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誠玉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望著茅草的屋頂和木質的橫梁,直到炕上傳來兩道平穩的呼吸聲,顧誠玉才翻身從床上坐起。
輕手輕腳地穿上鞋子,順手拿起炕旁邊櫃子上的油燈和火折子,拉開門閂,出了正屋。
柴房的方向在灶房的後頭,顧誠玉繞過灶房,來到了柴房,柴房的門是從外麵用鐵鉤掛上的,從裡麵肯定開不開。
將油燈點亮,顧誠玉進了柴房,隻見餘癱子正被五花大綁地仍在柴房的一角,就連腳上也綁了繩子。
餘癱子的腿原本正疼著,加上又被抓住,根本睡不著。再說,春日的深夜,還有些冷,他身上的衣裳也不厚,手腳又不能動,這樣的姿勢很不好受。
此時,他是後悔極了,也不知是被啥迷了心竅,竟然還想來做賊。
突然,他聽到柴房的門響了一下,像是柴房外有人。餘癱子的心提了起來,這會兒顧家的人都睡了,咋還會有人來柴房?又聯想剛來時他的雙腿到現在還在莫名其妙地疼,哎?娘哎!莫不是真的撞邪了?
餘癱子將身子縮成一團,望著門口的方向,隻見門果真被打開了,一道微弱的光飄了進來。餘癱子定睛一瞧,才看見原來是顧家的老五正舉著油燈往他這邊來呢!
看到是熟人,剛想鬆口氣。卻發現顧家老五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油燈的光幽幽地照著他的臉,再配上這樣的表情,餘癱子差點被嚇得魂不附體。深更半夜的,他來乾啥?莫不是被鬼上身了?
顧誠玉可不知道餘癱子此時心裡想什麼,不過從對方驚恐的表情看也知道,指不定在瞎想著什麼呢!
“腿還疼嗎?”顧誠玉琢磨著餘癱子的腿還疼著呢!為了不驚動旁人,隻能壓低著聲音緩緩地說道。
聽到顧誠玉說了話,雖然餘癱子還是覺得詭異,也隻得吞了口唾沫,回了話。
“還,還有點疼。”
“嗯!天亮了就不疼了!”
啥叫天亮了就不疼了?難道這個隻會晚上疼?餘癱子額頭上的冷汗冒了出來,卻也不敢問。
“小寶?你是叫小寶吧?”餘癱子警惕地看著眼前這個小娃兒,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顧誠玉應了聲。
餘癱子見顧家老五應了,心裡的石頭才落了地。據說鬼上身,你喊他,他是不會回應你的。
“這麼晚了,你個小娃還不睡,咋跑來我這裡了?”餘癱子剛剛緊張過後,這會兒放鬆,沾上冷汗的衣服貼在身上,隻覺得周身更冷了。
“你想賺銀子嗎?想娶個如花似玉的媳婦嗎?還想不想住上青磚大瓦房?”顧誠玉一連拋出三個極具誘惑力的問題,將餘癱子一下子鎮住了。
接著,餘癱子用雙眼,將顧誠玉上下掃視了一番,覺得有些好笑,這娃兒莫不是有病?半夜三更跑來柴房,難道就是為了那他尋開心?不過,反正也是睡不著,還不如逗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