戚映點了下頭,問:“你怎麼知道?”
季大少爺不耐煩地一揮手:“這不重要!”他瞪了她幾眼,顯得有點凶:“你找的那是什麼老師?口音一點都不正宗!”
戚映歪著頭看他:“可是我隻與他熟識,他是我父親的病人。”
季讓頓時得意道:“你現在認識我了,我教你。”
小姑娘一臉懷疑:“你?”
大少爺跳腳了:“你不要看不起人!我可是留過洋的!”
戚映本來也覺得同彆的男子接觸不太好,但眼前這位大少爺現在頂著她未婚夫的身份,倒是可以自由接觸。
略一思索便答應了。
季讓得意洋洋。
那天之後,戚映每周都會抽三天去季公館跟季讓學英文。她從小沒上過學,識文學字都是父親教的,讀的都是相夫教子三從四德。前些時日與閨中好友看了部國外的電影,對國外的文學作品產生興趣,才想要學一學英文,能拜讀那些作品。
季讓的書房就有很多國外的名著。
她每天邊學邊查邊看,並不知道這位季少爺為了教她,每天熬夜惡補英文。
媽的,都怪年少輕狂太貪玩。
但好在留過洋,底子還是有的,用標準的口音給戚映讀書中那些句子時,她總是不吝誇獎:“哇,你好厲害呀。”
熬夜也值了!
但其實以戚家的名聲,戚映身邊並不缺乏追求者。
雖然兩家定了親,但人人都知道季家那個紈絝少爺不同意這門親事,遲早是要吹的。對戚映有想法的青年們,就經常假借看病之名,上門來刷存在感。
季讓知道後,每天早上懶覺也不睡了,早早就跑到戚家藥鋪去,抬了把椅子坐在門口,但凡是個年輕男子,就堵著不讓人家進去。
他紈絝名聲在外,大家忌憚他,也不敢硬闖,因此趕走了不少戚父的病人。
戚父:“…………”
戚映:“…………”
她把人叫到後院,氣急敗壞地問:“你到底想做什麼?”
季大少爺非常淡定:“行使我作為未婚夫的權利。”
戚映:“…………”她簡直不可思議,“你不是不同意這門親事嗎?現在這又是在做什麼?你不願意娶我,現在又鬨成這個樣子,是想讓我再找不到好人家嗎?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壞!”
大少爺氣得吐血,本以為自己表現得已經很明顯了,他不過是不想打自己的臉,畢竟曾經指天發誓說不會娶她,現在卻……他恥於開口,就想用行動來證明,結果卻被她這樣誤會。
季讓跳腳了:“我就是這麼壞!你現在才知道我這麼壞嗎!我就是要讓你嫁不出去!除了我誰都不敢娶你!”
戚映被這個人氣得說不出話。
關上門三天不理他。
季讓氣了一晚上倒是消氣了,第二天照樣往藥鋪跑。戚映的房間門一直沒開過,直到第三天,住在隔壁的青年送了一條小奶狗過來。
他養的狗生了小狗崽,送了一隻給戚映養。
季讓躲在院門後麵看她抱著小奶狗跟那個青年說說笑笑的模樣,再想起她對自己的臉色,簡直要氣瘋了。
當天晚上,趁戚家都睡下了,抱了條小奶狗翻牆進去,把那隻狗給換了。
第二天早上,準備去喂狗的戚映一看,我的狗怎麼變色了???
蹲在院子裡澆花的季讓若無其事:“有嗎?不就是這個顏色?可能是小奶狗掉毛,褪色了。”
戚映氣呼呼瞪著他:“我不想跟你說話!”
臭不要臉的大少爺湊過來:“我買了兩張電影票,是你喜歡的那本國外作品翻拍的,一起去看吧?”
戚映:“不要!不去!”
季讓:“我買糖葫蘆給你吃。”
戚映:“……山楂味的嗎?”
後來,季讓和戚映結婚了。
他沒有跟人說過,第一眼見到小姑娘,他就後悔當初說的那些屁話了。
那些等著看季家少爺退親的人都驚呆了。
當初看著他信誓旦旦發誓不娶的好友們都笑話他,季大少爺非常理直氣壯:“俄國偉大的文學家沃·茲幾·沃夫斯基說過,愛情稍縱即逝,要勇於抓住愛情,體驗愛情,擁抱愛情。”
聽得兄弟們一愣一愣的。
回家後,戚映翻遍了季讓的書房,也沒找到他說的那個偉大的俄國文學家。
她跑去找季讓:“你說的那個沃·茲幾·沃夫斯基的作品,可以給我看看嗎?”
季讓去書房拉開抽屜,很不要臉地拿出自己寫的情書:“給你。”
戚映:“……”
她後來才知道,他說的是:我·自己·沃夫斯基。
這個不學無術的紈絝!!!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晚上八點左右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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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修改存稿箱時間,讓大家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