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湘默默地看著他喘,心裡很是稀奇,換個人她一定會嫌棄,怎麼徐簡這樣,她就喜歡看呢。
心裡喜歡,她麵上不悅道:“怎麼來得這麼晚?”
徐簡一邊擦汗一邊道:“稟公主,今日官署事情頗多,下官在官署耽誤久了,過來時聽說公主已經到了,下官便馬不停蹄地敢來了,還請公主恕罪。”
宋湘朝珊瑚使個眼色。
珊瑚就下去了。
宋湘倒碗茶水推到石桌靠近徐簡的那側:“先喝茶吧。”
徐簡瞄著石桌另一頭放書稿的匣子,咽咽口水道:“下官不渴,還是先看書稿吧?”
宋湘挑眉:“讓你喝茶你就喝茶,少囉嗦。”
徐簡隻好雙手捧起茶碗,側過去,以寬袖掩著,一口喝光。
宋湘好笑:“女子喝茶才要避著,你怎麼也這般猶抱琵琶半遮麵的舉止?”
徐簡耳垂通紅:“下官不敢在公主麵前失禮。”
宋湘哼了哼,將書稿推了過去:“坐著看。”
徐簡不敢再違背公主的命令,慢慢吞吞地坐在石凳上,如對待聖旨詔書般神色虔誠地取出書稿,低頭看了起來。
出場便是一位女俠在山中打死一隻猛虎,在山腳的客棧住宿時聽聞兩個惡人要謀害一位在外讀書欲回家奔喪的公子。
徐簡從未讀過招式如此勇猛、殺虎場麵如此血腥的女俠,看得額頭直冒汗,外表嬌滴滴的公主,居然喜歡這樣的人物?
“這場打鬥,可以寫得再利落瀟灑一些。”徐簡委婉地建議道。
宋湘雙手托著下巴看他:“怎麼利落瀟灑?”
徐簡並未注意到她的姿態,沉吟片刻,出口成章,將一段血腥暴利的打虎改得瀟灑利落,仿佛白衣女俠隻是隨意一劍,猛虎已伏誅,而白衣女俠腳步都未停留,身上更不曾沾染血跡。
宋湘聽得如癡如醉。
徐簡念完了自己的改編,抬頭一看,就對上了一雙專注清澈的美麗眼眸。
他慌得垂下頭。
宋湘笑著讓他繼續。
徐簡多看了兩頁,看著看著,突然在那個遇到危險隻會躲到女俠身後的文弱公子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而女俠鄙夷唾棄文弱公子的話,好像也是在罵他,於是徐簡越來越慚愧,都不知道該怎麼改了。
他發現自己前麵的修改也不合適,這位女俠乃一位風風火火至情至性的女子,口無遮攔,他想象中的女俠過於清冷,不食人間煙火。
“公主的故事生動有趣,下官認為無須大改,公主隻管隨心而作,下官會替公主潤筆。”徐簡放回書稿,離席道。
宋湘眨眨眼睛,問:“那你覺得,我的書拿到書坊去,會有人買嗎?”
徐簡道:“會,且眾人追捧,一書難求。”
宋湘被這個馬屁拍笑了。
徐簡又道:“公主若無事,下官先告退了。”
宋湘眉頭一皺:“怎麼,你很不願意與我說話嗎?”
徐簡連忙搖頭:“下官不敢,隻是,工匠來來往往,下官怕壞了公主的清譽。”
宋湘哼了哼,沒有理由挽留,隻好叫他走了。
徐簡抱著書稿離開不久,另一道身影朝這邊走了過來,還是珊瑚先看見的,急忙跑上來提醒公主。
宋湘放眼一看,哥哥已經到了山腳下。
她抿抿唇,等宋池上來後,先發製人道:“哥哥不去當差,來這邊做什麼?”
宋池讓珊瑚先退下。
珊瑚緊張地跑了。
宋池徑直坐到妹妹對麵,道:“你若喜歡他,下個月我就進宮去替你們求賜婚聖旨,但在成親之前,你們都不要再見了。”
宋湘瞪眼睛:“為什麼?”
宋池:“於禮不合,被人撞見,反而不美。”
宋湘雖然懂得這個道理,還是氣不過,小聲嘟噥道:“隻會說我,好像你沒做過似的。”
宋池笑得毫無慚愧之意:“我能做得天衣無縫,你能嗎?我敢輕薄你嫂子,你敢輕薄他,還是他敢輕薄你?”
宋湘:……
她總算見識到了哥哥的臉皮,臉上一陣紅一陣青的,半晌才道:“他是真正的君子,才不像你!”
宋池:“真君子就該明媒正娶,我先前有苦衷,不得已做了惡人,你們何必步我的後塵?阿湘,哥哥是為你好,你想見他,成了親有大把的時間。”
“我不跟你說了!”
宋湘才不要聽哥哥嘮叨這些,提著裙擺跑著下了山。
宋池掃眼桌上的茶水,等不見了妹妹的身影,他也離開花園去尋徐簡,將妹妹送出去的書稿要了回來。
想看可以,成親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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