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隻是郡王,自然不好兩人同坐車內,那不是還有一層表哥表妹的關係嗎?
虞寧初並不想請宋池上車,不過她也清楚江南的暑氣,偷偷掀開簾子瞧了一眼,恰好看到一顆汗珠從宋池俊美的臉龐上滾下來。
若他因為自己中暑了,回頭會不會找她算賬?
無奈之下,虞寧初讓車夫停車。
車一停,宋池也停了馬。
虞寧初挑開窗簾,垂著眼,聲音很是大方:“外麵太曬了,表哥來車裡坐吧,仔細中暑。”
宋池頷首:“也好。”
他上了車,杏花就下去了,與張管事一起走在車廂投下來的陰影中。
馬車繼續出發。
宋池上來後,自覺地坐在左側的矮座上,沒往虞寧初身邊湊。
“如此狼狽,讓表妹見笑了。”坐好了,他拿出帕子,擦掉額頭、臉上的汗。
虞寧初偏頭,出點汗算什麼狼狽,他被暴雨澆成落湯雞的樣子她也不是沒見過。
“表妹不是說這裡有涼茶?”宋池一邊鬆開夏袍領口,一邊暗示道。
為了堵住他的嘴,虞寧初認命地從右邊的小櫥櫃裡拿出茶壺茶碗,給他倒了七分滿。
宋池一口飲儘,再遞到她麵前。
虞寧初索性將茶壺都塞給了他。
宋池垂眸倒茶,笑著聊了起來:“早就聽聞江南夏日炎熱,今日親身體會,才知道火爐二字用得甚妙。”
虞寧初偏著頭,淡淡應道:“南邊熱,北邊冷,各有節氣,沒什麼稀奇的。”
宋池:“表妹這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去過北邊。”
虞寧初不是很理解地看向他。
宋池道:“依我看,京城也隻算中原,匈奴占領的草原大漠才是真正的北地。京城入冬,百姓尚可在街上行走,大漠的冬天,千裡冰封,萬裡荒蕪。”
虞寧初想象那情景,竟然覺得車廂裡好像涼快了很多。
一縷清風迎麵吹來,卻是宋池撿起杏花放在那邊的團扇,對著她扇了起來。
虞寧初偏頭道:“我不熱,你自己扇吧。”
宋池看著她染了薄紅的臉,低聲道:“不熱,為何臉紅了?”
虞寧初隻恨沒有東西可以堵住他的嘴。
她瞪了他一眼。
宋池笑了,一邊搖著團扇一邊問:“前幾日不得見,忘了問表妹,桑葚好吃嗎?”
虞寧初臉更熱了,早知道他要問,那些果子再誘人她也不會吃。
“沒吃,都給杏花了。”虞寧初垂著眼撒謊道。
宋池隻是笑了笑。
他不再說話,默默地給她扇風。
他光扇也就罷了,還一直看著她,如此他越扇虞寧初越熱越惱,突然朝他伸手:“扇子給我。”
宋池:“為何?”
虞寧初:“你扇得不涼快。”
宋池便把扇子給了她。
虞寧初拿了扇子,卻隻是靠到車角,敷衍地扇了兩下,隨即用扇麵擋住臉,不給他看了。
團扇上繡了蓮花,碧綠的荷葉粉嘟嘟的花朵,她紅紅的臉就掩映在一層薄紗之下。
姑娘家半遮半掩的羞態,竟是比直接看起來還要動人。
宋池笑了笑,靠著車板,閉目養神起來。
虞寧初偷瞄一眼,卻見他領口半敞,露出了一片色澤如玉的胸膛。
這般,她更不敢放下團扇了,拿腳尖去踢他。
“做何?”宋池突然夾住她的繡鞋,笑著看了過來。
虞寧初慌得差點叫出來,試著掙脫,腳是出來了,繡鞋還可憐巴巴地在他那邊夾著。
她麵紅耳赤,一邊急得縮回腳,一邊團扇半擋臉,眼睛瞪著他道:“你把領子係好,馬車顛簸,萬一簾子掀開,被人瞧見成何體統?”
宋池摸摸領口,指尖貼著露著外麵的胸膛,目光複雜地看著她:“你都看見了?”
虞寧初:“……總之你快點係上。”
宋池瞥眼垂掛在兩側窗前的竹簾,緩緩地整理好領子,然後他俯身,撿起她的那隻繡鞋。
“腳伸過來,我幫你穿上,不然被人看見,成何體統。”宋池看向她的裙擺,一本正經地揶揄道。
虞寧初真是後悔死了讓他上車,縮著腳道:“還給我,我自己穿。”
宋池笑笑,隨手將那小巧精致的繡鞋放進袖子。
虞寧初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僵持了一路,眼看快到虞宅了,到底還是紅著臉,讓他幫忙穿了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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