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跟你說,你這次可彆瞎答應啥,不然,小心我撓花你的臉。”呂氏對著顧老爹威脅道。
她也知道老頭子和顧秀年紀相差不大,從小一直玩到大,感情自是不一般。可是這顧秀看著著實讓人喜歡不起來,嫌貧愛富不說,還愛占小便宜。
顧老爹一連聲兒說是,其實他對大姐也挺煩的,顧婉則在一邊抿著嘴笑。
“哎喲!長青家的,可在家呐?”
此時院內有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傳來,顧誠玉在自個兒屋子裡都聽到了,這聲音不熟悉,應是不認識的。
他走到窗前,看了院子裡一眼,發現是個穿著鮮豔的婦人。四十歲上下,卻穿紅著綠,身上的料子是細棉布的,臉上竟還敷了白粉,手裡捏著個帕子,一隻手時不時地摸一下頭上的銀簪子,顧誠玉斷定家裡的日子應該過得不錯,從婦人那壯碩的身板就可以看出來。
“是哪個?快進來。”呂氏也聽不出聲兒,但是叫得出她家的名諱,那總是認識的。她一邊嘴裡回著,一邊將格子窗推大一些想看看院子裡的到底是誰。
這麼一看,原來是她?那婦人都快走到正屋了,呂氏忙讓顧婉將針線拿下去,讓她回自個兒屋裡做針線。
“娘!是誰啊?”顧婉一臉好奇地問,尤其她娘還要她回避。
“你個姑娘家瞎問啥?回你自個兒屋裡,不是讓你和啞婆婆學規矩嗎?這會兒還沒到時辰?”上午學針線,下午就要學寫字和規矩了。
顧婉隻好收拾了東西,往門外走去,迎麵正好碰上了那婦人。
“喲!這是顧家的婉姐兒吧?可真是大姑娘啦!越長越好看啦?”婦人笑著將顧婉從上到下都掃了一遍,眼裡露出遺憾之色,就是可惜已經定了親了。
顧婉看到婦人這才明白這是來乾啥的,喊了聲兒陶嬸子,羞紅了臉,逃也似的回了自個兒屋子。
“你這丫頭害羞個啥?見到嬸子跑得比兔子還快。”陶嬸子打趣了句,才進了正屋。
“原來是陶嬸子來了,快來炕上坐,快喝茶!”呂氏一見是她來了,立馬讓了空位。
顧老爹見狀,也隻得站起身來,“你倆聊著,我去地裡轉轉。”他個大老爺們兒也不好意思待在屋裡,來了婦人,他是要避嫌的,
陶嬸子也不客套,一屁股坐在了炕上,就開始數落了起來,“你可不夠意思啊!有好事兒也不知道照顧著我。”
“這話咋說的?之前老三娶媳婦兒和婉姐兒定親,不都找的你嗎?咱都是老相識了,你為人爽利,咱也愛和你打交道,可是最近咱家也人沒說親呐!”
原來這婦人是個媒婆,上嶺村周邊幾個村,就兩個媒婆,這個媒婆是公認的好口碑,說的人與事實出入不大。
其實顧家的兩門親事都讓陶婆子撿了個便宜,古代講究三媒六聘,決不能無媒苟合。
所以雖然兩門親事都是自己相看成功的,可還要請個媒人保媒的。
“誰說的?你家老大可是托人給你大孫女和孫子說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