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邦妮奶奶急壞了:“它究竟是怎麼回答你?你在它意識中,是不是化成了一頭溫柔雌龍?”
“不。”希諾鬱悶地回答:“我變成隻有現在三分之一不到身高,它倒是變成了一頭巨大幼崽!伊爾薩可能不知道自己長大後會變得不一樣,它幻想中自己,外形和現在完全一樣,但塊頭大了幾十倍。”
“什麼?”奶奶心急地追問:“在它感知中,你比它更小?”
希諾點頭:“我看見它世界裡,有一個很小我,被一群小小野獸圍攻,而後巨大幼龍從天而降救了我,還轉身安慰我。”
邦妮奶奶一雙褐色眼睛睜圓了,驚喜地捂著胸口感歎道:“這麼說,幼龍沒有把你當成雌龍?我還有機會!”
希諾:“……”
邦妮奶奶俯頭湊近小精靈,目光犀利地低聲談判:“今晚讓我哄它睡覺,過幾天我再幫你問它一個問題。”
希諾猶豫地垂眸想了想,忍辱負重,提出自己埋藏多日心願:“這幾天我都在吃自己做早餐,那滋味簡直難以下咽。”
邦妮奶奶深表讚同,欣喜地表態:“你每次用完我廚房,那味道,一整天都不會有野狼鬆鼠來偷食物,現在我莊園連防護結界都不需要設了!你真是我最好小幫手。”奶奶和藹摸了摸小精靈腦袋。
“……”真是謝謝奶奶鼓勵了,希諾破罐子破摔,提出自己條件:“我想再吃一次奶奶做肉餅!”
“成交!”奶奶豪爽地加碼:“我給你做一個月肉餅!”
小精靈露出喜悅笑容,在夕陽下跟奶奶達成了不可告人交易。
“昂?”被早餐肉餅賣了幼龍還在甩著尾巴等待表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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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妮奶奶說,伊爾薩體重有些過頭了,得逼著它到處溜達溜達。
昨晚剛下了雨,上午太陽不大,氣溫舒爽,希諾覺得是溜龍好時機,就抱著伊爾薩出門了。
“你去哪裡?”剛捕了一簍肥魚泰倫,在門口見到希諾。
聽希諾說要帶幼崽出門走走,泰倫擦了把額頭濕漉漉水漬,說:“等等。”
而後便快步進門,取了乾布擦乾淨身上水,換上邦妮奶奶剛給他縫製合身衣褲,拿起魚叉,轉身走到希諾麵前:“這地方人少野獸多,我跟著你們。”
真是魚靠衣裝,未來人魚王隻是穿上尋常少年衣褲,挺拔身形比例就儘顯無遺,他神態舉止絲毫沒有海裡人魚野性戾氣,倒像是穿便裝貴族少年。
“那就麻煩你了,泰倫。”希諾又變回了第一次見到人魚王時一臉仰慕模樣。
泰倫疑惑地微微歪頭。
他不理解這個小精靈為什麼時而凶巴巴,時而很乖巧。
有什麼辦法讓小精靈一直保持現在這個狀態嗎?
泰倫決定更用心觀察這個小精靈舉止習慣。
兩人走出莊園。
希諾一直用餘光偷偷觀察身旁未來人魚王。
他不笑樣子好威嚴啊。
希諾也嘗試把嘴角往下撇,做出生人勿近威嚴模樣。
但他不習慣,守護係種族戒備心較低,平時是不會垮著個臉,保持這個狀態讓希諾麵部有點抽搐。
泰倫經不住低笑一聲。
希諾緊張地側頭看他:“你笑什麼?”
“你臉癢麼?”泰倫問。
“你偷看我?”希諾質問。
“你也在看我。”泰倫毫無負擔。
“我是看你一臉不高興樣子,”希諾靈機一動:“就想要不要做個鬼臉逗你開心。”
“我沒有不開心。”泰倫側頭告訴他:“我就長這個樣子。”
“好吧。”看來人魚王從小就是個不苟言笑小大人。
希諾還是很費解:“那你盯著我看乾什麼?”
泰倫垂眸看向他懷裡幼龍:“我在想你要什麼時候放它下地,不是說得讓它多動一動麼?”
“啊對!”希諾關顧著瞻仰未來人魚王,把這趟正事給忘了,趕忙彎身把在懷裡啃著小手晃小腳幼崽擱在地上。
幼崽開始也沒覺得哪裡不對,被放下地,就跟在希諾腳邊一路蹦躂。
希諾則一邊慢悠悠散步,一邊向泰倫請教在水裡叉魚訣竅。
泰倫示範了幾次使用魚叉方式,把工具遞給希諾嘗試。
幼崽抬頭察覺這一幕時,已經無法分清那根魚叉原本歸屬者。
它看見小精靈把手裡東西遞給了那個可怕魔音攻擊怪!
“昂!昂昂!昂昂昂!”
輕鬆愉快散步時間到此為止。
幼崽又開始瘋狂吸引希諾注意力,不停蹦到小精靈麵前躺下,假裝精疲力儘,小短腿一抽一抽跟真一樣。
原本直行散步變成了曲線散步,為了讓這小胖子多走兩步路,希諾和泰倫不斷繞過裝死柔弱幼龍,絕情地繼續前行。
“昂唔~昂唔~”得不到小精靈關注幼崽似乎委屈起來,忽然跑去一旁大樹下麵,麵對著樹乾團成了蛋狀。
“伊爾薩?”希諾似乎能感覺到小家夥不安,隻好走過去哄它:“我不是不抱你,是奶奶說你太沉了,對身體不好,一會兒回家我再抱你走好不好?”
“嗯唔~嗯唔~”幼崽氣呼呼地團得更圓了。
“好啦~彆生氣了嘛,那我抱你走一會兒,你再自己走一會兒好不好?”
“嗯唔~昂!”
正在鬨脾氣幼崽忽然精神百倍地一抬頭,蹦起來轉向東南方向,叫道:“昂!昂!”
它轉頭看向希諾,像是突然被什麼氣息激活了,突然蹦起來,朝東南方向衝去。
那胖嘟嘟小身體速度前所未有快,跟顆小肉球似排山倒海,將地上落葉掃出一道直線,一溜煙地消失在希諾視野。
“伊爾薩?!”希諾猝不及防。
泰倫擔心小精靈幼龍跑丟,立即拔起魚叉,飛奔追去。
希諾站起身也追過去,幾息之間,幼龍居然已經跑沒影了,追了一裡地,才瞧見泰倫背影。
聽見身後腳步聲,泰倫緩緩轉過身,臉上還帶著未散驚愕,茫然看向希諾。
“怎麼了?伊爾薩呢?”希諾快步跑上前,不久就看見大樹後那個熟悉球狀身影。
“昂!昂昂!”幼崽此刻正站在一頭橫躺在地老虎腳邊,甩著尾巴挺著小肚皮迎接希諾。
希諾被那倒地野獸驚得頓了下腳步,疑惑地看向泰倫:“這裡怎麼會有一頭死掉老虎?”
泰倫張了張嘴,震驚地不知如何解釋。
“好像沒有血跡?”希諾有些緊張起來,趕忙彎身朝幼崽張開雙臂,小聲說:“快過來伊爾薩!老虎可能睡著啦,不要叫,過來!”
伊爾薩能聽懂“過來”兩個字,歡快地蹦到希諾麵前,“昂!”
“那頭野獸,剛才沒有倒下。”泰倫深吸一口氣,緩和情緒,蹙眉注視希諾正在撫摸幼龍,低聲道:“這頭幼龍忽然蹦到野獸身後,我看見……好像有紫色流光一閃,這頭野獸就忽然倒下了。”
希諾驚訝地側頭看他:“你是說……”
“昂!”幼龍還在等待“伊爾薩真厲害”誇讚。
希諾微皺起沒,抬頭看向遠處橫躺在地老虎,突然想起奶奶讓她進入幼崽意識中時,希諾看見除了奶壺之外,最醒目就是一頭鬆鼠大小老虎。
幼崽意識裡小老虎,一直在繞著圈跑來跑去,就像……就像一頭專門為訓練準備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