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王嬸子朝著院內望了一眼,看到二房的門扉緊閉,應該是不在家。她又在原先的凳子上坐了下來,“長青家的,我有個事兒,也不知當說不當說!”
呂氏一見王嬸子留下來,就覺得肯定是有事要說,“咱還有啥不能說的?你說吧!”
這兩年王嬸子和顧家走得很近,呂氏和王嬸子也很聊得來。
“那王月娘不是住在我家前頭了嗎?就那山腳下不遠那兒,我這段時日瞧著有些不大對勁兒。”王嬸子朝著呂氏小聲地說道。
雖然王月娘和王嬸子不對盤,以前一見麵就吵,可是王月娘男人死了以後,王嬸子覺得她可憐,見了麵,多數也是讓著她的。
王嬸子的話挑起了呂氏的好奇心,那王月娘以前常說她壞話,呂氏是知道的,這會兒說起她的事兒,立刻來了興趣。
“啥不對勁兒?”一個寡婦,要說不對,那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我看見她家有男人進去,我上次發現了一次,是天快黑的時候。那男人進去了,我就一直留意著,都是等天黑後來,天亮時候走的。”
“該不會是你眼花了吧?這大晚上的,看花了眼也有可能啊!”呂氏有點懷疑是王嬸子眼花了,畢竟是大晚上。
“我能眼花?那天上的月亮賊亮賊亮的,再說王月娘家的院門開關聲兒可大了,她開門關門我都知道。”王嬸子見呂氏不信,忙拍著胸脯保證。
“哎喲!那也不知是誰啊!這才兩年多呢!難怪我有次見了王月娘,發現她臉色還挺好的,穿得也不差,一點也不像缺吃少穿的,原來是有了野男人了!”
雖然這事兒不光彩,可那也是人家的事兒,同為女人,還要帶著兒子過日子,呂氏也沒想到村裡到處宣傳。
“那是,我跟你說啊!還不止一個呐!我瞧著那兩人就是村兒裡的,有一個還跟咱們熟得很。”
“啥?那咋可能?那是誰?”呂氏覺得震驚萬分,偷一個男人那就算了,咋還有兩個?那王月娘可真夠不要臉的。要真想男人,那就找個再嫁了就是,乾啥要去偷?
“一個我不確定,還有一個我覺得像你家老二,我看到他正臉了,他有時候白天還來呢!”王嬸子看了呂氏一眼,猶豫了一瞬,才將這事兒說了。
“啥?老二?”呂氏一臉呆滯,她完全想象不出來,老二會看上王月娘。王月娘年輕時確實有兩分姿色,可如今卻已經是半老徐娘了。莊戶人家,婦人風吹日曬,就是有兩分姿色,也叫那烈日和田野的風,吹得皮膚黝黑和乾燥了。
“那個我不敢肯定是誰,可是你家老二我可是看得真真兒的哩!他可猖狂了,這段時日,白日裡也敢從山那邊偷偷摸進去呢!”
呂氏氣得咬了牙,“那王月娘可真夠不要臉的,老二咋能做這種事?”女人對這種事通常都是零容忍,納了妾那就隻能默默承受,可是偷人那是要浸豬籠的。
“我說,你家小寶可是中了秀才了,日後還要考舉人和進士哩!這事兒可不能讓人家知道啊!不然顧家的名聲可就臭了,再說,你家的人可不少呢!”
“這殺千刀的王月娘,乾啥得要來禍害咱顧家?竟然還偷兩個男人,這和那地方的女人有啥區彆?”
呂氏對這種女人是萬分唾棄的,雖然她知道王月娘一個人帶個娃,日子過得苦,可是這世上寡婦也不止她一個,要是都跟她似的偷人,那不都亂了?
本來她可不會管這事兒,沒啥好處不說,還會惹得一身騷,可是如今是不管不行了!不成,她得告訴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