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打了個哈欠,擺手道:“快都回去睡吧,明早還要拜年。”
三房人分頭散了。
虞寧初回到碧梧堂,溫嬤嬤叫人端來熱水,服侍她洗腳。
腳暖和了,被窩裡也早被湯婆子熱好了,溫嬤嬤帶著丫鬟們退下,虞寧初躺在床上,卻絲毫沒有睡意。
宋池究竟想怎樣,真就躲不開他了嗎?
虞寧初不信。
等表姐嫁了,舅母就會替她安排婚事,宋池再狠,還能明著跟舅舅舅母作對不成?
入睡之前,虞寧初握著表姐送她的玉佛項墜,誠心許願。
願佛祖保佑自己婚事順利,願佛祖真的賜宋池一顆向佛之心,彆再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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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整個京城都洋溢著一片喜悅的氛圍。
虞寧初跟著表哥表姐去東院、正院、榮安堂拜了一圈的年,收獲一大捧紅色的荷包,光是這些壓歲錢,都夠普通百姓幾年的溫飽了。
宋池、宋湘進宮拜年了,今日一天都會在宮裡度過,晚上才回來。
初二開始,各府又開始了頻繁的宴請。
初五這日,沈明嵐與虞寧初去逛花園,走到蓮花池那邊,就見宋池、宋湘兄妹坐在岸邊上,一人守著一個冰窟窿垂釣。
宋池守著的,恰好是虞寧初丟鐲子的那個冰窟窿。
虞寧初先是震驚他居然真的來找鐲子了,隨即反應過來,那鐲子肯定花價值不菲,宋池也舍不得真的丟了,隻是他這麼釣,能釣起來嗎?鐲子又不是魚,會來咬鉤。
宋湘發現她們了,揮揮手。
沈明嵐問表妹:“過去看看?”
虞寧初點點頭,她也好奇宋池能不能釣上鐲子來,他既然如此在意,如果尋不到鐲子,會不會反過來要求她賠償?
想到宋池可能會獅子大開口,虞寧初忽然後悔當時的衝動了。
涉及到銀子,一時的意氣又算什麼?
到了蓮花池邊,姐妹倆都站到了宋湘身旁。
宋湘居然已經釣上來一條大鯉魚了,在清澈的水中撲騰撲騰地甩著尾巴,虞寧初湊過去看的時候,差點被甩了一臉的水。
“你們倆誰替我釣會兒,我去解手。”宋湘悄聲道。
沈明嵐沒有耐心,就換虞寧初坐在了小椅子上。
沈明嵐去宋池那邊看了看,桶裡一條魚也沒有,就在此時,宋池收杆了,那魚線居然特彆長,魚鉤上掛著一叢亂糟糟的水草。
沈明嵐奇道:“你這是釣魚還是釣水草?”
宋池笑道:“我自有用意。”
虞寧初瞥過來,注意到宋池腳下已經堆了一堆水草,不禁納悶,宋池好歹也是王府子弟,又封了郡王,他應該不窮吧,至於為了一支鐲子浪費力氣?
思忖間,魚竿一沉,虞寧初大喜,用力往上一提,釣起一條兩尺來長的大魚來。
沈明嵐:“阿蕪好厲害,晌午咱們就燒魚吃!”
她跑到虞寧初身邊看魚,虞寧初卻震驚地看向宋池,隻見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突然脫掉身上的鬥篷,在他繼續脫外袍的時候,虞寧初立即低下頭,並且示意表姐彆忘那邊看。
她這麼說,沈明嵐反而奇怪發生了什麼。
沒等她看清楚,去而複返的宋湘大叫起來:“哥哥,你做什麼!”
宋池已經站到了第一個冰窟窿旁,冰窟窿不是很大,但足夠一個人鑽進去了。
“我去找點東西,你們不必擔心。”
宋池一身白色中衣,隻有靴子是黑的,單膝蹲在冰窟窿旁,他朝三女笑笑,忽然一躍而下。
虞寧初呆呆地看著那裡。
宋湘、沈明嵐焦急地跑到冰窟窿旁,可是無論她們怎麼往裡看,也看不清水下發生了什麼。
桶裡的魚又撲騰起來,濺起一串水珠在虞寧初的手背上,冰得虞寧初打了個冷顫。
幾點水珠她都受不了,宋池全身都泡在冰水裡,萬一出事……
虞寧初又哆嗦了一下。
嘩啦一聲,對麵的冰窟窿裡,突然竄出一道身影。
虞寧初本能地看過去。
是宋池,他剛剛在冰窟窿旁站定,頭上臉上衣服上都在往下滴水,點點水珠在明亮的陽光下泛著晶瑩的光。單薄的白色中衣緊緊地貼在他身上,勾勒出他胸腹緊致結實的肌肉。虞寧初還在傻傻地看著,宋池大步朝岸邊走來,長腿交替……
虞寧初臉刷的紅了,恨不得將頭埋到水桶裡去。
“哥哥,快披上!”宋湘抱著兄長的外袍鬥篷跑了過來。
宋池很快就將外袍鬥篷都穿好了。
宋湘一邊拉著哥哥往回走一邊罵他是不是瘋了,兄妹倆快速離去,隻有宋湘的罵聲不斷地傳過來。
沈明嵐湊到虞寧初身邊,愣愣的:“池表哥剛剛是怎麼了?”
她明明就在這裡,卻滿頭霧水。
虞寧初心裡清楚,卻隻能搖頭。
沈明嵐看看表妹新釣起來的大魚,冒出一個匪夷所思的猜測:“難道池表哥因為你釣上了大魚,他不甘心輸給你,衝動之下親自下水捉魚去了?不至於吧?”
虞寧初含糊不清地道:“也許他太討厭我,越是討厭,越是不高興輸給我吧。”
她的腦海裡,卻在回憶宋池出水的那一幕。
他的衣服貼身,無法掩飾任何東西,他的右手好像一直攥著,應該是找到鐲子了?
為了這隻昂貴的鐲子,他可真夠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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