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誠玉也有些理解,像這樣的婦人,不是犯了事,就是知道了主家的隱秘私事,才被灌了啞藥。若是孤身一人,呆在這裡也算是好的,否則將來也不知道要流落在何處。
顧誠玉詳細打量了一眼啞婆婆,見她身上衣著乾淨,抓著圍裙的手指甲也是修剪地整整齊齊。嗯!是個愛乾淨的,既然已經將人買下了,日後總會有地方安置她。
這個院子是租的,因為用不了多久,他就要參加童生試。若是過了,他就要去縣城或府城上學,那這麼多人就要另外安排去處。他今日來,就是要做安排的。
“啞婆婆!這就是公子了!”餘癱子對著啞婆婆,指了指顧誠玉。
啞婆婆忙雙膝著地,向顧誠玉行了個大禮。顧誠玉被她嚇了一跳,趕忙上前將其扶起,啞婆婆則顯得有些誠惶誠恐。
“不必行此大禮,快起來吧!”其實啞婆婆是顧誠玉買來的奴仆,餘癱子將賣身契,早就給了他。隻是他那次並沒有問詳細的情況,隻知道買了個燒飯的婆子。
顧誠玉能理解她的想法,也是怕主子嫌棄她是個啞的,這才惶恐不安。
其實對於啞婆婆這樣的,顧誠玉並不會嫌棄,隻要能做好分內的事,是個啞的又如何。隻是這事兒,餘癱子卻沒向他彙報,顧誠玉眯起了眼,這可不是個好習慣呐!
行跪拜大禮這樣的規矩,在大衍朝隻在官宦人家適用,看來啞婆婆以前是在官宦人家當差,而普通人家,一般都是行個萬福禮。
才將啞婆婆扶起,顧誠玉就聽到了後院嘈雜的聲音。
“公子!這是下課了,等歇上半刻鐘,他們就要習武。”餘癱子領著顧誠玉進了內院。
顧誠玉早就給這些人製定了一天學習的內容,院子裡請了個教書的夫子,當然這個夫子並沒有多少學識,而且已經年邁,顧誠玉隻打算讓他們識字,反正不需要科舉。
過後就是習武的時間,男女都是如此。下午才學規矩,教規矩的是另一個婆子,也是買來的,以前在大戶人家犯了事兒才給發賣了,平日裡無事,就呆在自個的屋子裡不出來。
“都怎麼學的規矩?吵吵嚷嚷的像什麼?”餘癱子和顧誠玉一進後院,見這些孩童有兩個在後院亂跑追逐打鬨,就皺起了眉頭,大聲嗬斥道。
剛租下這個院子的時候,公子第一個規矩就是禁止大聲喧鬨,因為左領右舍都住著尋常人家,若是被彆人知曉,這裡住著這麼多的孩童,難免會有什麼過分的猜測和傳言。
“丁一,叫所有人到院子裡,公子來了。”餘癱子看了看顧誠玉的臉色,發現對方麵無表情。
心裡有些踹踹的,公子越是麵無表情,他心裡就越是沒底,人都是交給他管得,已經管了兩年多,卻是如今這不懂規矩的樣兒。這幫小兔崽子,公子可不好糊弄。
被叫丁一的是一個小少年,約莫十一二歲,看來這就是這群娃兒裡麵最大的那個了,因為是按照年齡排列的,從丁一叫到丁二十,丁姓是顧誠玉隨便起的。
原本正在打水洗手的丁這才發現,原來是餘管事來了,聽見餘管事喊,丁一立即上前回話,卻發現餘管事身旁還站了一個比他還小的男童。
“見過餘管事!見過公子!”丁一上前行禮,顧誠玉他是見過的,不過那都是兩年前的事了,這兩年期間,顧誠玉一次都沒露過麵,一直是餘管事在管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