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顧誠玉起了床,將窗子打開。此時,對麵的南街已經有商販在叫賣了,還有挑著擔子的貨郎,將架子上的胭脂水粉一一擺放。路上到處充斥著一些行色匆匆的人群,這些人多數是壯年的漢子,還穿著短褐,想必是碼頭上抗包的人。
將練字的毛邊紙鋪開,顧誠玉練起了字。
練了有一個時辰,顧誠玉放下筆,準備作一會兒畫,此時茗墨卻進了書房。
“公子!那小三子已經來了,正在客棧外麵等著呢!”茗墨趁著這個間隙,朝顧誠玉彙報道。
顧誠玉微微側頭,想起了小三子,這個小子倒是有些毅力和恒心。正好他身邊得用的人少,倒不如將這個小三子培養一番。
“不用管他,等我作完了畫再說!”小三子昨日早走,連顧誠玉他們到底有沒有入住群英樓都不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要看看小三子能不能堅持。
茗墨有些訝異,他看了顧誠玉一眼。心裡十分疑惑,畢竟公子昨兒還叫他和茗硯,跟著小三子出去找鋪子呢!難道今兒又改了主意?隨即又想到了一個可能,他悄悄地退了出去,看來那個小三子,馬上就成為自己人了。
顧誠玉摸著作畫的紙張,微微皺了皺眉,這紙張太差了,吸水性也不好。他想到了空間裡有很多現代的紙,又白,寫起字來又順滑,也許他可以建個造紙作坊,不說賣銀子,做起碼自己用得著。
大衍朝最好的紙是澄心堂紙,這紙薄如卵膜,堅潔如玉,細薄光潤。不過這紙貴的很,一刀就要百兩銀子。大衍朝一刀紙才十張,可想而知,說是價值千金,那一點也不誇張了,而且還有價無市,不拖點關係,那根本是買不到的。
這麼貴的紙,隻適合收藏,就是舍得用的,那也是鐘鳴鼎食之家,或是巨富的商賈。總之,顧誠玉還沒奢侈到用澄心紙每天練字和作畫。
作畫用的宣紙,他已經儘量買好些的了,隻是大衍朝的造紙術還不行,宣紙造得一點也不白,吸水性也不好。
“叫他進來吧!我有事囑咐他!”顧誠玉剛畫完一幅清晨鬨市圖,正在給人物上色。
“是!”茗墨知道顧誠玉說的是小三子,他轉身讓進來的茗硯在屋裡候著,他則是下了樓。
茗硯見顧誠玉已經畫完,隨即去打水給顧誠玉淨手。
“公子!小三子來了,就在門外!”
“讓他進來吧!”顧誠玉淨了手,隨後在旁邊的圈椅上坐下。
小三子站在門口,心裡有些打鼓,也不知這老爺找他乾什麼,他看著屋內鋪設的木質地板,再看了看自己腳上穿的鞋子,腳往後縮了縮。
他忘不了進客棧時,那些人看著他的眼光,似乎在說,就他這樣比叫花子好一點的,竟然還敢進來。
小三子正在神遊天外之際,就聽到屋裡少年清越的聲音。是昨兒的那個老爺,人家看著也隻比他大上一點,就已經是秀才老爺了。