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祺愷一邊咬著饅頭,一邊憤憤不平。
“哎呀!有什麼好說的?有些人就是這麼厚著臉皮,要是我,早就退學了。”另一名學生接上了話題,繼續嘲諷道。
葉知秋神色黯然,站起身拿著碗筷準備離開。彆人也沒指名道姓,他也不好上去理論,再說人家說的也是事實。
王祺愷再也忍不住了,嘴裡的饅頭剛咽下,就嚷嚷了起來:“有些人就是嫉妒彆人天賦好,總喜歡眼紅,還到處詆毀人。”
顧誠玉一聽王祺愷說這話就覺得不好,這不是找事兒嗎?忙看向那桌,發現那桌的學生都側頭看向這邊,眼中帶著明顯的怒氣。
那名學生“嘩”地一聲,站了起來,“你在說誰?”
“誰應就說誰唄!”王祺愷放下手中的饅頭,也梗這脖子回道。
顧誠玉隻想扶額,大哥!你是嫌事兒還不夠大嗎?
果然,那桌的學生都站了起來,並向這邊走了過來。“剛才,是你說我們喜歡眼紅,詆毀人?”最初的那名學生看向坐著的王祺愷,顧誠玉隻覺得他的眼睛裡都冒出了凶光。
“是、是又如何?”王祺愷看來人氣勢洶洶,開始的義憤填膺早就沒了,此時說話還有些怯怯的。
“哼!我當是誰,原來是你個小胖子。每次惹了事,都要叫你爹去給你擦屁股,連夫子布置的課業都寫不好,還有功夫來管彆人的閒事?我瞧著你都快三年多了,還在丙班熬著呢!真是有愧夫子的教導!”
王祺愷被這學生的話堵著,一句話也回不上來,還羞憤地紅著臉。
顧誠玉見原來準備走的葉知秋又留了下來,還一邊朝著這邊張望,一邊向這邊走來。歎了口氣,一個戰鬥力為零,還有一個就是外強中乾,都不中用啊!
“這位師兄,不知道可否容師弟說一句?”顧誠玉站起身,朝著圍著桌子的學生行了一禮,才開口說道。
“哦?怎麼?你也有話要說?”這名學生見是一個小娃,就知道這是丙班剛來的學生了,私塾就這麼大,一點小事都會被傳的沸沸揚揚,他也是今早聽說丙班來了個學生。他倒要聽聽,他要怎麼給同伴出頭。
“在座的各位師兄,都比我進學早一些,尤其是乙班和甲班的師兄都已熟讀四書五經。師弟昨日來夫子這裡報名,就聽得眾位師兄讀到一句,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不知這一句是出自何處?”
“你才剛進學,難怪還不知道,這句出自論語的第七章,說的是作為君子,應當有寬廣的胸懷,可以容忍彆人,至於小人嘛!意思就與之相反了。”其他學生中也不乏喜歡賣弄學問的,這不?立刻有人給顧誠玉解惑。
“多謝這位師兄告知,也就是說這句是聖人之言了。那當麵或背後說人是非,又豈是君子所為?師兄們熟讀聖人之言,習得君子之道。作為前輩,應當成為我們這些師弟的楷模才是。”你們比我們多讀了幾年聖賢書,還與我們這些剛進學的小娃計較,這不就是有違君子之道嗎?
為首的何書年深深看了顧誠玉一眼,聖人之言,確實不能反駁。再糾纏下去,他們豈不是承認自己是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