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秀才老爺,請恕小老兒眼拙。秀才老爺要找的客棧,離貢院不遠的,有兩條街都是,小老兒把諸位老爺送到那兒就成,您看住哪家隨您的意。”
那老漢也知道最近上京趕考的學子多得很,確實也讓他狠賺了一番,隻是看著幾人年紀都不大,沒想到真的都是秀才了。
他這輩子見過的人多了,早就練就了識人的本事。有兩個看起來應該是隨從,另外三個滿身書卷氣,想來應該都是趕考的學子了。難道是江南來的才子?那倒是有可能。
隻是這為首的這麼他還是第一次見,而且說的是一口很正統的官話,裡邊沒有夾雜一絲口音。
“那再好不過,隻是從這兒到客棧,要多少銀子?”孫賢趕忙上前問話,這會兒不說銀錢,可彆到了地兒再漫天要價,那他們豈不是被當成了冤大頭?
“從這兒過去倒不是很遠,老爺們給一錢銀子就成。”
老漢說著,也有些心虛,其實往常也就三十文,碼頭上拉貨載人本來就貴,如今又正好是秋闈,此時不宰何時宰?再說漫天要價,坐地還錢,肯定要被砍了些的,還不知道能收多少銅板呢!
再說這幾人穿得不差,應是不差銀子的。差銀子的,也坐不起船。
顧誠玉也沒多想,雖然覺得貴了些,可是他們不認識路,有馬車坐,也省得他們走冤枉路。
孫賢卻皺了皺眉頭,一錢銀子,簡直貴得離譜,難道從這裡到客棧,要走兩三個時辰那麼久?不然咋要一錢銀子?
“哎?你們彆聽他的,還一錢銀子,我說老倔頭,你可真是黑心呐!人家的馬車都是六十個銅子兒,你卻要一錢?你這是宰客呢?就想著人家剛來,人生地不熟的,欺負人是吧?”
這時,旁邊一個十歲左右的少年走了上前,指著車夫憤憤地說道。
這少年麵黃肌瘦,身上的粗布衣裳都打了兩個補丁,腳下的布鞋也起了毛邊,鞋底都磨成了薄薄的一片,看著都硌腳。那兩隻腳的鞋麵上,還露出了兩個大腳趾,竟是連裡麵的足襪都破了。
顧誠玉估計這少年可能是做跑腿活計的,不然那鞋子也不可能廢成這樣。
“你這小娃兒,又來壞我的事兒,人家又沒說不還價,用得著你剃頭擔子一頭熱嗎?”車夫被少年攪了好事兒,氣得吹胡子瞪眼。
“我說你這老漢,這是想欺咱外鄉人是不是?”孫賢見車夫被人戳穿,這會兒也有些生氣了。
“唉!秀才公莫氣!老漢也就是在這幾日加了錢,平日裡也是規規矩矩的,這不是想多掙幾個?咱這規矩就是如此,彆見怪!那就按這娃說的,六十個銅子兒吧!”
車夫見孫賢放下了臉色,也隻好賠禮,這些人可是秀才公,保不準過上一個月就是舉人老爺了,他可惹不起啊!就算沒考過,秀才他也是惹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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