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事人一樣,虞寧初麵對沈琢時卻少了之前的自在,學槍時頻頻出錯。
沈琢還以為是槍的問題,皺眉道:“阿蕪為何換槍?我送你的那杆就很好,這種花裡胡哨的,徒有其表罷了,武器重在實用,不一定非要鑲金鍍銀。”
他本就是麵冷之相,此時批評起人來,就更嚴肅了。
連沈闊、韓宗延都怕他,何況虞寧初,她低下頭,臊得都不好意思再用這杆槍了。
“大哥再說下去,表妹可要哭了。”宋池突然玩笑似的道。
沈琢再看虞寧初,長長的睫毛間果然掛著淚珠,強忍著掩飾罷了。
宋湘也忍不住嘟囔道:“大哥這麼凶做什麼,姑父對我們都溫聲細語的。”
說完,她將虞寧初扶到一旁,先安慰起人來。虞寧初說不清心裡的滋味,想恨宋池多嘴害她失了平常心,又知道宋池的提醒並非毫無道理,可能真的能給她免去一些麻煩。
“對了阿蕪,好好的你為何突然換了槍?”宋湘小聲問道。
虞寧初隻能嘟嘟嘴,摸著手裡的槍道:“這杆更好看,表姐不覺得嗎?”
她難得露出這麼嬌憨耍氣的樣子,宋湘忙應和道:“好看好看,我都喜歡呢,回頭我也換一杆。”
沈琢、宋池雖然離得遠些,卻也將虞寧初委屈的小動作看在了眼裡。
宋池知道她真正在委屈什麼,垂眸把玩腰間的玉佩。
沈琢則在反思自己剛剛是不是真的太嚴厲了,竟然嚇哭了小表妹。
等虞寧初、宋湘重新走過來時,沈琢竟不太敢看虞寧初,指導兩人的槍法時,他的聲音低了三分,話也更簡練了,仿佛怕多說多錯似的。
虞寧初掉了兩滴金豆子,心中的煩雜反而消失了,專心學槍。
一套招式都記熟了,分開之前,沈琢還是鄭重地向她賠不是:“阿蕪的槍很好,剛剛是我耐性不夠亂發脾氣了,你彆在意。”
虞寧初客氣道:“大表哥多慮了,嚴師出高徒,我要感謝大表哥這麼用心的教我們。”
沈琢見她真的沒有怪他,這才與宋池離開了練武場。
“大哥是不是沒有哄過小姑娘?”
路上,宋池笑著調侃沈琢。
沈琢想到安王對宋池的“讚譽”,反問道:“你哄過?”
宋池:“那是自然,阿湘從小就會撒嬌耍氣,但凡她與我吵架,無論對錯在誰,總歸都是我先向她賠罪。”
沈琢心道,原來宋池哄的是自家妹妹。
“明漪回門那日,我招待安王,聽安王的意思,你經常與他討論風月之道?”沈琢追究起來,“我看你也沒有通房丫鬟,更不曾眠花宿柳,怎麼連風月之道都懂?”
宋池笑道:“書中自有顏如玉,我送大哥兩本長長見識,如何?”
沈琢下意識地想要拒絕,卻又懷疑宋池是不是藏了什麼不光彩的秘密隻是拿書來搪塞他,便道:“好,下午正好有空,你派人送過來吧。”
宋池道:“何必等到下午,大哥隨我去墨香堂走一趟就是,幾步路而已。”
沈琢沒理由拒絕,方向一改,跟宋池去了墨香堂。
他已經很久沒有來過墨香堂了,記憶中上次過來,還是少年時候大家一起練武,宋池受了傷,他將宋池背了回來。
論起來,他與宋池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感情卻與其他堂弟沒什麼區彆。
跨進宋池的書房那一刻,沈琢開始自責,不該因為安王的話就懷疑宋池背著大家在亂搞什麼,堂兄弟幾個性情不同,宋池隻是擅長交際,與什麼人都能相談甚歡罷了。
沒了猜疑,沈琢對宋池的藏書也失了興趣,見宋池走向幾排書櫃深處,他道:“若是難找,便算了。”
宋池停在一排書架前,一邊去取最頂層的一摞書,一邊笑道:“不難找,難得大哥肯開竅,還是看看吧,以免新婚時露怯。”
沈琢看向窗外,越發後悔此行了。
宋池拿了兩本書走過來,沈琢看眼封皮,是兩本兵法。
“這兩本,一本專講房中術,一本彙集了自古以來的名妓身邊的風月雅事,大哥可細細品鑒,不必著急還我。”
沈琢眉心微跳,沒有去動被宋池放在書桌上的兩本書,皺眉問他:“你從哪得來的這種書?”
宋池正色道:“皇家藏書,應有儘有,隻是有的被束之高閣,無人問津罷了。我明白大哥的意思,然則先有陰陽調和才有一代代的人間繁華,男女之間,隻要你情我願,風月之事並不可恥。”
沈琢:……
“你自己看吧,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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